子晴还很少看见曾瑞庆对某一样事物有如此高的兴致和热情,一直都是板着脸,鲜有笑模样。便说道:“今儿我大爹可是稀奇,居然嘴角带笑了,不就钓个鱼吗?”
周氏见了也说道:“还是你这大侄女有法子,我都很少见过你大爹这么开心,以后要常哄着他来,省的大家都说他脾气臭。”
秋玉白了她一眼,私下撇了撇嘴,很不以为然。
几个女人便歪在厅堂旁边的休息室里,子晴不愿意家里一来人就往自己房里领,夫妻住的卧室是最私密的地方,外人来了总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所以卧室一般都是子晴自己收拾的,除了擦地,一般不假手丫鬟。
为此,子晴便在前院厅堂西边第一间屋子里摆放了一张雕花罗汉床,上面搭有软垫,中间放了一个小矮几,可以放点吃食和茶水,人多可以坐着,人少时可以歪着,临窗放了一个雕花贵妃榻,中间还有一张小圆桌,用来招待女客。男客一般在厅堂或书房。
周氏无聊,张罗打麻将,沈氏不爱跟周氏凑合,让给了何氏,可惜何氏眼神不大好,于是,何氏和沈氏搭档,外加子晴和秋玉,倒也够手了。
田氏在床上歪着,帮着看着秋玉的女儿宛晴,宛晴如今也有半岁了,说起来宛晴的名字还有个缘故,当初取名时,秋玉说希望孩子能像子晴,也有子晴的好命,所以取名叫像晴,曾瑞祥听了说道:“可见是没读过书的,现成的宛晴,如晴,哪个不比像晴好听。”于是像晴便改成宛晴了。
牌搭子找好了,子晴找来麻将摆上,刚玩了一圈。小青抱着书睿过来说道:“奶奶,小少爷饿了,要吃奶呢。”
子晴把牌扔给了小青,自己抱着儿子到隔壁屋子喂奶。喂完奶逗逗孩子,再哄孩子睡着,已是半个多时辰过去了,
等子晴回到原来的屋子,让小青把孩子抱回去睡觉,才发现麻将已不打了,周氏气的鼓鼓的。秋玉虽好些也是一脸阴沉,子晴扫了一眼,小青的座前一堆的铜板,小丫头正莫名其妙呢。
子晴把孩子交给小青,这时子全和木木跑进来喊道:“外头抓了好多好多的鳝鱼,快去看呀。”
子晴把桌子上的铜板分抓给两个孩子,摸了摸他们的头,说道:“拿去买些纸笔。好生练字吧。”
周氏和秋玉的脸立马缓和了些,讪笑着跟了孩子们出去。子晴和沈氏相视一笑,难怪沈氏不愿上场。早就知晓了周氏的性子,恐怕是故意张罗要玩麻将的。以前在沈氏那边,子福他们玩牌一般都会故意给她放水,没想到今儿栽在一个丫鬟手里。
子晴刚到水塘边,林康平笑着对她说道:“今儿你可能吃个够了,有大半盆呢。还别说,你大爹确实有两下子,大都是他抓来的,也没瞧见他怎么用心。”
“这就是所谓的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告诉王婆婆。要辣辣的,多放点葱蒜,还有莴笋叶子也要多放。别忘了把鳝鱼的骨头剁碎了喂鸭子去。”子晴说道。
晚餐端到子晴面前的是莴笋叶子炒鳝丝,一点辣椒都没有,子晴狐疑地看向小紫,小紫低头忙说道:“王婆婆单给奶奶做的。说喂奶时不能吃辣的。”
“可不是这样,要不说,我还忘了。”沈氏忙说道,很是有些自责,自己这个做娘的居然不如一个外人用心,不过因为这一件事情,沈氏和林康平均对王婆子另眼相待了。
周氏见了忙说:“子晴,这鳝鱼呀,没辣椒可不好吃,腥气太重,不如你把剩下给我拿了家去,你大爹和你小弟都特喜欢吃。等你能吃辣的了,再让你大爹帮你捉就是了。”
“看大娘说的,这有什么不成的?不就是几条鱼吗?就算晴儿能吃,大娘开口要了,也得给大娘送去。阿公也爱吃,回头你们分去,哦,还有我娘和小姑那。”林康平回道。林康平这会对周氏的反感还不算太深,所以很痛快地答应了。
“姐夫,雨儿也要吃呢,雨儿也爱吃,不如姐夫你先帮雨儿抓几条大的,还有二嫂呢。”子雨忙说道,小丫头今年也十一了,一看自己家的东西又要被别人顺走,心里很是不高兴,仗着自己小,直说了出来。
林康平岂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忙吩咐林安给挑了几条最大的,看得周氏在一旁直心疼,仿佛子雨要了她的东西一般,想开口又不好意思开口,拧着眉头,直盯着林安的手,子晴看着她的表情,想笑又不敢大声笑,只好低头闷笑。
晚上,子晴忽感头疼鼻塞,林康平见了忙说:“许是白天在水塘边玩的时间长了,刚下过雨,风凉,地潮,还是春天呢,最易发病的季节。你真是不听话,说你几遍也不听。”说完就要起身去请大夫。
子晴拉住他的手说道:“我喂着奶呢,吃药对孩子不好,不如让王婆婆用葱白和姜煮一碗汤来,喝了发些汗只怕就好了。实在不行,明日再找大夫也不迟。”
林康平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就端了一碗滚烫的姜汤过来,看着子晴小口小口喝净了,拿了厚被把她捂得严严实实的,又把炕烧热了些,把孩子放到离子晴最远的角落里,自己抱着子晴,时不时的摸摸子晴的额头,见子晴真的把汗发出来才放心睡去。
次日一早,林康平又逼着子晴喝了碗姜汤,哪里也不许去,连饭食都是在炕桌上吃的,只喝稀粥。
下午的时候,秋玉来看她,林康平没法,只能带她进了卧室。秋玉在炕沿坐了下来,问了几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