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宫,本是西辰的皇后所居宫殿。
但,自打前西辰帝司徒杰驾崩,年仅三岁的小皇子登基为新帝,西辰皇后顺理成章高居太后尊位,永福宫也随之改为了太后宫殿。
此刻,西辰太后的永福宫外,纵横交错的长廊间,禁卫军们皆已撤去,取而代之的,乃二十万龙耀鹰营的士兵。
而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永福宫内--
一众大臣分坐两侧,西辰太后落座在前方主位上,双手负于背后的荻飞,则身姿傲挺的立在殿厅正中央。
身着绣凤的明黄色尊服,颈垂金色的珠链,鸽血红宝石贴额的太后,往昔的雍容华贵仪态荡然无存,脸间尽是铁青的狰狞之色。
“啪”的一声响,掌心重拍向桌面的太后,声音怒吼的道:“荻飞,你竟然率兵嚣张的包围皇宫,包围哀家的永福宫,你这是要公然的造反么?”
太后的怒吼音刚落,分坐两侧的一众大臣,亦立刻将此起彼伏的咒骂声,送入了荻飞的双耳之内。
对于众臣的绵绵不绝咒骂声,面无表情的荻飞,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似的,健壮身躯依然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
直到骂的口干舌躁,也没得到荻飞只言片语的回应,气喘吁吁的一众大臣,方才闭拢了嘴巴。
荻飞至所以包围永福宫,是因为年仅三岁的小皇帝什么都不懂,西辰国目前乃由太后垂帘听政。
见到一众大臣骂累了,荻飞终于缓声慢语的开口了。
“太后,西辰大势已去,如今民心和军心,皆归龙耀瑞王所有,太后应当顺应军民意,方为明智之举!”
“先帝长年让你手握重兵,待你绝对不薄。可没想到,先帝驾崩没多久,你竟然带头造反。”
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太后气的全身颤抖,咬牙切齿的道:“你如此回报先帝的赏识之恩,就不怕天打雷轰么?”
“先帝长年让我手握重兵,只因我忠心耿耿,为国捐躯在所不辞。眼下我已如梦初醒,我荻飞多年来竟是愚忠!”
口中缓语道的同时,脑袋低垂的荻飞,从袖筒中掏出了一本记录簿儿。
这一本厚厚的记录簿儿,正是荻飞率领鹰营大军,返回西辰国境内之前,轩辕焰递交给荻飞的。
“我荻飞当初投身军营,为的是杀退敌兵,为西辰百姓谋福祉。可直到今时我才明白,我荻飞一直效忠的先帝,竟是残无人道的暴君,我荻飞简直恨自己当初瞎了眼!”
身影倏地一个迅闪,荻飞立在了丞相的面前。
将手中所捏的记录簿儿,递给丞相的一瞬间,荻飞启唇继续的语道:“丞相若想知道荻飞为何如此说,翻一翻记录簿便知道了!”
身躯顿僵的丞相,微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了记录簿。
与此同时,其余的大臣,亦纷纷的凑到了丞相身后,一起眯眸阅览起了记录簿间的黑字。
仅才翻阅了两页儿,一众大臣不仅脸色齐变了,称呼上也明显有了改变:“荻、荻、荻将军,这一本记录簿儿,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先帝以为他残杀无辜的恶行,能够隐瞒的天衣无缝。殊不知,他残杀无辜的恶行,却没能逃脱丐帮的法眼。”
因为多年错忠暴君,从而眸露悔恨表情的荻飞,一字一句的回道:“这一本记录簿,便是身为丐帮少帮主的龙耀瑞王,亲自交到我荻飞手上的!”
若非看到记录簿间的记载,荻飞一直以为司徒杰所暗建的鬼咒门,是为了方便训练高手对付敌国强兵的。
鬼咒门在外的无数产业,所赚之巨额银两,是拿来填补国库的空虚,以及扩充军饷的。
直至,将记录簿一页页的翻开,荻飞简直都难以相信,原来鬼咒门所干的事,全都是伤天害理的!
鬼咒门在外的产业,部分确实是用来赚银两,填补国库的空虚。
可还有一部分的产业,譬如说酒楼和客栈,竟是用来弄晕武林人士,然后将无辜的武林人士炼成杀人工具--傀儡丧尸。
而惨无人道的司徒杰,炼成的傀儡丧尸,其一是训练高手对付敌国强兵的,其二竟是用来暗杀朝中大臣的。
司徒杰杀大臣的原因,居然只是铲除立场不同者。
经常有忠臣,于朝堂上谏言司徒杰,苛政猛于虎,让司徒杰别将过多的苛捐杂税,强加在老百姓的身上,百姓们负担实在太重了。
正所谓,忠言逆耳。这些忠臣的谏言,让不愿减免苛捐杂税的司徒杰,听来实在逆耳无比。
可谏言的忠臣,平常也没有犯错误。
司徒杰实在不便明面上治罪他们,只能暗地里狠毒的派丧尸灭门,然后再把其罪行推给仇杀。
天佑忠良之后,有些忠臣的幼子,被丧尸砍了一刀后,虽呈现出了死状,其实却没有真正的命绝。
待到弱子醒来,见到了一地血腥,爹娘皆毙命。
再加上伤势过重,又疼又害怕的哇哇大哭之时,被路过的丐帮长老所救,从此带回丐帮抚养了。
当初,从弱子的口中,长老们也只知道行凶者乃丧尸,却不知丧尸灭门目的所为何?
直到,获悉司徒杰乃鬼咒门的门主,将活人训成傀儡丧尸的幕后黑手,长老们自然也能猜出其中的缘由了。
看到记录簿间,对司徒杰恶行的详细记载。
丞相简直不敢相信,或者更加准确的说,丞相不愿意去相信,脸色煞白的道:“诬蔑,龙耀瑞王绝对是诬蔑先帝,想败坏先帝的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