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大吼了一声,他将手中的玉印一甩而出,重如千钧的一座小山在空中向着顾颜冲击而去。顾颜回身一剑劈去,长剑重重的斩在玉印之上,顿时碎屑飞溅,秦清一口鲜血喷出,从空中掉了下去,顾颜也觉得气血翻涌,全身如受剧震一般。
这时后面的追兵已经飞快的赶至,顾颜看出来前面那几个人是元家的人,为首的一个似乎还有些眼熟,两人相隔距离之近。几乎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血污,顾颜刚要转身遁走,这时元子越眼睛忽然一亮。他猛地从怀中取出一物,向着顾颜重重的掷了过来。
其势迅如雷电,一下子便刺破了青天玦的护身宝光,径直落到顾颜的手里,顾颜这才看到。是半片淡金色,呈虎头形状玉符,居然与她当年初来云泽的时候,帮助秦封护送过的那半片虎符一模一样。
她脑子极快,一转念便想到,这虎符应该是一分两半。另外一半在元家手里,可是他为何要扔到自己的手上?
元子越刚刚想起兄长元子檀曾经说过的话,“那个姓顾的女子。是个颇为奇特之人,如果势不可为,你可以行祸水东引之策!”
他那时对这个决定还颇为惊讶,问道:“难道她不会借此而投效?”
元子檀当时露出一个很是复杂难明的笑容,“这个女人的心很大。我看不透她,秦家人只拿她当一般的小女子对待。因此才屡屡在她的手下吃瘪,但她的心志,或许远在你我等人的想象之外,不管怎样,你听我的便是!”
元子越一直不明白,这面虎符,为什么元子檀却不甚重视,甚至都不亲自携带,现在却突然想到,难道他本来就有一片要将其扔给顾颜的心思?
他这个大哥,本来就是个多智而善谋的人,生生的一手将元家,打造成一个可与世家秦氏比肩的大家族,多有深谋远虑,一旦做出决定,便不许人置疑,是以他虽然心中疑虑,却仍然按着兄长的吩咐办事。
在将虎符扔到顾颜的手中之后,他便顿时在空中转了方向,喝道:“我们走,去寻子檀祖师!”他将元子檀最后留给他的一张灵符施展开来,一道青光簇拥着他与剩余的几名幸存之人,一同向着东方飞去。
后面所追击的人显然吃了一惊,没想到元子越付出十几条性命也要护住的虎符,现在却随手就掷给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前面的人有些茫然,不知道是应该去追元子越,还是留下来抢夺顾颜手中的虎符。
只慌乱了这短短的一瞬,秦封已经飞快的喝道:“大家停步!”
他在后面一扬手,数十人便整齐划一的停住,然后他才飞到了人群之前,数月之后,他与顾颜再度见面,他的嗓子一时间哽住,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颜在心中已经狠狠的骂了那个姓元的一顿,虽然她不知道这个虎符有什么用处,但引起两方人马争夺的如此惨烈之物,必定是一个烫手山芋,他倒是毫不在乎的就扔到自己手里来了!
她在脑子中飞快的转着念头,就算现在,她并不想与秦家大部队正面作战,否则不一定有像断云崖那样的好运气。只是这个东西,又该如何处置?
虽然她不知道虎符的作用,但却有一种本能,让她不想将虎符还给秦家,这时秦封已经站在她的面前,顾颜脸上的微笑不变,微微的颌首,“秦兄,别来无恙?”
秦封冷冽的目光紧紧盯着顾颜手中的虎符,脸上的神色复杂难辩,终于武器,声音干涩的有如枯柴,“没用我帮忙,你居然也活着出来了。”
顾颜低敛着眉说道:“不劳秦兄费心。”
秦封缓缓的说道:“你与元家,是否早有勾连,在断云崖的时候,是不是曾经有他们相助?”
他越说的声音愈加的低沉起来:“我还曾经在祖师的面前,为此事而苦苦的恳求,想不到,你已经有自己的法子了。”他看着顾颜的眼神,像是痛心疾首,又像是充满了不忿一般。
顾颜却只觉得好笑,不管自己与元家有没有关系,自己要做的事情,何时又需要向他人交代?她淡淡的说道:“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重情重义的秦兄了,家族的重担,个人的yù_wàng,遮蔽了你的双眼。让你没有当年的洒脱与豪气,既是如此,又复何言?”
她握住手中的虎符,“我不会将此物交与你的,正如你也不会放过我一样,何必再复多言?”
秦封沉声说道:“祖师之命我不能违,但……我至少会留你性命……”站在他身边的人,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两手紧紧的攥着拳头,上面青筋爆起。手指处格格的作响,似乎全身上下有着无数的戾气,就是没有渠道发泄出来一般。
顾颜淡然的说道:“我命由我不由人。秦公子,不必你来处置!”她的手指一敛,便将虎符收进了怀中,喝道:“我们走!”
林梓潼飞快的将青天玦发动起来,两道青光向前冲去。秦封喝道:“合围!”他的语声深沉,像是下了一个决心一样,“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顾颜微微的一叹,她倒不是感伤,但只是有些可惜。当年众人曾并肩作战,互托生死的情谊,似乎也一去不复返了。
秦封所带来的人。远非秦清那一批人可比,光是结丹修士便有十数人以上,他们的动作极为整齐划一,秦封一声令下,便分人左右。将她们一起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