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长吸了一口气,低喝道:“起!”
五面灵旗飞快的拔地而起,旗杆直入云天,尾端牢牢的深入地底之下,五根旗杆同时颤抖不已,像是要被那股吸力扯断一样。
在这股吸力之下,大地似乎都在微微的震颤起来,步虚脸色郑重,低声吟道:“南无阿弥陀佛,南无普罗智慧圣光佛。南无……”
顾颜也不懂他所念的这些都是什么意思,但在他的不断吟念之下,那尊钵盂的吸力似乎变得越来越强。顾颜觉得似乎自己都要有被连根拔起之势。她的肩头一动,八口玄天剑便飞空而起,如雪般的剑光向着钵盂落去。
他口中的咒诀越念越急,有些连顾颜都听不懂,宁封子低声说道:“他念的。是上古梵文!”
顾颜讶道:“这是什么文字?”
宁封子道:“上古梵文,本来是一种在妖族中通用的文字,它们以此为媒介,借之以调动天地元气,后来被人类修士学来,加以演化。就被称作梵文,我来到这里,还是第一次听到。我本来以为,这种文字早就失传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听到。”
顾颜心中微动,按杜确所说,云台的创始之人。是那位名为伽楼罗的尊者,难道说。他与上古妖族,有着什么关系么?想到这地底,是原来上古妖王烛九阴的成道之所,她的心中觉得似乎这些之间,隐隐有着什么联系,只是一时却又抓不到踪迹。
这时步虚口中的梵文越念越急,紫金钵盂忽然自天空中压下来,像是一下子把周围的灵气全都吸尽了,然后再猛地向上拔地而起。强烈的劲风在这一刻席卷了大地,轰隆隆的巨响,在平地之上出现了无数道的裂缝,磨盘一样大的石头漫天飞舞,顾颜只觉得立足似乎都有些不稳,她咬着嘴唇,忽地用力抓起了面前的一杆大旗,迎风招展,将那旗面全都卷在了旗杆之上,双手一抖,这面大旗便抖得笔直如枪,随即便向着天空刺去。
枪尖飞快的点中了钵盂之上,一股寒气顿时透体而来,随后白色的火焰便冲天而起,步虚的脸色顿时一变,喝道:“阿弥陀佛!”随即便拔地而起,宽袍大袖,如同一只大鸟一般,双手紧握钵盂,向下压去,顿时将旗杆压弯至了极点。
顾颜的心中微憾,若是她手中有朱雀环与玄魄珠,能够领悟到冰火合运之法,便足以将这只钵盂击破。可是现在,她只能退了。
她左手一拢,便将五面灵旗收去,头顶上,八口玄天剑的剑光同时闪耀,她一手执朱颜镜,压制对方,已经飞快的向着洞穴之中退去。
陆皓雪的脸上露出喜色,她也知道这一闯,大概就要与杜确撕破脸了,但是他现在的炼宝,显然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否则的话,以杜确那个无比高傲的性子,怎么会让一个女人为他出头?如果能够破坏他结婴的事情,那么就算师父,也不会责怪自己。
因此她毫不犹豫,紧追着顾颜的身形,向着地穴之中冲入。
而步虚则紧跟在陆皓雪的身后,他的手中,仍捧着那尊紫金钵盂,在前面开路,本来狭窄的仅能容两三人通过的地穴,已经被他震出了道道的裂缝,而顾颜在下落的过程中,仍然以五色灵旗,布下了各种幻象。
步虚的脸色变得很是凝重,他手中捧着紫金钵盂,里面正发出一道淡金色的佛光,金色的光晕笼罩在他的身上,让他那高大的身躯看上去都带出了一股神圣之意。一重重的佛光不停向前激发,将顾颜所发的幻象一一破去。
他不禁感到有些惊讶,“这个女子,似乎对我们佛门的法门很是熟悉,难道说,以前曾有师兄弟与她交过手,怎么从来没有听人说过?”
陆皓雪冷声说道:“步虚大师若好奇,大可将她擒下来,问个清楚!”对于一个无门无派的散修,她是从来看不上眼的,就算把顾颜灭杀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来找他们的半点麻烦。
虽然只是短短的千丈距离,在平时在这些修士们的眼中,或许只是转瞬即逝的功夫,但顾颜在下落的过程中,她的幻剑灵旗。几乎已经被摧发到了极致,无数的幻阵不停的浮现而出,一重重的幻象,让步虚的佛光都耗费了极大的气力。
而在这时,地底的洞穴之中,杜确炼器也已到了最后的关头,在九嶷鼎中的那个小鼎,几乎已经被无数的银光所笼罩,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面目,无穷无尽的阴气。被全部压迫在小鼎之中,里面的阴气凝结的有如实质一般,玄晶已经被挤压成一根细细的长针。而杜确这时的双眉几乎凝成了一个“川”字,他手中的法诀不停的打出,仍然在不断的将阴气向着鼎中引去。
如果不是外面的大敌来临,他原本不用如此急切,但现在。他几乎是在争分夺秒。即使这样,要冒着炼宝失败的危险。
这时他已感应到,在那条通道中的顾颜,正在飞快的下落,而顾颜的传声已响起在他的耳边,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你还要多久?”
杜确答道:“一柱香!”
而顾颜的回答也十分简洁:“好!”
已经快要下落到洞穴之底的顾颜。这时忽然间止住了步子,她的手掌一扬,八口玄天剑便飞快的向上冲去。而她手执那口玄天主剑,立在洞口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