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确也是极为聪明之人,他顿时便反应过来:“我想这禁法,大概只能做最终的一击。随后便会消散,也正是因此,云虚才用它来对付最厉害的大敌!”
顾颜道:“我意亦是如此,可还能战否?”
杜确大笑道:“尚堪一战!”
他所修习的炼体术,本来便以躯体强横而著称,所受的只是外伤,又不是如化血神刀伤了神魂,在服下顾颜的融雪丹之下,灵气在体内几个流转,伤势便已好了八九成。
而这时。云虚已将那面天一玦揍在了手中,在他的周身之上,全都浮起了一层金色的光华。两只大手更是布满了金芒,在他的身后,有一尊佛陀正显现于空中,谢侯低呼道:“这是吾佛化身!看来他已经可以驭使这面天一玦了!”
阮千寻低声道:“当年的伽楼罗尊者,以天一玦镇慑万魔。炼就无上降魔心法,只是他已收取了天一玦,为何不将其余的三宝,一并收取?”
谢侯道:“我想,他是没有余力了吧?伽楼罗尊者的四宝,哪一位要收取的话。不要耗费极大的心力?尤其是那盏坤灵灯,是当年他降服万妖的炼魔之宝,以看以杜确之力。连续两次,都不能将此宝得到手中。四宝之中,最厉害的一件,便要数这盏坤灵灯了。”
阮千寻道:“坤灵灯,天一玦。伽蓝刀,五子同心杖。当年伽楼罗尊者的随身四宝,仗之以横行南海,当者辟易,他的无数对头,没有一个敢正面与他叫阵,只是这样的英风豪气,最终也倒在最后化神那一步的门槛之前,今日之事,乃天予,我等若不取之,岂非暴殄天物?”
谢侯微笑道:“当年见阮仙子的风采,虽已历百年,仍过目不忘,云虚已发出他的定海珠,你的万灵幡,是否也该现世?”
阮千寻微笑起来,她本来风姿绰约,淡雅如仙,但这一笑,居然妩媚横生,似能颠倒千万众生一般。相比之下,如陈叠紫等人,在她的眼前,简直就像个小孩子一般。随后阮千寻的衣袂飘飞,凌风若仙,翩然飞起。
她的肩头微动,在她的背后,已有九面黄色的小旗显现出来,随后一只巨大无比的九色天狐法身,便出现在空中。
那分着九色的长尾一动,顿时天地之间,无数道灵气便已扑面而来。摇曳生姿,似乎整个大地都因之而摇动了起来。
云虚子怒气勃发,冷冷的从嘴角迸出来几个字:“好,你好!”
阮千寻微笑起来,“云虚大师,伽楼罗尊者遗宝于此,乃是天赐,见者有份,你何苦非要独吃这一杯羹?”
云虚冷笑道:“有本事,你就来抢!”
阮千寻五指轻扬而起,一道道法诀不停的打出,她的动作,依然飘雅如仙,而举手投足之间,庄重中又带着三分妩媚,让人一见便会为之迷醉。
可显然云虚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他的眉头紧锁,脸色冷凝如山,这时在阮千寻身后的那只九色天狐法身,已经开始张牙舞爪,万灵幡挟带着无穷的气势压迫而来。
他扬起手中的天一玦,一字一句的喝道:“大、自、在、天、一!”
他背后的那尊佛陀飞快的冲起,两者在空中轰然的对撞在一处。无数的劲气飞快的向着四周激射,阮千寻向后退了一步,脸上的一丝潮红之色,一闪即没,而云虚却站在原地,半步不退,似乎两者之间的第一次交手,他已稍稍的占了一次先手。
这时在两者相交之地,一重重的气浪已经不停的向着四周延展开去,就连以定海珠压制的十二诸天阵法之中,都开始不停的摇动起来,顾颜只觉得头重脚轻,似乎整个空间都要因之倾覆下来。
杜确低声道:“天一玦是当年的伽楼罗借以镇压地势之宝,其凝如松,不动如山,而万灵幡传说是九色天狐的翎羽所炼,能够迷乱天下间的灵气,都是创派的祖师所炼,论其法宝的品质,两者似乎相若。”
顾颜道:“但是看上去,似乎是那位阮仙子稍逊了一筹?”
杜确道:“也未必如此!”他忽然间飞身而起,说道:“有他们帮手,我就再去取那盏坤灵灯!”他回头对着顾颜一笑,“那柄伽蓝刀,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顾颜抿着嘴笑了起来,杜确的笑容。似乎比以前看上去,顺眼了不少。
而在杜确发动的同时,谢侯也低声说道:“云熏!”他们夫妻两人,一体同心,谢侯只说了两个字,曹云熏便顿时会意,与谢侯的身形分开,两人一左一右,飞快的向着那尊法体欺近而去。
云虚扬声喝道:“佛门弟子何在!”
那十名被顾颜破去阵法的僧人,似乎直到这时候才回过神来。以步虚为首的众僧同时喝道:“在!”
他们飞快的跌坐于云头之上,头顶上的十口天魔刀飞起,金刚伏魔大阵。再布而成,牢牢的在前面将两人挡住。
曹云熏的肩头摇动,霜潭、赤影两剑便同时飞起,一红、一白的两道剑光飞快下压,将天魔刀的刀光挡住。而谢侯双手向上捧起。那尊不动明王印便飞快的向下落去。
在空中,现出一只硕大无比的孔雀法身,顾颜忽然间想到:这枚不动明王印,大概是他从五色城的手中得来的吧?
这两夫妻联手,在南海之中,也算得上是难得的高手。但显然还不能与顾颜相比,两者拼尽全力,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