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封子轻声唱着,“是兜率宫,是离恨天,我曾想这里遇神仙。”
这还是顾颜头一次听到她唱歌,声音很是轻扬而缥缈,宁封子咧开嘴笑起来,“在上古之时,人们都说,只有成就元婴,才算是踏进了大道的门槛儿,这离恨天,就是当年的大门派试炼弟子的一道关啦,通过了离恨天,他们就有资格去修成元婴,师门自会赐下各种丹药,甚至会亲自相助,帮他们结婴。”
顾颜苦笑起来,这不是与现在修仙界的筑基相似么。
她放眼向着四周看去,无数的云光幻彩,闪烁不停,根本看不到尽头。只是在四周,像有着一层层的光幕一样,在上面显现出无数稀奇古怪的花纹来,不似文字,又不似图案,不住的于空中变幻,她问道:“封子,我们该向何处去?”
宁封子皱眉道:“按理说,离恨天这样的地方,除非有人主持,否则是绝不会开启的。我们要不就是留在第三重天,要么被直接卷入四重天,难道是有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所影响,让离恨天自行开启了么?”
这就不是顾颜所知的范围了,而宁封子现在虽然恢复了大半的记忆,对上古时的那些事情,仍然是有些记得,有些记不得,两人一兽一起想破了头,也猜不透缘由。最后还是宁封子道:“多半是那个云虚弄出的乱子,这通天塔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万年,年久失修,又被他一记定海珠打坏了,结果地势崩乱。也不知他们都被传到哪里去啦。”
顾颜看着周围不停流动着的云气,忽然说道:“封子,你觉得这些云气,看上去。像是有些眼熟么?”
宁封子挠了挠头,“好像是哎。”
顾颜皱眉沉思起来,她总觉得到了这里,就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不是说这情景在哪里见过,而是周围的气息,就让她有一种回到故居之感,这种感觉十分的古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她皱着眉头苦思。只觉得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但那些东西纠缠于她的脑中,如一团乱麻一样。让她怎么也找不到线头。
这时小姜忽然间“吱吱”的叫了起来,宁封子说道:“有人来了!”
顾颜扬起朱颜镜,一道彻地光华向前照去,将前面的云气逼散,露出一个硕大无比的光头来。顾颜一扬手。伽蓝刀那无尽的刀气便已飞扬过去,沉声道:“站住!”
来者正是步虚,他从云气之中探出头来,叫道:“顾仙子饶命!”
层层云气,被朱颜镜的光华逼散,露出六个和尚的身影。也是云台仅剩的六名护法,却并不见云虚,顾颜沉声道:“云虚子哪去了?”
步虚远远的站着。张开双手,苦笑道:“主持大师一掌击碎青石台,引动了地底风暴,我们被传送到这里,已是伤上加伤。不能自顾,哪里还知道他的踪迹?”
顾颜眉头微皱。说道:“你这番不尽不实的话,少来诳我。”
步虚忽然间拜倒在地,说道:“不敢虚言相欺,我知仙子手段高明,我六人如今皆以带伤,但请饶一命,余者皆不敢有违!”
顾颜的眼睛微眯了起来,“起来吧,我有话问你,你须照实说。”
对这六个人,她原本也不放在眼中,金刚伏魔阵已被破去,想要对付他们,无非多费一番功夫而已。
步虚仍然伏地不起,“仙子有言,必知无不言!”
顾颜道:“我问你,当年的伽楼罗,是否曾留下了什么,关于这云梦泽的秘密?”
步虚略一犹豫,那森寒无比的刀气,似乎便已飞临于他的脖颈之上,步虚顿时道:“小僧并非主持,所知不多,只知道是当年的创派祖师,确实曾进过云梦泽,而且也留下了遗言。”
顾颜沉声道:“说!”
步虚飞快的说道:“伽楼罗祖师,据说当年进了云梦泽中的大殿,听祖师说,此殿共有七重,各对应不同的修士所居,他所进者,却是在第三重与第四重之间,始终也穿越不过那道门户,因此只能黯然而返。但也不是一无所获,祖师随身四宝中的那盏坤灵灯,据说就是在云梦泽中所得,只是此事被列为云台中最深的秘密,除了历代主持之外,无人知晓,小僧也是无意之中,晓得只言片语罢了。”
顾颜冷哼道:“你口口声声自称小僧,知道的事情,未免也太多了些吧?”
步虚一层冷汗顿时浸了出来,低声道:“不瞒女施主,小僧当年,也曾为下代主持的候选之一,虽然败于云虚师兄之手,但这些秘事,多少了解一些。此事自我知晓以来,从未宣之于口,请女施主!恕罪!”
顾颜与宁封子对视了一眼,均有惊喜之色,看来当年伽楼罗所到之处,应该就是这里了。
宁封子传音说道:“问他,那道门户在哪里,我们总要去闯一闯!”
顾颜道:“你可知,那道门户在何处?”
步虚叩首道:“小僧只知方位何处,却没亲自去过。”
顾颜喝道:“带路!”她的刀锋一展,无数的刀气压迫至六人的头顶,那六人噤若寒蝉,均不敢作声。顾颜道:“你们五人,在这里等着!”
这六人在南海之中,都算是赫赫有名的修士,但在顾颜的压力之下,却全都不敢作声,步虚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在顾颜刀锋的威逼之下,向前行去。
他对此地的地势,像是极为熟稔一般,带着顾颜,在无数云气之中,不停的穿行,足足走了约有两个时辰的功夫,步虚才说道:“按先祖所指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