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的紫色火焰向前延展而去,顿时便将这些毒液全都烧了一个干净,只在中间凝成了一点黑色如水滴一般的珠子,顾颜手指轻拈,便将这颗珠子收起。
这时身后的杀气已经逼人而至,顾颜这才单手于空中一拢,丝丝剑气,又重新聚拢至她的手中,她的手指在空中轻拂,一口大衍剑便又再度现身。
随即她便转身、扬手、剑起,杀气横空,重重的向着身后劈了下去。
轰的一声,剑气迸射,无穷水浪所组成的高墙,被顾颜一剑所劈散,大衍剑上的剑气反震回去,顿时便将那道高墙,劈成了无数的水滴,向着空中四散。
朱鲟低吼了一声,黑色的法液在水中横流,它身上的触手,居然已经被顾颜这一剑,斩断了一半有多。
紫霄微微的吸了一口气,说道:“道友的剑道之法,果然超凡,再加上两件仙器在手,就算没我相助,也能够制服这三只朱鲟了。”
顾颜回头笑道:“真人过誉了。若非有你相助,凭我一人之力,也不可能困住这三只朱鲟。”两人相视一笑,原本那种有些剑拔弩张的态度便消褪了几分。顾颜倒觉得这个紫霄,似乎执拗的有些可爱,与他的师兄紫阳,完全是不同的两种人。
那只朱鲟被顾颜斩断了触手,便怒吼着向江心洲中退去,顾颜飞身追去,她单手已取出了九嶷鼎来,混沌元气不断吞吐,无数的妖兽影子从鼎中蔓延而出,将那只朱鲟四周同时卷住,困在空中动弹不得。
而这时,紫霄用天工钳,以将那只朱鲟制服,飞身而来,到了顾颜的身前,单手扬起天工锤,便又向着那只朱鲟的头顶上重重击去。
砰砰砰的响声不绝,就真的如同打铁一般,数十记连续不断的重击一气落下,那只朱鲟的头几乎都被砸扁了。
顾颜看得不禁咋舌,这还真是铁匠一般的作风。看着紫霄单手挥舞大锤,虎虎生风,哪还有先前那种仙风道骨一般的作派。
紫霄似乎知道顾颜在想些什么,回过头笑道:“这天工锤,其实是专对神念灵力而设,也正因如此,才能够锻造出法宝之中的灵气脉络来。我这几十锤,看上去威风,但并没有伤到它的ròu_tǐ,只是伤其神魂而已。”
顾颜点了点头,她虽然借用了此锤十年,但对其奥妙,尚不了解得十分清楚,难怪紫霄刚才隔空遥制天工锤,便能够触及到了自己的元神所在。
在天工双宝,与九嶷鼎的合力之下,这两只朱鲟,终于被他们制服,随即,顾颜便又重新发动七宝金幢,七色火焰同时落下,将那只幼兽朱鲟,困在了中间,用不了一时三刻,它便会被生生的炼化,成为飞灰,只留下身上的朱曜晶了。
而紫霄并没有像顾颜一样,当场炼化这两只朱鲟,他在擒住了它们之后,便从怀中取出了两条长长而具有弹性的索子来,把朱鲟从头到脚的捆住,然后扔到了自己的灵兽袋里。
顾颜挥了挥手,“天工锤今日便物归原主,多谢了!”
紫霄道:“哪里,还要多谢你,帮我捉住了这两只朱鲟呢,否则的话,我这几百年的功夫,可就白费啦。”
顾颜对紫霄感觉颇为好奇,虽然第一眼看上去的时候,他似乎像个冷漠而隔人千里的苦修一般,可是这次交道打下来,顾颜发现,他只是真的有些一心修炼,不通世务而已。相对于紫阳左右逢迎,他实在可以算个异数了。虽然对紫阳的为人颇为鄙视,但顾颜对紫霄却觉得很是好奇,问道:“你这几百年,为的就是要抓这两只朱鲟么?”
紫霄摇摇头,“我奉了师尊临终之命,要炼两件利器,为此,必须要用到两枚三千年以上的朱曜晶,如今行功将成,这才出来抓这两只朱鲟,我听师兄说,天工锤是被你强行夺走的,而我在炼宝的最后阶段,又一定要运用此宝,因此对你有些不满,开始的时候,颇有得罪,在此告罪了。”他又向着顾颜长身一揖,以示赔礼。
顾颜笑着摆手,道是无妨,紫霄既奉师命,那么她也不想多问,便说道:“这两只朱鲟,是一直生长在汨罗江中么?”
紫霄摇了摇头,“我以前也不知,还是听师兄说起,才知道在汨罗江中,原本有过两只朱鲟,只是倒不知道,它们居然还生了一只幼兽……”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顾颜忽然间向后退了一步,她单手扬起,七宝金幢的万千巨象,七色光幢已经冲天而起,而在同时,自江面之上,一只赤色光华灿烂的大手,已经隔空而下,一下子破江水而入,向着那只幼兽抓去。两者在空中,轰然的轰了一个对着,顿时间江水四溢,华光四溅。
顾颜单手已握住了大衍剑,站在七宝金幢之侧,说道:“何人来此?”
上面的江水,已经自行的从左右分开,露出一个身穿红色长服的修士身影。
他穿着一身赤红色的道袍,颜色华丽无比,但居然并不显得十分突兀,相反却显得他气势逼人,周围的江水,映着这片红,似乎都变得炽烈了三分一般。他落下地来,单手合什,向着紫霄为礼,“贫道丹朱,得罪了!”
顾颜讶道:“阁下是丹朱真人,丹鼎派的长老?”
丹鼎派原本有七元婴,但沈梦离殒命于紫罗峡,现在剩下的便只有六位,除了华严祖师高高在上外,玉鼎身为掌门人,惯常在外行走,剩下的四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