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隆冬将至,老太爷想趁着年底前去趟朝元观,许玉珍觉得最近心烦气躁,求了他老人家一同前去,顺便于别庄清净几天。
老太爷向来多疼于她,想着明年即将选秀,在家的时日不多,便也应了她。
“近来我听闻寿王那边颇有些事端,我细想想倒不像是捕风捉影之辞。珍儿随我去几天也好, 若真是郡王府又看上了冯家了,咱们也不必争这个,没的惹了一身的骚。”
许明武多闻于这位年轻郡王的fēng_liú韵事,心内也有些不满。
“父亲说的事,珍儿如今且还是躲着这些的好。这会子尚未选秀,冯家毫不在意身份脸面,咱们却是不能。”
老太爷想起这个就有些来气,他本觉得寿王此人无甚本事的人,偏偏却还是个十分不靠谱的毛孩子,就算是贵为皇族,也实在难让老太爷看得上。
“哼!这冯家行事实在越来越不像话了。他们家老国公一去之后,家中子孙竟没有个能撑起家业的了。”
说到这个许老太爷想起一事无成的许明文,忽然噤声了。
比起冯家的几个儿子,许明文实在也好不到哪里去,好在自己还在,许明文尚且没出什么事,若是自己不在了呢?
老太爷倒真是担心这个问题了。
想想大房同二房暂且还是不能分开的,若是自己不在了,二房靠着皇贵妃的关系,多少也能压制一些许明文。
“嬷嬷,我不过就去住几日而已,用不着带这么多东西。”
许玉珍眼见胡嬷嬷吩咐人将上了,忍不住出声阻止。
胡嬷嬷不赞同道“这天越来越冷了,别院那边天气只怕比城中还要冷一些。那里东西也不像府里齐备,姑娘要是冻着了怎么办”
许玉珍看着这左一包、右一包的东西有些头疼,这当是搬家呢。冷天的时候出门就是不方便。
蕙儿搀着胡嬷嬷至一边道“嬷嬷你旁边歇着,只要动动嘴巴指点我就好了,我保证将您老要的东西全部拾掇得好好的。”
一边说着一边手脚迅速的将东西都收拢了,竟没给胡嬷嬷再插手的机会。
胡嬷嬷瞪着眼道“你们别在我眼皮底下耍懒,一个一个若是不知道好好伺候姑娘,回来有你们受的。”
又对许玉珍道“姑娘别嫌嬷嬷人老了啰嗦,这些个丫头在姑娘身边已经是半个小姐般了,若再不知道好好伺候。可真该打出去了。”
许玉珍笑道“我这院里还是得嬷嬷操持的,平时她们有多鬼灵精,总逃不过嬷嬷的管束。”
胡嬷嬷听了十分高兴。她现在年岁渐大,精神不济,许玉珍院里的事不得不慢慢放下了,心里总是担心许玉珍被下头的人哄住了。
蕙儿笑嘻嘻道“我们纵然是那孙猴子,也逃不过嬷嬷的五指山啊。”
这话说得房里人都笑了。胡嬷嬷啐了口“皮猴子。
“姑娘跟着老太爷去清净几天,好好拜拜佛祖,佛祖见姑娘心诚,也会保佑姑娘的。”
胡嬷嬷猜想许玉珍在此时避开了去大抵是为了郡王府那边的事,她自己看不清这些,也不敢去问老太太等主子。想着自家姑娘如花似玉,如今受了委屈,出去散散心。也好过在城里听这些腌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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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玉珍同老太爷去朝元观,小道士却说观主却采药了,老太爷无法,命人献了五头祭礼,也要往山上去找长春子。
许玉珍纵然担心老太爷身子。却也拦不住,索性也要跟了去。
老太爷虽素来疼她。也有些犹豫。
许玉珍道“祖父要去,孙女儿肯定是要跟着的,我又走得路,此地难有人烟,我跟着祖父爬一爬山也没什么。”
磨了几句,老太爷才终于答应。
朝元观多年一直受侯府庇护,观中的道士对许老侯爷都十分尊敬,较年长的邱道士便说要亲自引上山去,老太爷不愿兴师动众,只让两个小道童引路,自己带着许玉珍和四五个家仆就往山上去了。
这山依着朝元观,原本是座荒山,慢慢地被开采出来,因依这道观,慢慢的竟也成了观赏游玩的去处,也有似长春道人这种将之当成采药之所的。
老太爷行了半晌,自觉气息有些喘促,转头见自己的孙女虽然时有拭汗,脚下却依然轻盈,心中也颇有些自豪。
许玉珍生怕老太爷走得太累,故意走得慢些,沿路也时不时问道士一些山里的东西,这样慢悠悠地边歇边走,老太爷倒觉得比往日精神了许多。
沿路也碰上些采药的药农货,见了这一行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尤其是许玉珍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这些人本都是十分淳朴的乡下人,看这一行人不过觉得奇怪,倒并没有任何让人嫌恶的举动,老太爷也觉得没有什么,华辉却知道府里六姑娘尊贵,路上时不时注意着挡住些许目光。
行至已岔路口时,邱师傅说长春道长今日大概就是从这过去对面的小峭壁采一种比较不同寻常的药。
许玉珍是姑娘家,自然不适宜过去。
先前走的是为供观赏游玩修得齐整的石板路,这岔路进去全部都是蜿蜒崎岖的小路。
邱师傅也为难起来,老侯爷年纪大了,若是有个什么,他们整个朝元观都跑不了,心中打定主意,便对老侯爷道他过去找长春,老侯爷于路边等着就是。
没想到老侯爷并不坚持,邱师傅便带着一个小道前去,留了另外一个小道照应。
“难得出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