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否把解药与药都交给我一看?”
夏雪看了眼窦国公,见窦国公点了下头,她才转身去取了药。
花太医闻了闻,眉头却蹙得更深了。
他道:“这解药不假,吃了当没事。可这毒是那种毒,我还真没见过。”他顿了下,只道:“眼下,就只能开一些解毒的药剂,虽不能对症下药,也能减轻点。”
窦老夫人愣住了,难道连花太医也不知道这毒是什么?
“那,我孙子孙女中毒后会如何?”她焦急问道。
“这个我也不好说。”
窦国公沉默了,低眉敛目地望着花太医开着药方,心头却是暗暗发沉。若真如夏雪所言,娄锦早就知道紫堂下毒,而紫堂又只喝了她经手的茶水。那么,解药只有她有。
他顿觉得气闷,娄锦下这药没让紫堂兄妹立即就死,难道就等着他这张老脸贴过去不成?
他这么想,眉头就快打成结了。
偏偏,他这次还真是想对了。
回到萧府的娄锦,萧琴四人刚一入府,就被萧郡公萧县公请到堂上。
方芸儿扶着腰在小桃的搀扶下,也到了堂上,见娄锦回来,忙上前去拉着她的手,关切道:“可有哪里受伤了?查出来是谁下药了吗?娘听下人传来的消息,真真是吓死了。”
得知娄锦与娄蜜高阳住在同一个屋,她一颗心就七上八下,入了夜也不好睡。萧县公被她折腾地无法,只好命了人去国子监问问,没想到这一问,竟问出了萧匕安被人下药之事,一时间整个府都打起了精神,睡意全无。
萧郡公走过去细细观察了眼萧匕安,见他无事,这才舒展了下眉头。
现在萧府就等着匕安继承,对匕安出手,那便是对萧府出手,这口气让他如何忍得下来。
“琴儿,查出是谁下手的吗?”
萧琴看了娄锦一眼,心底也惊疑难定,按着娄锦的意思,下手的就是紫堂和紫晓。
方清雅见萧琴看娄锦,便道:“锦儿,快说说。”
娄锦朝萧匕安努了努嘴,当时并没有直接查实紫晓兄妹,她自然是不能在萧家人面前说出,毕竟她并不想给萧家树敌。
她摇头,“尚未查出。”
萧匕安唇角一扯,暗道,这贼丫头必定打着什么算盘。
看娄锦巧笑的模样,那紫晓兄妹定没有好果子吃。否则以娄锦的性子,怎么可能放他们离开。
他静静地望着,脑海中浮现出方才娄锦为了他与众人周旋,暴露了医术,顿时,漆黑的眸子变得深邃难懂。妹妹?这会是他妹妹?
他凝眉,会吗?或许并非事事都如她所料。
可怜的三皇子不知道,自己守护的东西,已经开始被人肖想了。
听娄锦这么说,萧琴愣了下,却见萧匕安也陪着娄锦点了下头,这才思索了起来。紫堂兄妹的行动究竟是窦公府的命令,还是他们二人擅自下手?
她思索再三,抬眼时,娄锦朝她眨了眨眼,她才跟着道:“着实不知。”
爹是睚眦必报之人,若是知道了是窦公府,直面相击不见得得什么好。
方芸儿不禁摇头道:“锦儿,你要小心,最近你舅舅,瑶儿,匕安都遭遇不测,你与琴儿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对身边的事要多留心,莫要让人下了暗手。”
萧县公听言,突然有个念头冲了出来,“像是挟怨报复。锦儿,方才我听说你会医术,在国子监定要好好照顾你哥哥姐姐。”
萧郡公与方清雅对视了一眼,都诧异地望着娄锦。
“这是真的?”
娄锦点了下头,众人皆叹道:“你何时拜的师?”
方芸儿最清楚娄锦,自然道:“自从两年前她就每日捧着医书念,从没见她跟谁学,我那时候以为她只是看看,没想到竟然学会了。”
就连萧匕安都忍不住多看了娄锦一眼,当真是不可小觑。
萧琴垂眸,心中也不免有些失落。
娄锦却在想些别的,对付羊氏并不容易,对付娄蜜,其中有太后,仅凭着外祖父出手,怕也只是震慑而已,要让娄蜜失了羊氏的倚仗,更需要窦国公的一句话。当然,还有被刺激的高阳。
她眯起了笑,一双眼像笑弯了的月牙,霎是好看。
熟悉她的流萤知道,小姐这是要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