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娄锦姑娘对本殿下送上的这份礼物感觉如何?若是不满,本殿下还可以送上更好的礼物。”
娄锦笑看着他,如今看来五皇子与万贵人真真是十分相似,笑里藏刀的本事如出一辙。
她缓缓走出一步,对下人道:“还不快把五皇子送来的礼物给收进去,这两天总觉得腰膝酸软,许是这春日还有点寒气,柴房里头的柴都不够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随即目瞪口呆地看了眼娄锦。敢情是要将这棺木披了当柴烧啊。
五皇子的眉头阴鸷地皱了起来。
可娄锦面上依旧挂着笑,她唇角开出了一朵极为娇艳的牡丹,端庄大方,不失一分礼仪。
“五皇子的礼娄锦收下了,不劳五皇子破费了。若是五皇子还有礼的话大可以送给皇上,素来孝字排行第一,我既不是五皇子的生母也不是奶娘,五皇子无须这样积极。”
这句话说的何其大胆,周围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娄锦,人群中有人倒吸了一口气,却有人是打心眼里佩服起了娄锦。
这胆识和口才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五皇子面色已经青紫,只见他的手紧握成拳还有些颤抖。
他极为阴冷的目光扫过周围这些人盯在了娄锦身上。娄锦见前方棺木已经收了,这才道:“命人挂一块红布在前面,所有宾客请往里走。”
娄锦淡淡扫了眼五皇子,她素来不是吃素的,你既然送上门来要让我羞辱,这样的好机会,她平常是不会不珍惜的。
五皇子身边的侍卫们纷纷低下了头,见宾客们都入了萧家的门,本来以为萧家会与他们起了冲突,好将小事化大,端了萧家娄锦,可眼下,还被娄锦将了一军。
娄锦这话也忒阴狠了点。好像是五皇子特地来孝敬她一样。
方芸儿拉着娄锦朝内走去,到了内院,她才道:“锦儿,今日虽是大日子,可你也要小心,你现在身子可不能出一点意外。”
娄锦点了点头,她身边素来不缺高手,也不担心有人下毒,而且她怀有身孕的事并未传开。
方芸儿这才牵着娄锦的手穿过抄手回廊朝外走去。
“太子殿下送来同心莲羊脂白玉佩一对。”管家脸上隐隐有些汗了。
账房写着那字看着一身火红的少爷如今的太子从门外走了进来,那一瞬,当真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邪肆张扬的五官极为俊美妖冶,他远远便看到了站在大堂前的娄锦,萧匕安笑了笑,全然没去注意娄锦脸上一闪而逝的尴尬。
同心莲意为同心相连,一般都是夫妻之间相送。
所有人都将目光刷地一转,投射在了娄锦和萧匕安之间。
萧郡公很是高兴,一行人朝萧匕安行了礼便请了他进来。
紫檀木凳子早就安放在萧匕安的身后,可他并未立即坐下,而是斜睨了眼外头,道:“五哥又荒唐了。”
所有人战战兢兢,五皇子虽说没了母家帮忙,可这三个月来一直在朝中笼络朝臣,也有不少人为五皇子说话。
萧匕安军营出身,在军中早有美名,又是生在文臣大家,还是国子监那一届最早毕业的学员之一。
总总名头,足够盖过五皇子,便是有人要为五皇子说话,这里还有个呛头娄锦,便都闭了嘴。
白玉这日穿地很是素朴,没了紫晓在一旁压一头,她在众位贵媛中倒是略胜一筹。
她盯着娄锦,目光森然,秦娟的死,紫晓被当场抢婚,而这娄锦却安然无恙,白玉又是害怕又是嫉恨。可见着娄锦依旧如沐春风,容光焕发,她便大着胆道:“真没想到娄锦桃花无边啊,三个月前与田笑田大人行了订婚礼,现在却可以收下太子殿下的同心莲了。”
这里头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天子骄子,谁愿意被比下去,既然有了人开了头,自然都哄笑了起来。
“可不是吗,这眼看着可是勾三搭四的,也难怪,有那样的父亲,这及笄礼怎么不在娄府办呢?”
站在白玉身边的女子眉眼长得极为伶俐,可偏偏说话却是满嘴喷粪。
流萤握紧了手,这段时间田笑时不时就到萧家来,不知道的都以为他是来看小姐的。可小姐替她背了这黑锅,流萤跨前一步,正要与他们理论之时,娄锦笑了起来。
“听闻白玉姐姐这两日总是在怀远侯府附近的茶馆呆着,据说碎玉坊还处了一款水晶骰子,刚一出来就被白玉姐姐拿去了。锦儿还不知道白玉姐姐什么时候这么喜欢骰子了?”
萧琴微微抬眼,对上白玉,唇角讥诮地勾了起来。萧琴太过明白自己的丈夫fēng_liú不下流,白玉虽长得不错,可惜了骨子里头总有些轻浮的东西。
白玉瞪着娄锦,漂亮的眼珠子几乎就要掉下来一样。而一旁的人看着白玉的目光都微微一变。
白玉这是看上了怀远侯世子?
“我不过是喜欢那水晶罢了,你……可比不上妹妹你这样的桃花簇簇开无主。”
娄锦眯起了眼,正要说话之时,却听得管家那大声唱了起来。
“三皇子送上……金九十两、银九百两、上用缎纱等四十五匹、蟒缎九匹、缎九匹、宁绸九匹、宫绸九匹、纱九匹、春绸九匹、绫九匹。”
所有人都震住了。
便是一向镇定自若的娄锦都怔忪地站在那,耳边是管家早已经消散的嗡嗡嗡的声音。
萧匕安脸色微微一沉,周围的人都屏住呼吸,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