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是阿四姑娘么?”
何守正疑惑不解地看向苏幕遮,苏幕遮却也正看着画卷入神。还是一旁的天眼解释道,“据暗探所报,此画有太子轩辕彻亲笔所作,而画中女子正是当时的古池姑娘,也就是如今的阿四。”
何守正瞧了眼苏幕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而苏幕遮此时也回过了神来,他淡淡一笑,道,“轩辕彻刚才说此画之中还有一画,却是一幅藏宝地图。只是一幅藏宝地图么,呵呵......”
何守正闻言也跟着哈哈一笑,道,“传言武后薨,武帝哀痛至极,将毕生绝学与倾国财富陪葬,以示郑重。有人说,那毕生绝学写在一本书中,乃是帝王道术,得之便能得天下。还有人说,皇陵宝藏无数,可抵轩辕万里江山。更有人说,皇陵陪葬了一支秘密军队,若是得之,莫说这轩辕国,便是南北大国都可收入囊中!”
刑关与天眼对此也有所耳闻,此时听何守正说出来却还是有些惊心,怔怔道,“竟真有此事?”
这次回答他们的,却是苏幕遮。
他爱怜地抚、摸着画卷,嘲讽道,“三人成虎,谣言而已。武帝虎视南北国久矣,尤其是那姜国。若真有什么得之便得天下之物,你们以为他会拿去给一个死人陪葬吗?”
刑关闻言不由得再次瞟了他一眼,忍不住道,“武后乃是一代贤后,若非是她,轩辕国恐怕就不是现在的轩辕国了,这又岂止是一个死人?先生虽然有经国之才,但也需谨慎才是。”
他说得舒爽,天眼却再次为他捏了一把汗。眼看着苏幕遮脸色一沉就要发怒,却见何守正突然一巴掌甩在了刑关的肩上。
“逆子,懂不懂长幼尊卑!”何守正双目如电眼神凶狠,但他身受重伤下手根本就不重。对刑关来说,那巴掌打过来,跟一片羽毛砸过来差不多。
苏幕遮看在眼里也不说话,他将画卷铺好。然后端起手边的凉茶,手一挥,全部泼了上去!
何守正等人见状一惊,正想问为什么,却在看到画卷的变化之后差点叫出了声来。
只见茶水浸透纸张后,原本画着的美景美人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完整的地图。
四个人同一时间凑到了地图之前,细看之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刑关与天眼目光交错,惊讶道,“这,这是......”
“这是轩辕国的皇宫,御花园。”何守正震惊过后便是无限感慨,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圣上他......”
“将陵墓建在了皇宫地下,我们这位陛下,果然非同凡人。”苏幕遮看清地图之后对场中之人缓缓一笑,长叹道,“看来,我们要走一趟皇宫了......”
长夜漫漫,苏幕遮等人无心睡眠,阿四却好似再次做起了梦来。
自从恢复记忆,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梦了。更何况,这是一个如此完整又真实的梦境。
梦中,她依旧住在梨山别庄。
推开房门,外面一片漆黑,借着廊下的气死风灯,她看见了在夜空中飞舞的雪花。
雪花不大,小小的一片一片,落在了她的头上、肩上,还有脸上。阿四赤脚站在雪地里,伸手接了些雪片,觉得很凉很凉。
咦,梦境中不是五感不全嘛?为何自己会觉得冷呢?
这般想着,身子却不由自主地一跃而起。
于是,寒冬腊月,她身穿一件薄薄的单衣御风而行。
她飞纵在缀满雪花的夜空之下,白衣翩然,跳跃腾挪,最后几番辗转,停在了一扇红色的房门之前。
夜已深,窗纸却依然透出了柔和的灯光。
那灯光太温暖,便好似一位慈爱温柔的母亲,正笑着朝她招手。许是这冬夜太冷,阿四竟听得耳边传来了声声呼唤。
她说,“来,进来,快进来吧孩子......”
鬼使神差地,阿四循着那灯光,轻轻推开了房门,然后往里走去。
门关得并不紧,里面也无人看守,阿四便就此轻轻松松地站在了屋子的正中央。
她转眸看向自己的右前方,只见那里有一张红木大床,床设九华帐,看着异常华丽。华丽的帐子被门外的风一吹,便撩起一个弧度,差点挂在了一边的梳妆台上。梳妆台上却点着一丁烛火,烛火摇曳,照耀在了铜镜里的那张脸上。
阿四从铜镜中看到了自己那张僵硬麻木的脸,同时也看到了梳妆台边坐着的那个女人。女人肤如凝脂颜如玉,姿容无双。而此时此刻,她手中却握着一支再平凡不过的碧玉簪。
碧玉簪并不算精致,女人却异常珍爱。她玉手一遍遍抚、摸着簪子,眼中竟不知何时滚下了泪珠来。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阿四瞧得心中叹息不已,暗道,“庄瑶啊庄瑶,作孽太多是要还的。”
不错,垂泪不已的女人正是太子妃庄瑶。她似乎也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却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出去!本宫不想吃,也不想见任何人,都给本宫滚!”
她高声咆哮,阿四却一步又一步地走到了她的身后。
太子妃庄瑶听到脚步声简直勃然大怒,蓦地转过头骂道,“静怡你这个贱婢......”
然而才骂道一半,她便看清了眼前所站之人。吓得她面色一变,呼吸陡急,差点就栽下了凳子。
“你,你想干什么,你......你不要过来!”
庄瑶惊骇不已地指着阿四。阿四却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