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的视线环视一周,每个人都感觉她像是看着自己一样,下意识的思考了一下她的话,特别是帝南行,萧雪说的很有把握的样子,让他也眯眼沉吟了一下,这里面跟仲夏接触最多的差不度就是他了,目光迷离,帝南行思绪远飘,仔细回想当年相处的每一段时光,在那几个大雪纷飞的日子,他们在飞云峰顶最大的一块青石之上,畅饮豪情,好不快活!他们的友谊也在那次得到了升华,虽说相处一共也不超过一个月的时间,但一向以心机自负的帝南行却把仲夏当成了自己人生的知己,没有之一!
他们几乎无话不谈,他认识的越深入就越觉得这个世人仰望的神医其实心思简单的一如白纸,所作所为只是心中遵循心中的一杆秤而已,如此简单,如此自在,那种洒脱让他艳羡不已,但是他这种靠心计生存的人,永远也到不了那一步了,记得酒到兴起时,仲夏曾说过,他这一生的成就全是运气使然,要不是有过那一段奇遇,他就算在努力一百年也达不到这样的成就,他那个时候正是值不惑之年,风华正盛,相对于一个魔法师二三百年的生命,这才是刚刚起步,他就已经在大陆上有了立足之地!
咦?奇遇?
帝南行脑中精光一闪,仔细回想他们那天的每一个细节,和仲夏说这些话的样子,他似乎还说了……帝南行的眉头皱起,时日太久,毕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也就是他天生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仔细回想一下还是能做到的,
萧雪看着众人或沉思或茫然,或迷离的神色,静静的没有多言,她本来也不抱有多大的希望,天凤里的众人都已经做好准备要大干一场了,萧寒双眼警戒,现在只有帝南行还在扶额沉思,别人那有几个能接触过仲夏的啊,而且就算是求他炼丹也不过是一面之缘,怎么会说这么深的话题,
帝千尺盯着兄妹二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帝释天目光游移,落在萧雪身上同样复杂,萧寒冷冷地回瞪他一眼,帝族没有一个好东西,这次就不应该来!
底层的人不敢言语,高层的人若有所思,这一方街道和远处的喧哗形成鲜明的对比,帝南行微皱的眉头悄然松展,脸上的紧绷也缓缓消散,帝释天提起的心也稍微归位了一些,不过疑惑更甚,
“南行,当年你和仲夏神医一见如故,这件事情你应该最有发言权,想必现在你也有了结论。”
帝千尺微微一笑道,
“嗯,我的确有几句话要说。”
帝南行对帝千尺点了点头,接着脸色慎重的看向萧雪,
“这位小友,你的老师见到仲夏神医的时候是多少年前?”
萧雪眉头挑了一下,有点惊讶,这倒有点意思了,看他的样子,明显知道内情的样子,真是想不到他居然连这件事也知道,这绝对是意外,
“大概百年左右。”
“什么季节?”
“初冬。”
“在哪里?当时还有什么人?”
帝南行的声音有了一丝紧张的波动,语调也不自觉变的急迫,
“在琉璃大陆的安道尔坦,当时三个人,除了我老师和仲夏,还有一个中毒的武师。”
帝南行双眼陡然间射出一道明亮到极致的光芒!这次连呼吸也变得不规律了,帝天川和帝千尺都看出了他的不平静,也在屏息等着萧雪的答案,这种事情,帝南行不会拿来说谎,而且以他们的修为,帝南行要是想完全控制心跳呼吸和元素波动等来瞒天过海的话也不太可能,而且这个话题也是他引起的,他不会这么自找麻烦的演这出戏,所以萧雪的答案就尤为重要了,因为这事情的结果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要真的像她所说,那,岂不是说,她的老师……
那个层面……他们不敢想象!
甚至是在这片大陆权力顶峰的帝族也触摸不到的层次!
所以现在帝魂也插不上什么话了,在帝天川身边双眼半垂,整个人隐藏在黑影里,只有一双白皙的双手若隐若现,可看见上面根根分明的青筋,
帝南行深吸一口气,双眼暗潮涌动,情难自禁,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老师,是男是女?”
萧雪笑了一下,如雪云初开,轻柔和缓,声音带着一股轻灵,
“我的老师,虽为女子身,但一身凌云志丝毫不逊男儿!而且……仲夏他不知道我的老师是男是女,你这个问题是为他而问吗?”
帝南行一拍手掌,脸色再无质疑,双眼看向萧雪炯炯有神,
“原来小友是天外之人高徒!仲夏与我一场知己,虽未结拜但情同手足,当年他跟我说到令师恩义时感慨万千,言明令师恩情形同再造,而且令师也是仲夏一生的信仰和目标,还坦言,将来若有机会再见,一定要三叩首,行谢礼,虽然他不能奢望成为令师高徒,但是那三日点拨之恩在他的心里已经是与师傅无异!”
帝南行这一段话说出,在场所有人哗然,即使刚才有人还不知道仲夏神医是谁,但是经过刚才这几个大人物的肯定,仲夏神医已经在大家的心里达到了一个仰视的高度,基本就是传说中的存在,而现在族长大人口中又说出这样一番话,我滴那个天哪!这个……这个少女的身份是什么?她的老师……是……是……
所有人脸色全部变了,想不透,也不敢想了,连婆婆在天凤里也愣了一下,随后笑道,
“那个小子确实是直肠子,愣头愣脑的,当初就是看他心思单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