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经是深夜,老太太老爷子忧心儿子儿媳,房间的灯始终亮着。
一路上,沐喏的精神都是紧绷着的。
昏昏沉沉的,不踏实。
萧二少看着心疼又气愤,回到家,就抱着沐喏上了楼。
老太太一直注意着外头,听到响声,忙从床上起来,披着外衣,跟老爷子说,“该是老幺回来了,我去看看。”
“你慢着点。”老爷子强硬了一辈子,心里挂心儿子,但好歹能镇住,只要儿子儿媳回来了,就好。
“知道了,你先睡吧。”
老太太出门,在楼梯口间,刚碰到抱着沐喏上楼的萧二少。
“老幺。”
萧二少见老太太穿着睡衣,肩上披着件外套就出来了,眼里不赞同,大晚上的,瞎折腾什么呢。
“您怎么出来了?”
老太太不理他,凑上去,看他胳膊弯里头抱着的儿媳,老脸担忧,“你媳妇儿这是睡着了?没事儿吧?”
“没事!您甭担心了。进屋去吧!”
萧二少说完,抱着沐喏上楼了。老太太站在楼梯口,看着萧二少的背影,嘀咕两声,回了房间。
“怎么样?没出啥事吧?”自个老伴出门问情况,老爷子上哪睡得着。
他们这小儿媳的事儿,还是年家那小子,给透露的嘴。
又是云家弄的好事儿,没确定儿媳完好,他也睡不着觉。
这会,老爷子,还不并知情,这一次的事情,诸葛家还牵扯在了其中。
年余也是不想让这两老的太过担心,才将事情简单的说了,反正云家有前科,这一次诸葛家的事情,又跟云家扯不断关系,往他身上推着正好。
老太太将披着的衣服挂好,爬上了床,“喏喏睡着了。我想着,应该没啥大碍,不然老幺也不能直接将人带回家来。老爷子,咱儿媳这些日子来,没少受罪啊。”
都是风雨过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对老伴的话,老爷子自然懂其含义。
“是!要不,我明天去找那几个老家伙喝喝茶,云家欺负到咱头顶上来了,我这老家伙,没有不出面的道理。”
“是这个理。不过,单是找那几个老家伙喝茶,可不够。十几年前,萧家就被云家当棒子使过,这一回,没道理在让着云老……”
“是!”
老两口的打算,萧二少自然不清楚,他将沐喏放在大床上,拉过薄被盖住她的身体。
沐喏睡得不是很安稳,手一直紧抓着萧二少的衣角。即使睡着了,也没松开过。
萧二少想掰开沐喏的手,让她睡得舒服点,可又不舍得将人弄醒了。
最后直接脱了外套,小心的将沐喏挪好姿势后,才进了浴室。
简单的冲了个澡,从浴室出来,萧二少的脸色缓和了许多,看着大床上,睡着的人,紧皱的眉梢。
萧二少走到床边,附身在沐喏的额头亲了亲,这才转身去了书房。
年余的电话,只差没将他的电话给轰爆炸了。
“你大爷的,总算接老子电话了。”
“有事?”从书房架子上,拿出个木盒子,打开盒子,取出一瓶青花瓷样的小瓶。
萧二少坐在椅子上,抬起左脚。
今晚他的膝盖,疼得厉害。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过这么频繁的疼痛了。萧二少脸色发冷,倒在手心的液体,凉了手心的温度。
“有事?琛子,你丫能在不厚道点吗?老子为了你,饶心饶肺,做牛做马。你丫就两字打发我呢?”
“还留了一口气在。”
萧二少这话一说,那头的年余也不闹了,脸色严肃,“琛子,诸葛流徙的资料,倩儿这里有一份。你没冲动,砍了他弟弟,是明智的。在路上的时候,我还在祈祷,你不会来疯。”
将手心的药液抹在膝盖,手心有规律的绕着揉了好几下,药液渗透到骨头里,随着他的按压力道,骨头里的刺疼,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萧二少淡漠的说道,“没事了?”
没事了,就滚蛋。
他没工夫也没这心思,听他瞎扯淡。
留诸葛流云的命,只是不想让他这么痛快的结束。
有时候,活着,才是痛苦的开始。
书房里,萧二少没有开大灯,只留下墙壁上的暗红的灯光,背对灯光,看不清萧二少此时的神色。身边的书架,挡住了一大半的光线,整个身影都隐没在了阴暗里,和黑暗融为一体……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沐喏从床上坐起来,身子颤抖不停,满脸汗水,两眼睁到了极限,满是惊恐。
“喏喏!”萧二少打开床头灯,看着被噩梦惊醒,抓着被单身子瑟瑟发抖的人,心疼得不行。
将人搂进怀里,萧二少揉着沐喏的后背,声音放低又温柔。
“没事了,没事了,喏喏!老婆!媳妇儿,别怕!我在!别怕!”
“呜呜……”
沐喏咬着下唇,两手抓紧了抱着她的人,就像是在绝望中,抓着的一根救命稻草,呜咽声从嘴角欲出来,让人心疼。
萧二少怜惜的吻着她的头顶,不断让她放松,一遍遍耐心的安慰着她。
“媳妇儿乖,没事了,我们不怕!老公在呢!”
好几分钟后,怀里的人才不在颤抖,萧二少总算松了口气。
“萧墨琛。”
“嗯!我在!”
“萧墨琛!”
“嗯!”
“萧墨琛!”
“嗯!”
沐喏一遍遍的喊着这个名字,萧二少不厌其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