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残插话道:“夫人,您别顾着数落雀灵,主子那东院可布置好了?”
游仙儿道:“早布置妥当了,只不过,西院那边多少会有些麻烦。你说,镜台知道元胤要带个女人回来,她心里能不堵吗?镜台性子烈,这两天你最好多找些人里里外外看着点,省得弄出什么麻烦来。”
冰残点了点头,拍了拍严琥珀的肩头说:“走吧,去会会那两兄妹和那个叫什么来着的……”
“乔鸢,算是青月堂的医师了。”
“谁?”昭荀忽然停下手里正在写药方子的笔,用略带激动的声音抬头问道,“琥珀你刚才说谁?乔鸢?”
严琥珀抄手笑道:“对,就是乔鸢,昭荀哥你上回碰见的那位。”
“她怎么也给抓到惊幽城来了?”
“哟,”严琥珀弹了弹舌头取笑道,“昭荀哥这是心疼上了?人家是你什么人啊?你还这么着急上火的?”
昭荀略有些脸红了,忙低下头一边写一边说道:“我就是随口问问,倒惹出你这么多闲话来了,赶紧出去,别打扰我写方子。”
严琥珀弯下腰,趴在桌上笑米米地说道:“昭荀哥,你要真看上她了,回头使了个苦肉计动情计,让她倒戈投奔了我们,岂不好事成双?”
“去去去!”昭荀抬起手里的毛笔朝严琥珀脸上点去。严琥珀抬身闪开,笑呵呵地跟冰残出了房间。昭荀有点不好意思,自圆其说道:“这小子越来越不正经儿了。夫人,您把雀灵嫁他,您放心吗?”
游仙儿替雀灵拢了拢被子,坐到桌边笑道:“那许过的亲事还能再退不成?我觉着琥珀说得不赖,你要真能把那青月堂的乔鸢姑娘弄成自家人,那绝对是大好事啊!”
昭荀一脸我无语的表情看着游仙儿,叹气道:“你们……果然是一家人啊!”
“我说这话是为了你好啊,昭荀。你老大不小了,真打算一辈子混过去,末了当个孤老,多没劲儿呢!”
“那夫人您呢?”
“我好赖有雀灵这么个女儿,有个念想。”
“我有主子,也有个念想,所以啊,您就别替我担忧了,”昭荀把写好的药方子递给游仙儿笑道,“您要闲着没事干,替那块冰操心操心吧!”
“冰残?他怎么了?他有相好的?那倒是天下第一奇闻呢!”游仙儿忙打听了起来。
两人正说着,门外丫头禀报,说龙翠月来府上拜访她了。她回头招呼道:“外面天凉,赶紧请了龙姑娘进暖阁,我这就过去。”
昭荀冲她眨了眨眼睛,笑道:“看吧,果真是缘分,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游仙儿何等聪明,听了昭荀这话,眼睛瞪得老大,指了指门外问道:“龙翠月?怕不会吧?冰残眼光多高啊!见过的女子少说也有百十来个了吧,偏就看上她了?”
“信不信由您呢!”昭荀神秘一笑道,“您回头细细琢磨琢磨他们俩去。”
“哎哟喂!”游仙儿轻轻拍了拍桌子,咯咯笑道,“这果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呀!闹了半天,我往常给他瞎忙活儿了!早知道就直接寻个带娃的寡妇往他跟前一送,不就完了吗?原来他好这口啊!果然是个怪人呢!跟元胤一样地怪脾气!”
昭荀和躺在床上的雀灵都哈哈笑了起来。昭荀走后,游仙儿吩咐丫头好生看顾着雀灵,断不许她下床走动,这才放心地去了她院子里的暖阁里。
刚走进暖阁,游仙儿便听见翠月跟丫头说:“别那么费事送暖壶来,这屋子里够暖和了,用不着那个的。”原来丫头怕怀孕的翠月冻着,特意给她送了个玉暖壶。
游仙儿走进去笑道:“捧着吧,正好我这玉暖壶没处搁,你捧着正好,能暖和一大一小呢。”
翠月起身笑道:“我这身子向来粗养着,使不惯这好东西,怕一个不留神就打碎了。”
游仙儿拉着她在暖塌上坐下道:“好东西嘛,使着使着就惯了。我原先也是乡下人一个,在这幽王府里待久了,也拿自己当半个富贵人养着了。你眼下是怀着身子的人,该更保重才是。你那儿缺什么东西,只管跟我说一声,别觉着客气。”
翠月笑道:“夫人才是客气了,我那儿什么都不缺,亏得夫人照料得周到,多谢还来不及呢!”
“不必谢了,元胤托了我照料你,那我自然要好好照料了。我原本来就是个闲人,多个人说说话更好。本说要安置你在府里住的,可你偏不肯。”
“有个地方安身,我已经很感激了,怎敢腆着脸住在王府里呢?”
游仙儿最初待翠月也只是一般客人的礼节,因为是元胤所托,便想把她安置在府里,等元胤回来再说。但翠月坚持不来王府住,游仙儿也没强求,就在王府不远的那条街上置买了一处两进两处的宅子,再添了四个仆俾伺候着。
谁知后来,翠月把买宅子和仆俾的银子都交付给了游仙儿,坚持自己付钱。游仙儿这才对翠月有了更多的好感,时常邀请她来王府里走动。日子久了,两人也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了。
游仙儿跟翠月聊了几句后,唤来了一个丫头吩咐道:“去跟厨子说一声,大爷前些日子不是送来的几样野物吗?趁着翠月来了,赶紧杀只野山鸡炖上,晌午喝汤好暖暖身子。”
丫头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