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兮兮笑嘻嘻地说道,“我这身子好着呢!要不然我拿什么伺候你啊?”
一旁的左禅吟仿佛听出了兮兮这话里的讽刺,走上前来冲台下的兮兮抱了抱拳道:“嫂夫人别误会了,刚刚我和王爷不过是说笑罢了,你可别多了心去。王爷向来拿我当自家兄弟一样看待,平日里玩笑话也直来直去,嫂夫人与我初次见面有所误会,往后就会习惯的。我这人说话向来比较直,如得罪之处,还请多多担待。”
兮兮点点头道:“我也是实话实说啊!嫁夫随夫,嫁了谁不就得听谁的,不就得伺候好了吗?难不成整天摆着一张冷脸子,动不动就要掐架吵架吗?那日子过得有多没劲儿啊?你们说是不是啊?你们在家的时候自家媳妇难道伺候得不好吗?”
她对旁边那些将士一吆喝,立马有人出来接话道:“是是是,侧妃娘娘说得极是!王爷府上的家教可真好啊!都说侧妃娘娘不像一般的蠢女子,聪明机灵,也只有我们王爷这样的男人才能驯服,大家说是不是啊?”
那些讨好起哄的全都附和了起来。元胤若有所思地冲兮兮笑了笑,丢了手里的巾帕给旁边的士兵,纵身从台上跳了下来,弯腰把兮兮横bao了起来,往遮凉台走去。
台下一哄而散,各自忙各自的去了。左禅吟缓步从台上走了下来,余光往元胤的背影那儿瞟了两眼,两分失落,三分忧伤,骤然上了心头。
她喜欢元胤,并非一朝一夕的事了。记得上一回跟元胤见面,还是在自己与祺祥奉旨大婚,元胤到东郭府里喝喜酒的时候。那时,喜娘和丫头搀扶着她进了喜堂,隔着头顶上那块镂空花纱,她隐约能看见元胤就站在左边那群人里,表情仍旧是那么地单一,只因是弟弟的大婚之日,他才露出一丝少有的淡笑。
她并没有少见元胤笑,在两人同驻西北大营三年的时光里,她应该算最容易看见元胤笑的人。只不过,她很清楚,元胤每回对她笑,每回夸她,都只是因为某次偷袭成功,或者某个决策奏效。正如她所言,元胤从来都当她是兄弟一般,没有儿女情长。
收起那些飘飞的思绪后,左禅吟走回了遮凉台,正好听见元胤吩咐严琥珀去把祺祥抓回王府。她听着有些心酸,接了一句道:“严大人绑了就索性放马上吧!我也好现成带回汴京城去。”
“不急,”元胤说道,“祺祥在这儿还有些事儿没办完,暂时不能回去。左先锋官若是京中有事儿,可以先行离去,或者留在惊幽城小住些日子也行。等祺祥替我办完事儿之后,我派昭荀亲自送你们回去,如何?”
“王爷让他办事儿?靠得住吗?”左禅吟对祺祥是一百个不放心的。在她眼里,祺祥除了玩女人有一手之外,别无所长。
“这你就无需多问了,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左禅吟脸上流露出一丝瞧不上祺祥的笑容,摇头道:“也只有王爷还会派他事儿,现下连我公公都不放心派事儿给他了。他整日里除了玩乐,便再无其他正事儿可做。王爷的事儿交给了他,只怕会给你办砸了。”
“我心里自有分寸,”元胤说完低头问身边的兮兮,“饿了吗?”
“有点。”兮兮摸了摸肚子道。
“那行,回府去吧!琥珀,”元胤吩咐严琥珀道,“把祺祥抓回来,晌午给左先锋官接风。”
“知道了,主子!”
元胤等人随后离开了军营,往城门而去。因为兮兮怀着孩子,坐在马上不能颠簸,所以元胤就尽量放慢了马速,让马大哥优哉游哉地晃回去。
“哎,要我回去给你收拾行李吗?”兮兮靠在元胤怀里,扭头轻声问道,“好让你跟那位左先锋官一块儿去驻守什么边境,一块儿保家卫国什么的?”
元胤忍不住笑了,拍了拍她鼓起的腮帮子说道:“这是哪儿来的气呢?她说我就去吗?怎么了?舍不得我?”
“没听见人家说吗?什么血性没了,什么*手刃三百人的幽王爷哪儿去了,我知道你从前跟她上过战场杀过敌,要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回味你们的美好且激情燃烧的岁月啊?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的战友情有多深厚吗?”
“怎么了?越说还越动火了?”元胤一手扯着缰绳一手小心地护着她的肚子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听着不太舒服。”兮兮也不知道自己的火儿哪儿,兴许是左禅吟一遍又一遍地说元胤日子过安逸了,是被妻妾伺候好了,说得好像元胤不该被伺候好,该跟她一块儿去驻守边疆似的。她越听越烦,一烦火气就大了,难不成真是孕火在作怪吗?她原本是不想这么生气的。
“就这么点大的事儿还值得你生气?”元胤含笑问道。看着兮兮那像是吃醋的样子,元胤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这丫头一听说自己可能会去驻守边疆,脸色立马就变了,果真是心疼自己的。
兮兮抬起眼帘,不太放心地问道:“那你会不会真去什么驻守边疆啊?”
“有左家和我舅父家在,还轮不着我。再说了,要是我走了,惊幽城怎么办?刚才左禅吟也不过是句玩笑话,她那人从小就在军营里混,性子比较直爽,跟我们说笑也不会顾及什么的,你听了也别往心里去,知道吗?还生气?嗯?”
兮兮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