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布置这些烟花可是费……”左徽说着说着就发现兮兮哭了,忙问道,“你怎么了?吓着了吗?”
“没有……”兮兮明明已经哭了,却还拼命地在摇头说自己没事。舒悫鹉琻她那副又倔强又可怜的表情看得左徽心都软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左徽发现自己很喜欢跟兮兮说话了。
“那为什么哭?”左徽把窗户关上后问道。
兮兮抽泣了两声,擦干眼泪说道:“想哭就哭了,我这个人……有时候……有时候有点小毛病……可能……可能是烟花太……太好看了……”
“是想家了吗?”
这话像针尖戳在了装满水的气球上似的,瞬间就把兮兮的眼泪给戳出来了!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哗啦哗啦地全都流出来了。兮兮实在是憋不住,转过身去伤伤心心地哭了起来。
哭了好一会儿,只听见左徽在她身后说道:“原来是想家了。我明白,你从高丽来,又没了丈夫,是挺难过的。想哭就哭吧,只是不要太难过了,仔细伤着你的孩子。”
兮兮一边哭一边在心里骂左徽哪根筋儿不对,要带她来看烟花,还看了这么漂亮这么绚烂的烟花,让她立刻想起了元胤。要是元胤也在,那该多好啊!可怜的元胤还被关在望鹤楼里呢!呜呜呜……她是越想越觉着难过啊!
“还没哭够吗?”左徽绕到她面前,低头关心地问道,“再这么哭下去对孩子不好的。”
兮兮立刻又转了身,照旧背对着左徽,使劲哭了几声后勉强止住了,然后坐到旁边木凳子上擦脸去了。她的眼泪向来是来势凶猛,去得也快,一阵平复后,她总算是冷静下来了。只是她那张小脸,哭得像个委屈的娃娃,叫人看了更生怜意。
左徽在她对面坐下,轻言细语地问道:“还难受吗?”
她红肿着眼睛点点头道:“好多了。”
“是太想家了吧?”
“也想我相公。”
“原来如此,”左徽淡淡一笑道,“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你相公都已经去世了,你再念着也无补于事,还不如打起精神来好好照顾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吗?”
“嗯!”
左徽稍微停顿了一下,手指在膝盖上轻轻地敲了两下后,又说道:“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兮兮愣了一下,抬头道,“哦,眼下那坏人已经被关了,我就想回高丽去。”
“你想离开左府?”
“对啊!”
左徽看着兮兮沉默了片刻后说道:“高丽离这儿十万八千里,路途遥远且辛苦,你又大着个肚子,万一在路上生产岂不是很麻烦?倒不如就留在京里。”
兮兮摇摇头道:“不了,谢谢您的好意,大少爷。我还是想回去,高丽才是我的家啊!”
“这儿也可以是你的家。”左徽的声音忽然低沉了下来,且带着一股子暖意。兮兮被他盯得有点头皮发麻了,忙低下头假装不知地说道:“大少爷,您待人真好,一点都不拿架子,不过……我还是想回高丽去,毕竟我是从那儿来的。”
“你就只当嫁到这儿来,不就行了吗?”
“嫁……”兮兮抬头诧异地看了左徽一眼,以为自己听错了。左徽却一脸笑意地看着她说道:“我想留你在左府里,你可愿意?”
“留我……在左府里?”兮兮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亲娘啊,不就是跟这厮聊了几回天嘛,至于聊出一朵粉红桃花来吗?要是给赵元胤看见了,他会不会死无全尸啊?
左徽冲兮兮点点头道:“对,留在左府里,留在我身边,我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视你的孩子为己出,好好教导他成才的。”
兮兮瞬间毛骨悚然了起来,别说汗毛了,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这厮是在表白吗?妈妈咪呀,不带这样玩的吧?来真的?
左徽见兮兮表情怪异,笑问道:“吓着你了吗?”
“有……有那么……一点点……”
“我是觉得,你一个女人带着班子到处油走不容易,何不就此安顿下来呢?”
“你不嫌弃我是个大肚子吗?”
“这有什么好嫌弃的,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把班子里的人都遣散了,往后就留在左府上,做我的小妾,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母子俩的。”左徽说得一脸诚意十足,兮兮心里却哭笑不得,明明是来搞潜伏的,却整出一段地下情了,回去赵元胤还得揪掉自己的耳朵?他肯定会咆哮说:“才离开你丈夫多久,就在外面拈花惹草了?门儿都不让你出了!”
一想到这儿,兮兮不由地干笑了两声,客气地对左徽说道:“大少爷,这事……太突然了,我能好好想想吗?”
“可以,慢慢想,不用着急离开左府,想清楚了再说。”
“那……我能去府外烧点纸钱给我相公,问问他吗?您知道的,你们大府里规矩多,不许人随意烧纸钱的。今年又是大年初一,我理应给他上柱香的。”
“行,是该如此。这样吧,一会儿我让下人带你去西边角门上,那儿有棵榕树,下人们烧纸钱都在那儿。”
兮兮忙起身笑道:“那多谢大少爷了!”
“不必总是谢来谢去,生分了。”
兮兮又陪着左徽在阁楼上闲聊了一会儿,这才一起下了楼。庄允娴一直在楼下候着,见兮兮下来了,忙上前搀扶着。左徽看了庄允娴一眼道:“你还真怕我把你家班主吃了?”
兮兮忙替庄允娴答话道:“大少爷别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