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陡然爆发出的气势将郑旺吓得赶紧跪到地上,惊恐地回道:“回太子妃娘娘的话,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只是悄悄听人说,从上个月起,皇上忽然变得会时不时地发狂,好像什么人都不认识了,只抱着自己的头撞墙……但吃了药就好了。可是,等到了第二天,又会犯……”
安然眼睛越瞪越大。发狂?不认人?抱着头撞墙?吃了药就好,第二天又犯?难道是头疼得受不了?吃的是止痛药还是安眠药?
“我问你,皇上这病是哪位太医看的?说是什么病没有?吃的什么药?服药以后是安静下来了恢复如常还是昏迷过去?”
郑旺不住地摇头道:“回禀太子妃娘娘,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啊!这事,华恩总管是下了严令不许人议论的。奴婢也是凑巧,跟皇上寝宫的夏公公是同乡,他那天悄悄告诉奴婢,说皇上忽然犯病,把他吓坏了。可是第二天,他就跌进御花园的荷花池里淹死了……”
安然怎么想都不对。父皇每天都有人请平安脉的,身体有些不舒服也可以悄悄问太医,没理由突然得这样的怪病啊!一点征兆都没有。若是偏头痛,应该也没有特效药吃了就好的。
想到这里,安然忽然心中一动:难道是中毒了?既然安王能找来像“悔恨三生”这样恶毒又奇怪的毒药,难保他不是找了其他的毒药来谋害父皇。
安然赶紧又问:“那这次,怎么会让你来传旨的?华恩总管找不到人了?”华恩总管执掌皇家暗卫和密探,怎么可能找不到人?除非皇家密探已经不在他的掌握中了!想到这个可能,安然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郑旺回道:“这个,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奴婢没见过皇上,是华恩总管半夜里突然找到奴婢,将圣旨悄悄给奴婢,让奴婢第二天犯个小错让昭仪娘娘打发出宫去。然后就以回乡的名义将这圣旨悄悄交给太子殿下……谁知道奴婢到了泉州,却听说太子殿下出海去了……”
安然又问了几句,看实在问不出来什么了,这才努力让自己的神色镇定平和起来,温和地吩咐他道:“你先下去休息,再好好想想最近宫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要是想起了什么,就来告诉我。”
郑旺离去以后,安然立即满脸严肃道:“来人!传王大人、凌大人和岳先生速速过来!告诉他们,十万火急!”
剑兰和墨兰先前在门外也依稀听到了郑旺公公的话,知道京中有变,而殿下又不在,心里其实也很着急。一得到吩咐,立即飞跑出去叫人。
“娘娘,出什么事了?”岳朝城离得近,最先赶到,不过也跑得他气喘吁吁的。
“岳先生,我问你,有没有什么病会突然发狂以头撞墙,吃了药就好,但第二天又复发的?”
岳朝城一听,知道不是娘娘也不是小王子有事,便先放下一半的心来。他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水,这才不慌不忙地回道:“会突然发狂以头撞墙,这种情况也太多了。头风头疼到难以忍受的时候,很多病人控制不住自己就会这样!”
安然点头,这种可能她也知道。可是,“那头风有特效药吗?吃了就好的?”在安然的印象中,就是自己科技发达的前世也没有这样管用的药吧?
岳朝城摇头:“反正微臣是没这本事。估计就是太医院里的太医也没这本事。”
安然见他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着急道:“还有什么可能,你继续说!”
岳朝城难得看到安然如此急切的样子,不由心中一惊,小声问道:“娘娘,到底谁得了这个病?”
安然看着岳朝城,想了想,将守在房门外伺候的两个小丫头打发得更远些,这才小声对岳朝城说了实话:“是皇上……”
岳朝城大惊,而后又变得满脸慎重。
“如果是皇上,那这事肯有蹊跷。您还有更详细的情况没有?比如每次怎么开始怎么结束的?到底是头疼还是理智不受控制?吃了药就好,这吃的是什么药?太医是怎么下诊断的?”
安然摇头,满脸焦急道:“不清楚。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
岳朝城祖父就是太医,宫里的事情有多么肮脏他也想想得到。他想了想,满面慎重道:
“娘娘,以您说的这些情况,微臣只能往两个方面推测。第一,中毒!所以服下压制的解药就能很快缓解,但药效一过,又照犯不误。第二,有人施巫蛊!服药只是假象,其实是两边配合好了。只要皇上服下药,那边施法就结束了……”
巫蛊?就是前世电视里面演的扎小人?这,这也太玄了吧?
安然疑惑地问:“真的有巫蛊?不,我的意思是,巫蛊真的能有这么玄的效果?”
岳朝城皱眉想了想,摇摇头道:“这个,微臣也没见过,但是历来传说是有这种办法的。”
安然摆摆手道:“咱们先不讨论这个问题。我问你,如果是有人下毒,你可听说过这种毒药?而且,皇上的饮食一直有人试吃的,试吃的都没事,皇上却出事了,对方这毒到底是怎么下的?还能不能解?”
岳朝城正要回答,凌云也赶到了。
“娘娘,听说今天京中来人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凌云主管情报,消息灵通些。郑旺虽然是以元庆侄儿的身份进的别院,他还是知道那是宫里出来找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
安然叹息一声,将事情再说了一遍。
凌云皱眉:“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