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问出来。不过然姐儿你也不要担心,你才六岁呢,二叔是大人,就算有事,也能解决的。”安南点点头,自觉责任重大,不能辜负安然的信任。
安然低着头,迟疑了一下才仰头道:“我觉得这次的事情不同寻常。我从来没有见过爹爹这样……”这样心事重重的,显见爹爹是没有把握吧!爹爹这样子,她还是去年去见过明镜大师之后出现过一次,但显然都不如今日严重。
安南听安然说得严重,心里自己也跟着紧张起来。他拉着安然的手回去道:“外面冷,你快点回房去。今晚早点休息,大哥问清楚了明天一早告诉你。”
安然点点头,又回去找娘亲。
赵世华回来,钱颖就告退回房去了,顾宛娘也回房给赵世华准备热水洗漱,准备醒酒汤,准备明天出门的衣服等等。安然趁着爹爹去看两个哥哥的机会溜进来,拉着顾宛娘人小鬼大地问道:“娘,爹爹有心事,你看出来了吗?”
顾宛娘一怔:“有吗?你爹爹是酒喝多了,有些疲乏吧?娘已经准备了醒酒汤和热水给你爹泡澡,你就放心吧。玉兰,还不带姑娘回房休息?”
“玉兰你先在外面等着!”安然冲着外面吩咐一声,又将娘亲拉到一边,认真地说道,“娘,爹爹是真的有事。等会儿爹爹回来,你找个机会问问看。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爹爹要真的遇到什么事情,咱们也好一起想办法。”
顾宛娘见女儿说得这样慎重的样子,回想起刚才丈夫说过的话和神情,似乎真的有点强颜欢笑的样子。难道真的不是喝多了?
“好了,娘知道了,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安然见娘亲听进去了,这才出了门,带着玉兰回自己房间去了。
当晚,赵安南旁敲侧击了半天,也没能问出来究竟出了什么事,但安南也看出来了,二叔真的有心事,然姐儿不是胡说的。
顾宛娘一开始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服侍着赵世华喝了醒酒汤又跑了热水澡就上床休息。可是,躺在床上以后,顾宛娘却忽然开口问道:“二哥,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都没跟我和然姐儿说几句话。”
赵世华握住妻子温暖的手心,迟疑了一下才叹道:“我有些担心。”
“担心?担心什么?”顾宛娘一听这话,可就有些着急了。
赵世华轻轻拍着妻子的胳膊,安抚道:“你别担心,听我慢慢说。那位卢大人,可不像钱大人那样好说话,只怕也不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今晚宴会后,他留下我,要将他身边的一个婢女送我,我没要,估计多半已经得罪他了。我想着要不然我们还是回老家去住算了。南哥儿在县学读书,让他媳妇儿留下照顾他就是。至于齐哥儿,等回去以后,我亲自教导他。”
听完赵世华的话,顾宛娘不但没释然,反而更担心了。
“卢大人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送你婢女?你既然知道他要生气,为什么不收下?我知道你的心意,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就算你把人带回来,我们不让她做妾也行啊!”
“官场上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懂。总之,那婢女,是卢大人收过房的,我是万万收不得的。而卢大人的要求,更答应不得。”
“卢大人有什么要求?”
“……他要我给他当师爷。我没答应。”
“你还要读书呢,怎么能给他当师爷?再说了,你都是举人了,怎么能给个县令当师爷?”
在顾宛娘看来,自己夫君中了举,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就是他们合江县,现在也不过才两个举人,除了赵世华,另外一个已经五十多岁了,早就熄了参加会试的心。整个合江县,也就赵世华这一颗新星,这也是合江县各个镇的乡绅们都想将田投到他名下的原因。
赵世华苦笑了一下道:“你错了,卢大人看得起我,确实是给我面子。只要他放出风声去,只怕多的是举人想给他当师爷。这位卢大人出身卢氏阀门,是大隋八大世家之一,权势滔天,你别看他只是个七品县令,就是知府大人见了他也得恭恭敬敬的。”
“啊?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答应?”
赵世华没有再解释。他虽然也想找个人倾述一下,但显然朝廷上的事情妻子根本就无法理解,而南哥儿和齐哥儿到底还太小了,同样看不到那么远。
“朝廷上的事情你不懂。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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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安然一大早就去找安南,安南却满脸愧疚地对她摇了摇头。安然失望地又去找娘亲。
顾宛娘本来是不想告诉安然的。在她看来,安然虽然也读过书,有些小聪明,但毕竟是个孩子,还是个女孩子,她这个大人都听不懂的事情,跟个小孩子说有什么用?可最后还是挨不住安然的痴缠,让寄秋和玉兰都到外面守着去,这才小声地将赵世华昨晚说的话给她学了一遍。
安然听完,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凝重起来。
顾宛娘讶然:“怎么?难道你这丫头还知道怎么回事不成?”
安然想了想,忍不住感叹道:“爹爹做得对。卢大人我们招惹不起,只能躲回老家去。”
“哦?你是怎么想的?”赵世华去小花园里走了两圈,刚刚转回来准备用早饭,就听到女儿的话,看女儿那样子,好像还真的听懂了似的。
“爹爹?”安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