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莲萱不由自主的苦笑,却原来历经两世,这重活一世,在面对和父亲有关的事情上,自己还是这么的耿耿于怀!
甚至,也许因为积淀的时日久了,这还更加的怨念深重了?!
莫莲萱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个画面,心里更是转了无数个念头。
最终还是无力的坐下,软软的靠在殷子晏的肩头,喃喃的对殷子晏低声呢喃道:“我不信他,我还是无法信他......”
殷子晏知道这个他是谁,不过就像是莫莲萱所言,这些事情谁都得看到真凭实据才能确信,虽然莫全没有说的太直白,大约是还没有最后定论,但是一向稳重的全叔能说出这个推测,想必莫逸良必定是拿出了有力证据的,绝不可能只是空口白牙才对。
殷子晏想到这些,心更加的心疼自己的妻子,觉着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为什么一个这样好的女子,却要在心里忍受这么大的心灵折磨?
冤死的父亲,心里深深怀疑的三叔,让人挂心的寡母,时刻面临生死大战的兄长,年幼的亲妹,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庶妹,外加一位寡言少语,至今还没定亲的庶弟!
殷子晏忍不住的感叹,自己的妻子实在背负的太多,太多了!
好在现在自己在她的身边,可以竭尽全力的为她分担,为她挡风遮雨了,这种保护心爱女人的感觉,让殷子晏觉得极为满足。
心中安然的他搂着怀中伤神的妻子,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脊背,希望能用自己温暖的手,来安抚她纷乱的心绪。
只听他柔声对莫莲萱言道:“我信你,萱儿,你知道的,我永远都会相信你的,但是你要明白。这件事情是急不来的,武安侯毕竟势大,在朝堂上名声一惯的好,圣上跟前又是极为得宠。”
“说白了。武安侯本就是圣上一手扶植出来的亲信,如果真的是他,这可就是一场硬仗!至于他为什么会这样做,我现在还只想到了一点,那就是你们莫家要是无人掌军,西北道的首选怕就是这武安侯常顾引!”
殷子晏虽然只想到了一个原因,但是这个原因里所包含的讯息,可真的是太震撼人心了!
莫莲萱却是一点不知道武安侯和镇北侯府的关联,她只是隐约猜到自家三叔怕是和皇家有所勾结,所以才能在尘埃落定之后。成为最大的受利人!
还有就是,当初去西北道接管兵权的,并不是这位武安侯,而是自己的姑父,平原侯!
但是现在。殷子晏居然说武安侯觊觎自家的兵权,这却是和岳王,太子殿下夺位之争扯上了密不可分的关系!
若说是因着这个缘故,武安侯对当初远在西北道的莫逸臣全家动了杀心,甚至要斩草除根,一了百了!那还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样一想,所有的事情貌似是顺理成章的......
“难道。一直以来都是我想错了?”莫莲萱在心里沉吟道。
但是很快,她就想起了自家大哥曾经说过的话。‘就怕人没有动作,一旦开始有了动作,那么一直盯着他的人,又岂会没有发现?’
莫莲萱很快决定先不要去追根究底,当前还是就是论事才是正经!
现在所有的人都已经按耐不住了。不管是隐藏至深的武安侯,还是让人难以琢磨的莫逸良,都已经先后有了动静,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
冷静的去看。去想,再从眼下这些点点滴滴上,去发现以前从没有发现的问题。
想到此时,莫莲萱皱着一对漂亮的眉毛,带着由衷的感叹,轻声的呢喃道:“刚才还是欢天喜地,不过片刻功夫,心境便从天上掉到了地上,云清,大风浪就要来了啊......”
殷子晏见她总算是平静下来了,心中大定,忍不住用手拍着妻子的香肩,柔声哄到:“不怕,风浪再大又有何惧?如今我们俩已经在一起,夫妻同心,吾心安然。”
“而咱们两家也被咱们俩的婚事,捆绑在了一起,这共荣辱,同进退,我相信祖父和父亲都是能做的到。”
“若是武安侯此事为真,证据确凿,那么你我两家共同对付他一家,还是要轻松好些的。你只管放宽心就是。”
莫莲萱闻得殷子晏贴心的话语,本要点头,却是脑海中闪过最重要的信息,猛地挣脱殷子晏的怀抱。
颇有些着急的言道:“不可!你刚所言万万不可。”
殷子晏闻言一怔,看着莫莲萱这么抗拒的表情,更是有些想不明白,这结亲结义,本就是世家大族惯用的法子,不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同声同气的么?
这一家势单力薄,可两家就势大不可被人善欺,而如今镇北侯府和廉王府,在大家的眼里,恐怕早就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了,若是镇北侯府和武安侯府宣战,廉王府却是置身事外,这岂不是要为人所不齿么?怕是唾沫星子都要将人淹死了!
怎么自己对莫莲萱许下承诺,莫莲萱不但不欢喜,反而如此坚定的就拒绝了?
殷子晏终是忍不住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莫莲萱心里的滋味那真不好受,殷子晏的好心被自己这般拒绝,她怎能舒服的了?
可是谁让她知道,前世里的皇家不就是因为,忌惮两家联合的势力太大,不能妥善的驾驭,这才跟着那幕后黑手,使绊子的浇火油,生生的将两家都击垮了?!
如果现在按着镇北侯府的证据所指,这幕后黑手就应该是武安侯,可是为什么前世里在莫家长房凋零之后,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