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对着一旁渐渐显得慌乱不安的德生药房的掌柜子,缓缓地开口:“掌柜的……你实在是个人才,不过,事情到底是急了些,倒是让你屈才了。”
德生药房的掌柜听得锦好的话中有话,脸色微变,傻傻地看着锦好,而锦好也是用一种淡漠而嘲讽的眼神,一动不动的,冷冷地盯着他。
掌柜子原本的底气,莫名的一下子就泄了出来,心中的慌乱充斥了他所有的感官,只得用一种僵硬的语调,说道:“小的不明白莫五小姐的意思。”
锦好也不恼,淡笑着点头:“既然掌柜的,不到黄河心不死,那么今儿个,我就告诉掌柜的,你到底是败在了哪里。”
说到这里,转头,对着一旁神色难辨的皇帝,道:“皇上圣明,请容小女证明自己的清白。”
皇帝眸光闪了闪,然后点头:“朕倒是想听听莫五小姐如何证明自个儿的清白。”
“这掌柜的说,第一次见小女的时间,是在三十日。”锦好的眉头轻轻的跳了一下,又笑了起来,讥讽道:“想来隔行如隔山,这掌柜的大概不清楚绣坊的规矩,每月三十日,小女都不会现身玲珑绣坊,而是在家中清算当月的账目,以便安排下个月的布料的准备。”
德生掌柜的听锦好如此一说,脸色瞬间微微发白,却故作镇定的拍了拍脑袋,懊恼道:“瞧小的这脑袋,大概是记错了,应该是在二十九日吧。”
该死的,这个死丫头居然挖好陷阱给他跳,难怪他刚刚就觉得不对劲。
“噢,原来是掌柜的记错了。”锦好冷笑一声:“掌柜的,既然到现在,你还一味的狡辩,不肯认错,我也懒得兜圈子了,我坦白的告诉你,这世上不怕死,脸皮厚,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物,我也见过,可是能有你这等卑鄙无耻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锦好冷笑了一声:“掌柜的,我莫锦好的规矩向来与别人不一样,每月逢十,都会留在家中查账,而每月的逢九之日,更是家人相守的日子,从来不去玲珑绣坊,从头到尾,你都在说谎,你不可能在玲珑绣坊见到我。”
莫锦好淡淡的道:“却不知道您是如何在玲珑绣坊见到我。”
德生药房掌柜的脸色,因为锦好的话,瞬间发白,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莫锦好会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一再的算计他,更没有想到,莫锦好在二十九日的时候,也根本不会去玲珑绣坊。
看来从头到尾,莫锦好都在故意误导他,一连两次,他总不能都用记错的借口,这样一来,他的话就大打了折扣,可信度就降了不少。
他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子,忍不住用手擦了擦,摇了摇头:“年纪大了,这记性是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道……”
锦好轻笑道:“掌柜的说得是,您这记性实在是让人不堪恭维。小女原本以为能位居德生药房的掌柜,这记性又如何能差了去。不过,今儿个一见,才信了。但是,掌柜的,你记性这么差,你确定在五日前,见过我?那日我虽然领着身边的丫头上街买了胭脂,可是却从未光顾你的德生药房。”
德生药房的掌柜微微沉思了一下,神色有些紧张,道:“莫五小姐也休要再说什么胭脂,那日莫五小姐根本就没去什么胭脂铺子,更没有带什么丫头,不过是独自一人避着众人来药铺。”还想挖坑给他跳,五日前,当日下着小雨,莫五小姐一个闺秀中的小姐,又怎么会上街买胭脂,即使真的要买,那也是会让铺子里的伙计送上门。
锦好慢慢的将脑袋转向皇帝,缓缓地道:“皇上,小女恳请皇上传上花轿胭脂铺子的掌柜来为小女做证。”实实虚虚,虚虚实实,她五日前,还真的上了胭脂铺子为姚丽娟挑了胭脂,这也是莫锦好愿意绕这么大的圈子的原因。
若是这德生药房的掌柜,没被她绕晕,一口咬定五日前,她真的去了德生药房,她还真的没法子洗清自己,想必那背后之人就是如此交代他的,只是可惜,他被她绕晕了,又自作聪明,却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
皇贵妃不禁的瞪了一眼自作聪明的德生药房掌柜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谁让他自作聪明了,刚刚擅自开口,她就知道事情要遭,没想到居然糟糕到如此地步。
锦好眼睛的余光,淡淡的扫了皇贵妃一眼,勾出一抹冷寒的笑意。
皇后闻言,柔声细语,如同三月春风拂面般:“皇上,臣妾觉得莫五小姐此言有理,此事关系到皇嗣,最是要紧不过,千万不能大意,轻易定罪,反而放过了真正的凶手。”
皇帝的眸光闪了闪,高手莫测,沉默了半响,方点头,吩咐侍卫去将上花轿胭脂铺的掌柜的带了过来。
皇贵妃见此,眼中闪过一道杀机,给了身边的崔嬷嬷一个眼色,崔嬷嬷立即心领神会,正准备不着痕迹的退下去。
皇后与皇贵妃这些年,交手不知道几凡,俗话说得好,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皇后见皇贵妃和崔嬷嬷的互动,就知道,她们这是要打上花轿胭脂铺掌柜的主意,忙站了起来,若有若无的挡了崔嬷嬷的去路,笑着道:“崔嬷嬷,你是妹妹的奶娘,今儿个妹妹遭此磨难,最需要呵护,可谓是片刻也离不开你,你不好好守在妹妹身边伺候,东晃西晃的做什么?”一副姐妹情深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