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好瞧到这里,又淡淡的说了一句:“顾嬷嬷,你也不要光顾着喊冤,总得先回答了父亲的话再喊吧,是不是你做的,总要说清楚,再给父亲和祖母定夺啊。”
佟湘玉看了顾嬷嬷一眼,她是不相信顾嬷嬷会害她的,在佟湘玉的心里,王氏才是最大的嫌疑人。
听得莫锦好如此说话,立刻对这顾嬷嬷道:“是不是你做的,你好好说说这事情的前前后后,老夫人和二老爷自然会明白的。”
顾嬷嬷抬起头来,细细的回味道:“因为这血燕是老夫亲自吩咐给佟姨娘准备的,老奴自然知道轻重,这前前后后,都是老奴自个儿动手,不说熬制了,就是送到这桌上,也只有老奴一人经手,可是老奴可以对天发誓,老奴绝对没有往血燕里加什么红花。”
“不是你做的,是谁做的,你也说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人经手,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血燕里出现红花?”
莫老夫人神色严厉,声音凄厉,似乎将原本就害怕不已的顾嬷嬷吓得有些呆滞了一样,只是傻傻的看着莫老夫人,一句话也不想说。
莫老夫人刚准备趁热打铁,却见莫二老爷忽然再次开口,对着莫老夫人道:“母亲,别急。这事情的确蹊跷,若是顾嬷嬷做的,实在太过明显,我倒是觉得其中另有乾坤。”转头,对着顾嬷嬷道:“你好好想想,你熬药,送药的过程中,可曾遇见什么人没有?或是,你熬药过程中,可曾离开过没有?”
顾嬷嬷被问的一愣一愣,显然是又急又怕,过了许久,终于叫着道:“老奴想起来了,老奴熬药的时候,大夫人曾经到厨房去过。”
顾嬷嬷自然没说谎,王氏的确也去过,她也不怕找人作证。
佟湘玉猛地一跃而起,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掐住王氏的脖子,红着眼睛,恶狠狠的道:“你这蛇蝎心肠,歹毒的女人,你说,你说为什么要害我?你为什么要害我腹中的孩子?这下你高兴了,这下你满意了……”
“咳咳……”王氏被掐的喘不过气来,她憋红着一张脸,拼命的掰着佟湘玉的手:“不是我,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
佟湘玉哪里肯饶,孩子是她一生的依靠,是她日后才依仗,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叫她如何甘心,这一刻,她恨不得剥了王氏的皮才好。
众人先前被佟湘玉小产的事情吓了一跳,此时见王氏和佟湘玉打了起来,都纷纷骚动了起来,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
黄氏对着呆如木鸡的莫二老爷道:“二哥,这事情如此闹下去,实在不好,既然佟姨娘一口咬定是大嫂做的,而大嫂却说自个儿是冤枉的,既然这样,不若派人到大嫂的院子里看上一看,就知道是不是大嫂做的,也能堵了佟姨娘的嘴。”
莫二老爷脑袋里一个劲的抽痛着,瞧着眼前的这一片混乱,不由得皱眉,沉默了片刻,才对身后的几个小厮,丫头,道:“你们到大夫人的院子查查,有什么情况尽快回来禀告与我。”
谁知道他的话音刚落,王氏没叫起来,莫老夫人自个儿却叫了起来:“不许去!”
莫二老爷闻言,神色一怔,眼神就有些莫测的看向了莫老夫人:“母亲为何挡着?”
锦好瞧着这一幕,差点笑出声来:从莫老夫人叫出那句不许去,莫二老爷和她就生了心了。
莫老夫人也知道自己冲动了,忙弥补起来:“王氏到底是府里的主子,你这般大动干戈,让她日后如何在府里立足?”
莫二老爷面上就有些迟疑之色,刚刚被下人分开来的佟湘玉就异常不服的开口:“就是为了日后在府里好立足,才更要去她房里查上一查,若是没有,妾身自然甘心道歉……若是有……”她声音哀怨中带着浓浓的不甘,看向莫二老爷,幽怨的说道:“还请老爷,为玉儿的孩子做主,讨回个公道。”
她今日穿着一身淡淡青色的衣裳,即使此刻如此狼狈,却也没有丢失了往日的楚楚动人,与容颜衰败的王氏那么一对比,立马高低就现了出来。
莫二老爷心中的英雄气概顿时被激发了出来,对着一旁的丫头,婆子呵斥道:“都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去!”
王氏瞧着这二人在她面前还这般郎情妾意,眉目传情,气的肺都炸了,瞪了一眼佟湘玉:“若是没查出什么不妥来,我要你给我磕一百个响头。”
莫老夫人已经从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的打击中走了出来,原本还有些担心王氏的院子中藏着她时常用的东西,现在听得她这般说话,就明白那东西绝对没藏在房里,也就垂下眼帘子,等待那些丫头,婆子的无功而返。
然而,那几个丫头婆子很快就回来了,她们不是空手而回的,其中的一个手上捧着一个小包裹,还有一个丫头捧着一件与小包裹布料相同的衣裳。
“老夫人,二老爷,这个包裹是奴婢从大夫人的床底搜出来的,奴婢瞧着倒是有些像那红花,只是一时不能确认,还请老夫人,二老爷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