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从案桌旁的椅子站了起来,看着还在门口傻站着的白战枫:“白大侠,需要我请您进来吗?”
“打扰到你们谈正事了吗?”
白战枫边说边走了进来,这么久没见,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举止潇洒不羁,透着随意洒脱,而他,却再不能像以前那样了,处处随着自己的心意,不管她的意愿,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是自己的女人,没有了那样的勇气,更没有那个资格,她是凤国的女王,兰国的王后,而他就算不愿意还是有了妻子,以她现在的身份,她这样的朋友他应该是高攀了吧。
但是他不后悔,就算全天下的人耻笑他当年的痴心妄想,他依旧不悔,甚至会觉得怀念,那是真正的白战枫存在的印记,那个敢爱敢恨,鲜衣怒马的白战枫真的存在过的证据,至少曾经,他曾无畏一切的追求过自己喜欢的女人,对他而言,那是属于他们之间的交集,是他人生最为美好的回忆。
弦月坐在桌旁,看着旁边坐着的白战枫,突然凑近,笑出了声:“这是我认识的白战枫吗?”
她自顾笑的开心,白战枫看着她畅快的笑容,脸色有些难看。
她认识的那个白战枫,早就不在了,以前在江湖游历,他从来不知道会有这样一天,因为责任,几乎抛弃了一切,像个木偶一般的生活,早在看着弦月落下死亡谷的那一刻,他的心就死了,虽然她从死亡谷回来了,但是他再也变不回之前的那个白战枫了,因为就算她回来了,他也不可能得到她,白家的男子,从来深情。
弦月无趣的怒了努嘴,拍了拍白战枫的肩膀,心里有些酸酸的,她身边的人,好像没一个快乐的,哥哥是,兰裔轩是,娉婷姐姐是,现今白战枫也快乐不起来,以前她嫌弃白战枫啰嗦,她现在倒希望他像以前那样像个小老头似的念叨自己,至少,那个时候的白战枫是开心的。
弦月给两个人都倒了茶,她的笑容本来就是不开心的,再遇上这样的白战枫,就算是勉强,也笑不出来了。
白战枫接过水,看着弦月,那张谈不上倾国倾城的脸上是淡淡的笑容,这段时间,她瘦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这一路匆忙,路上还遇到了轩辕军队的袭击,肯定吃了很多的苦头吧,轩辕昊有些心疼。
“兰裔轩呢?我没想到会是你一个人来。”
他一直以为,这次领军前来的会是兰裔轩,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就只有弦月一个人,战场凶险,兰裔轩怎么能让弦月一人只身前来,白战枫很想知道原因,如果是在以前,他早就大声质问,可现在,那是人家两夫妻的事情,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兰裔轩为了弦月可以奋不顾身,连命都不要,怎么可能舍得让她一个人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是我自己坚持的。”
弦月双手端着茶杯,喝水的速度难有的慢。
“为什么?”白战枫见她回答,想也不想,直接就问道。
“兰国和轩辕不同,兰裔轩更不能和轩辕昊比,他十多岁就离开了兰国的皇宫,回去才没多久,兰国的先王驾崩,他马上就登基为王,朝中大臣肯定心里不服,兰国初定,王子众多,要是我们两个都来了,兰国的事情谁来处理?兰裔轩身为兰国的王,这个时候自然应该留在兰国,这样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至于我,既是凤国的女王,又是兰国的王后,兰国的将士和轩辕一样,崇拜英雄,崇拜强者,他们不会违背我的命令的,这样不是一举数得吗?”
她说的确实很有道理,白战枫却觉得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只是弦月不想提起,他也没有继续追问。
弦月拍了拍白战枫的肩膀,笑出了声:“白战枫,看着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心里还真觉得不舒服,你还是和以前好了。”
白战枫握住她的手:“以兰裔轩的本事,就算他不在,兰国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弦月笑了笑,没有说话,如果兰国没有宫少华,确实是这样没错,可是那个女人,喜怒无常,她没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谁知道她会不会为了报复兰裔轩和轩辕勾结,她在兰国简直就是个不定时炸弹,她怎么可能放心?
“怎么?看不起我?觉得我一个人不行?”
看的出来,白战枫对兰裔轩还是十分不满的,但是他和兰裔轩之间,兰裔轩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是她凤弦月辜负了他的感情,只要想到这个,弦月只觉得口中的茶水都是苦的,直苦到了心里。
白战枫盯着弦月,营帐外的篝火倒映在帷幕上,屋内只点燃了两根蜡烛,却还是十分明亮,白战枫看着弦月的脸,那笑容,居然让他觉得心疼。
“弦月,你过的好吗?”
从一开始,他就很想问这句话,只是一直憋在心里,在知道她会来白楚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前来,虽然满腹疑惑,但想到可以和他见面,开心兴奋的他整晚辗转难眠。
他不后悔,就像她在天下第一楼对小鱼说的那些话,只要觉得值得,那便是无悔的,他白战枫想起凤弦月的时候,虽然会因为错过而心痛,但是想到之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的嘴角真的是上扬的,满心的欢喜和满足。
他希望她能过得好,这样的话,曾经他因为责任而放手的错过至少会是美丽的成全,至少他还可以这样安慰自己的。
“我很好。”
弦月偏过脑袋,侧脸对着白战枫,坚定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双手撑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