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华初雪这样叫也没错,毕竟白家的女儿有好几任是楚国的皇后,总归是沾亲带故的。
白老爷子胡子一翘,眼睛一瞪,白战枫立马住了嘴,道了声:“知道了,我不说还不行嘛。”
“白大公子没有说错,雪儿确实被我惯坏了。”
在楚国,白家的人都没有特定的官职,但是他们的势力却渗透到朝堂的没一个角落,就算是**也要对他们敬上几分,就像现在,每一个楚国人都称呼白鳌为白老爷子,而白战枫则是白大公子。
“公主莫要见怪。”
一旁静静坐着的王后突然开了口,她的声音温柔,一字一句,就像是春风拂面。
“雪儿常年都呆在皇宫,没见过市面,做起事情来也总是毛毛躁躁,一惊一乍的。”
“不会。”
弦月很是大方的摆了摆手,这件事是她的错没错,不过她也已经反击了,更何况雷云和白战枫都为自己出了气,她要是心里还藏着,不是自找罪受吗?
“轩儿。”
王后的视线转移到兰裔轩身上:“你和雪儿都不小了。”
她只是淡淡的一提,弦月心里却明白了个大概。
兰裔轩这人,表面上看起来很好亲近,其实却比君品玉还让人觉得疏远,他脸上挂着的笑容雍容优雅,实际上就是对想要上前的那些人的抗拒,从相识到现在,他带她住的都是他自己在各个地方的别院,从没听他说过他有哪些要好的朋友,或许是有的,但也只是那些人的一厢情愿而已,这一声轩儿,可见兰裔轩和楚国皇室的关系非同一般,难怪能用云锦做车垫。
这话点到为止,可在场的人哪一个人的心思不是玲珑剔透的,这是楚国的王后在间接的告诉兰裔轩,他和华初雪都到了成婚的年龄,是在告诉他兰裔轩该向楚国提亲了。
很快的,众人联想到方才兰裔轩牵着弦月的手,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他们的视线齐齐的落在弦月身上,同情的,怜悯的,亦或是看笑话的。
“兰公子,原来你一直准备脚踩两条船的吗?”
兰裔轩抬眸,与弦月的视线相对,直直的盯着她的眸,似是想要寻找些什么,可到最后,却发现那里根本就没自己想要的。
“那你是想做大的还是小的?”
淡淡的口吻,嘴角的笑容有些玩味,弦月却觉得他的声音是冷的,冰冰的,像是冬日里结成寒冰的。
“大小都是我一个人,行不行?”
弦月歪着脑袋,那模样看似玩笑,却又是极为认真的。
华初雪看着身旁坐着的兰裔轩,突然尖叫了一声,一直乖乖躺在她怀中的球球突然从她的怀中窜了出去,直接朝着弦月的方向扑了过去,她的利爪对着的恰恰是弦月的脸,指甲很长,白白的,像是锋利的刀片,若是真被她捉住,非得扯下一层皮来不可,那张脸也就毁了。
“小心。”
白战枫迅速起身,大叫了一身,却被白鳌叫住:“枫儿。”
那一声,竟是从未有过的严厉,白战枫忍不住转过身,盯着一脸警告的白鳌。
弦月盯着朝自己飞来的球球,不过是一只猫而已,一只猫她的爪子再怎么厉锋利,也变不成一直老虎,可弦月却没料到,她居然有这样闪电般的速度。
她抬起脑袋,猛然起身,脚下的凳子却突然被人用力的推开,打在她的小腿上,弦月皱起眉头,好重的力道,若是一般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样如疾风般强劲的力量,可方才自己都是自斟自饮,她也担心有人搞小动作,所以围在她身后的宫女太监都被她给打发了,白鳌身后站着的是他自己从府里带来的家丁,不可能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弦月心惊,突然的受力让她微微的有些跄踉,双手不由的撑着桌面,而那只突然发疯的夜猫却已经是近在咫尺,那锋利的爪子似乎就要捉破她的眼球。
“弦月姑娘。”
雷安和雷云两人齐齐惊叫出声,而兰裔轩也从桌上站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弦月皱着眉头,身子后仰,用手护住脸,球球的速度很快,惯性极大,想要改变方向已经不太可能,直接越过弦月的头顶,锋利的爪子划破了她的衣裳,也在那雪白的手背上留下几道鲜红的印记。
球球站在弦月身后的大树上,她的眼睛是宝蓝色的,那对阴沉的猫儿眼在此刻显的有些阴沉,几乎没有任何停歇的朝着弦月的方向再次袭来,弦月却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丝毫不在意手上的伤口,第一反应就是转过身,冷冷的看着那白色的圆球再一次朝着自己飞了过来,她扬起手,对着她脆弱的头皮就是发狠的一挥,方才还充满生命力的球球一下子就倒在地上,口中有险些溢了出来,但是弦月知道,她没有死,她下手捏了分寸,没了战斗力,却还不致死。
“啊。”
华初雪看到倒在地上流血的小宠物,尖叫了一声,从弦月的身边经过,弦月笑着,伸展自己手上的脚,然后又是一声尖叫,华初雪摔在了地上。
“还不快把公主扶起来。”
楚王气急,对愣在一旁的宫女太监喝道。
弦月低头看着自己右爪的痕迹,伤口很深,已经开始流血了,不过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了不得伤口。
弦月看着手背上潺潺的印记,脸上却突然绽放出了笑容,她想,她知道怎么脱身了。
低头,脚边趴着的是低低啜泣着的华初雪,而她的正前方,则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