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的眼底有闪过惊诧,仿若盛开的昙花,只是短短的一瞬,饶是华初雪的的视线一直盯着弦月,可在这漆黑的夜里,树上悬着的灯火随着夜风摇曳,明明灭灭,或明或暗的,她依旧什么都没能发现。
弦月的嘴角向上勾起,盯着神情略有几分懊恼的华初雪,不紧不慢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从她的身边经过,在她身后的石桌寻了个位置坐下,亭内十分的干净,就是微黄的树叶也没有,还有茶水糕点,可见是刚有人清理打扫过。
她自顾给自己倒了杯茶,完全将一旁的华初雪当成空气,华初雪在原地站着等了半天,见弦月依然没有半点的动静,这才气恼的转过身,那秀眉的脸蛋,是明显的愤怒和懊恼,潋滟的水波因为那一层薄薄的怒气的晕染,越发的好看。
她的步子不大,走的却是极快的,几下就冲到弦月的对边坐下,盯着端着杯子一直悠闲的品茶的弦月:“你就不担心我在里边下了毒。”
她恶狠狠的盯着弦月,见不得她一脸悠闲而又得意的模样,早知道他会有这份闲情逸致,说什么也不会让下人准备这些茶点的。
“那就把我毒死好了。”
弦月随手捻起一块糕点,塞进嘴巴,说话还有些模糊不清,可那模样却是十分得意的,上挑的眉梢,上扬的嘴角是绿色的糕点碎末,冰冷而有嘲讽。
弦月看着她紧蹙的眉头,脸上的笑容越盛,她骗了天下所有人,包括她的父母,兰裔轩却清楚的知道她的为人,一个女人,如果没被逼上绝路,如何会冒险做出让自己心爱的男人仇恨一辈子的事情来,她华初雪还不敢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她。
华初雪气极,却不知该如何发作,看着一脸笑意的弦月,这天下间如何还会有这样厚脸皮的女人,她确实是想那么做的,但是不敢,蓦然想到什么,她紧绷着的脸上在望向弦月的时候突然露出了笑容,深沉而又阴狠,就像是黑夜里淬着毒的肩,她轻笑了一声,那俏丽的五官在黑夜中渐渐开始明朗起来,精致的狐媚眼呈新月弧度:“你想知道死亡谷的入口?”
没有任何的疑问,她近乎笃定的盯着弦月,微抿着唇,一副施恩的模样:“你求我,我就告诉你死亡谷在哪里,怎么去死亡谷?”
弦月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单手托着下巴:“你知道?”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我不相信你:“听说楚国上下就只有楚王和一张地图,你不过是一个公主而已。”
至于白家,既然皇室不知道,那便是他们不想让皇室知道,她也没有泄密的兴趣。
华初雪的盯着轻视的看着自己的弦月,极为不满,她是公主,她也是公主,为什么她能得到凤国太子无双的宠爱,白战枫的维护,甚至还有轩哥哥的爱,论才貌长相,她华初雪哪一点比她差了,轩哥哥是她的,那些胆敢和她抢轩哥哥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她要把她们通通踩在脚下。
“我手上有地图,而且还有父皇亲自告诉给我的路线,你能去找白战枫和白鳌,看的出来,那里边有你很想要的东西,只要你求我,我马上就把地图给你,还会亲自把你送到入口。”
弦月举起手中的茶杯,淡淡的扫了笃定自信的华初雪一眼,晃了晃手中的茶水,颇为惋惜的叹了声:“要是美酒就好了。”斜眼看着微愣的华初雪,笑出了声:“公主,如果下次你约我见面,记得备上美酒。”
说完,又将一旁的华初雪晾在一边,看着杯中的茶水发呆。
华初雪死死的盯着弦月,想要在她的脸上寻出该有的异样,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上挑的眉梢,上扬的嘴角,淡定从容的笑容,这完全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她好不容易从父皇那里得到死亡谷的入口,就是想看看那样高高在上,对什么都不不屑一顾的女人被自己踩在脚下是什么模样,她想要向轩哥哥证明,这样卑贱的女子根本就不值得他喜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你不想知道死亡谷的入口了吗?”
华初雪提着声调,大声问道。
“想。”
弦月直接回道,没有任何的犹豫。
她当然想,如果不想的话,不会去自己不喜欢的皇宫,更加不会去参加那无聊的宫宴,也不会被白战枫气的甩袖离开,更加不会去白府找白老爷子做什么交易。
“那就求我。”
华初雪站了起来,走到弦月跟前,她的个子娇小,可与坐着的弦月相比,却还是高上了许多。
“求我我就告诉你。”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去死亡谷,不过华初雪料定,这件事肯定和凤久澜有关,听父皇说,那里边的东西千奇百怪,有世间没有的绝珍,其中就包括一些罕见的药材。
凤国的太子和公主兄妹情深,她不是愿意为他牺牲一切的吗?她回告诉她,但是在此之前,她想要她跪在地上,拽着她的衣袍求她,然后笑着将她一脚踹开。
弦月仰着头,可那姿态并不会让人觉得她是在仰视:“为什么?”
她将手上的茶杯放在桌上,然后,盯着华初雪,笑出了声,那清亮的眼眸与那勾魂摄魄的美眸想对,十分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那笑声很轻很轻,那如镰刀般的弧度,锋利的,就那样直直的插在她的心口。
弦月站了起来,与华初雪面对面的站着,她算不上高挑,可与华初雪相比,却高上了半个头,天生自有的威严,像是俯视臣民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