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君兰儿,钱氏,君柳,林氏,姚氏,这下子老君家的女人算是全部聚齐了。
当刘氏看到跟在君媱身后进来的君正民后,顿时脸色一变,从一个凶神恶煞的老太太变成了一个好似被所有人欺凌的羸弱老妇人一般,扑倒君正民的身上,就是高声哀嚎。
“老三啊,你说说,你这是找的什么婆娘啊,早知道这个女人这么歹毒,当初娘是绝对不会让你把这个贱人娶回家的,现在你被她们娘俩拿捏成这样,娘这心里不是滋味啊。”
杨氏在一边被气得脸都白了,如果不是秦婆子搀扶着,估计杨氏这下子非要坐在地上不成。
“娘,我杨素兰嫁到你们老君家二十年,自认对你是孝敬有加,嘘寒问暖,从来没有过任何不敬之处,这一点我相信庄子上但凡是有点良心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我就不明白,娘口中的歹毒,是从哪里听来的?”
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在老君家的时候整天没个安生日子过,如今好容易分出来单过了,她居然还这样不依不饶,不就是看着她家的媱儿出息了么,她就想着要来分一杯羹?居然打着身子骨不适的理由上门来闹腾,身子骨不适能打的她脸颊生疼,打的秦婆子这么狼狈?
“你听听,听听,老三,这就是你的好媳妇,居然敢当众顶撞婆婆,就这样的婆娘,你还不赶紧休了?留下来不是给咱们老君家丢人现眼吗?”
“老太太,若说丢人,这老君家的脸在老太太带着媳妇孙女子冲进这个家门的时候,已经被您丢尽了。”秦婆子眉头皱的很紧,她对于女子的教养,一直都是最专业的,经过她调教出来的姑娘,可是有两个已经进了宫当了娘娘的,而虽然来到泉水村,她已经把心中的标准一降再降了,可是这个老婆子还是深深地触及到了她育人的底线,身为当家老太太,这也太不像话了。
老太太这一听,眼睛都瞪得比鸡蛋都大,抬手颤抖的指着秦婆子,对君正民道:“老三,你看看,这就是你家的下人啊,居然敢这么说你娘,这是要造反啊,这是要活生生的气死你娘我啊,你就这么看着他们欺负我,就窝囊的一声都不吭?”说完,抬手在君正民胳膊上用力的拧了两下,疼的他呲牙咧嘴,却愣是不敢甩开她的凶狠力道。
君媱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对于君正民的态度,她从来没有太明确的指正,只因为她明白,刘氏再不是,终极还是她的亲娘,生养之恩大于天。
但是,老太太唯一的失算就是,这个君媱早就不是当初的君媱了,她妄想着用君正民和杨氏来钳制住她,简直就是做梦。
“东家!”身后,一张朱红色的椅子,上面铺着玫红色的软缎垫子,放在君媱身后,是夏月和秋菊这个丫头去屋子里搬得。
“真聪明!”君媱冲着她俩一笑,坐下之后,把女儿抱在腿上坐着,现在已经是下晌,初春的天还是很冷的,春兰上前,拿起一件雪白的貂皮披风,给巧儿裹上,这还是宁月谨过年时送给这个小丫头的呢。
“不孝女,不孝女,太不孝了。”老太太看的心里直泛酸,她在家里都没这样的对待,这个贱坯子凭啥能这么快活,又是下人,又是鱼塘的,就这些日子开的工钱也有不少了吧,就这样都不肯给她送一些去孝敬一下,岂能不气的她抓心脑肺。
“就是啊,君媱啊,这父母都没坐下呢,你就先坐下,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再说咱们都是你的长辈,理应有个座位才是。”钱氏见今天的君媱始终没有说话,而那天的事情也已经过去半个多月,让她是早把那次的事情,忘到脑后去了吧。
君媱静静的看着钱氏,唇角带着温暖的浅笑,“嗯,大伯娘说的挺有道理,夏月,去给大伯娘一个座位,免得累了那双尊贵的腿啊。”
“是,东家!”夏月浅笑着盈盈福身,然后笑眯眯的走向厨房,没多大会从里面搬出一张小板凳,放在钱氏面前,笑着说道:“这位娘子,这是我们东家给你的凳子,请坐吧。”说完,又笑眯眯的回到了君媱身后站着。
钱氏看着那平时就是烧火做的小板凳,这一坐下还没有君媱那椅子高,顿时气得是恶狠狠盯着夏月,如果不是她离着自己太远,她非冲上去狠狠撕烂那小蹄子的脸,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个个长得和狐狸精似的,这段时间别以为她不知道,庄子上不少的小伙子都有事无事聚在村口大槐树下,就是为了偷偷看君媱家的几个骚蹄子。
“老三,你要是真的不管管这俩婆娘,等你被他们踩的直不起腰,可别怪娘没提醒你,到时候就算是你哭着回来求我,我也不会管你的。”刘氏语气硬实的说道,她就不信,这个臭丫头还能真的大逆不道不成。
谁知道,秦婆子却是上前一步,义正言辞的看着刘氏,说道:“老太太,说的好听点,你怎么着也是个秀才娘子,却为何没有一点应有的身份,如此教唆儿子媳妇房中不和,这是在加重家宅不和,而且我们东家早已经和老君家没有一点关系,老爷和夫人也已经分出老君家单过,如此你只要时不时的享受着儿子媳妇的孝顺即可,何况要来这里挑拨离间,这样不但丢了老太爷的身份,更是闹的儿子媳妇不合,这对老太太您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老婆子我在京城这么多人家做了二十几年的教养嬷嬷,这还是第一见到。”
秦婆子的这番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