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湘姐儿明年还要去看。”曾念湘道。
曾念秀望了一眼自家妹妹,对曾老太太道:“祖母,我们还遇见了萧家的人,萧七姑娘说过几日邀我们到府上游玩。”
曾老太太自愿意孙女跟庆宁侯府往来,闻言便点头同意了。
众人又说了会儿话,曾老太太便让人各自散了下去休息。
如今才刚出年,饶是萧七姑娘想邀。也并不急于这一时。
正月底,泉子递了消息,铺子上出了些问题,需要曾念薇亲自走一趟。
曾启贤早年给曾念兰、曾念薇姐妹分了几个铺子。让她们学着经营。曾念薇名下那几间铺子,向来是泉子在打理,从来没出过错。
这回都报到她这儿了,曾念薇想了想,跟曾老太太说过之后,便带了人走了一趟。
出事是朱阳大街上的一个绸缎铺子,曾念薇到的时候,几个伙计正热情地招呼着客人,铺子的生意一如既往,并不如料想之中那般乱哄哄的模样。
曾念薇心里顿时升起了疑惑。
泉子一早就侯在了门前。见曾念薇到了,忙上前几步,低声道:“姑娘,许世子来了。”
许世子,许天柏?
这事儿果然不是泉子能按下的。不过。许天柏来此作甚?
曾念薇挑了挑眉,心中百回千转。她转身吩咐了南安几句,这次带着绿月和绿意,张嬷嬷跟在最后,一行人径直进了后堂。
楼阁上的窗台上,如意缎绣五彩祥云的帘子轻轻晃了晃,随即恢复如常。
泉子走在前头引路。步至垂帘时,泉子特意放重了脚步,垂珠轻撞,哗哗作响。帘子掀起,曾念薇一眼便望见了那张清冷俊美的面容。
与萧逸温润的清隽不同,许天柏气势更盛。他气质清冷,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冷漠,难以让人生出亲近之心。
曾念薇不禁想起上一世被他亲手送进牢狱的许家二房,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寒蝉。此人,心如其形。皆冷血。
许天柏身旁只带了一名侍卫,见曾念薇来了,许天柏便示意那侍卫退了出去。曾念薇想了想,仍是带着绿意、绿月和张嬷嬷在身边,只让泉子守在垂帘外。
许天柏见此倒是没说什么。
曾念薇自认与许天柏没什么交情,亦摸不准他打何主意,曾念薇座落与三米开外,斟酌半响,直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许世子到访我小小店铺,不知所谓何事?”
曾念薇直接切入主题,这倒是有些出乎许天柏意料。
他抬眸注视曾念薇,轻轻笑了笑。
无论前生亦是今世,曾念薇并非第一次见许天柏,不过他却是第一次见他这般的笑意。
这笑容,就像是大人对着幼孩,早已看破了对方心里那点小心思一般。
曾念薇顿时就知道,自己太过紧张急躁。
她心里一恼,输人不输阵:“既然许世子用计诱了我来,自然是有事。我素问与许世子不甚熟稔,既然如此,许世子亦不用多斡旋,有话直说便是。”
许天柏见她就像是只浑身竖起了毛的猫一般,心中微微一动,正色起来。
“四姑娘莫紧张,某并非来找事。”许天柏起身作了个揖,道:“某是来感谢四姑娘的。四姑娘对令弟许天一的救命之恩,某代表许家郑重向四姑娘致谢!”
许天柏深深地鞠了躬,道:“某是带孝之身,贸然到府实为不妥,实无办法之下才出此下策使了计,这才见到了四姑娘。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听闻令姐定亲在即,某与令弟深为其高兴,略备薄礼,还望收下。”许天柏缓缓道。
曾念薇进来的时候,的确发现了后堂中摆放的那几只大箱子。
“就这事?”曾念薇顿了顿才道。
难道就为了道谢,就用了计诓了她出来?
许天柏愣了愣,唇角几不可见地扬了扬。
“原本只是这样,不过,四姑娘既然开了口,那某,仍有一事相询。”许天柏说完,伸手从袖中摸出一张薄薄的信纸。
曾念薇顿时就变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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