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廊坊通了铁路之后,这个地方就成了天津和京城之间的战略要地。李默涵进入京城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了一个营的兵力到廊坊驻守。
“把机枪架起来,散兵坑再挖深一点!”驻守廊坊的是警备部队第八营,是一支成军不到半年的二线部队,大部分连长、排长、班长都是刚毕业或者提前毕业的新兵蛋子,只有营长武卫国和负责政训工作的训导员欧力是老兵。
营长武卫国把三个步兵连成新月阵型布置在车站周围,机炮连里的重机枪分散到各连,迫击炮排留在营部,随时做火力支援。
训导员欧力是一个铁杆国家党党员,他一面抽烟,一面插着自己手里的一支冲锋枪。
武卫国看见了,问道:“老欧,训导员不都是配二十响的吗?你哪里弄来一支冲锋枪?”
“这你就别管了。”欧力拉动了几下枪栓,又举起来,眯着眼睛对着远处瞄准了一下。“就这么点儿人,要守住廊坊车站,不豁出命是不行的。”
武卫国不说话了,只是在心里暗自盘点自己手里的家底,党卫军一个班配有一挺轻机枪,一个排有三挺,一个连有九挺,三个步兵连共计有二十七挺轻机枪。机炮连有重机枪十二挺、迫击炮六门。虽说只有一个营的兵力,但是这火力输出绝对不比一个团差。
一连狙击手匡威趴在车站注水塔顶上,不时用狙击枪的瞄准镜侦查远处,注水塔是这片区域的制高点,也是唯一一个能封锁住车厢一侧的射击位置,万一敌军列车进了站,自己也能为战友提供火力掩护。作为一连最出色的狙击手,王匡威当仁不让的带着战友刘产守在这个位置。
“呼……”
把眼睛的注意力离开觇孔后,放松了一下眼晴的同时,匡威同时深呼吸一口气,“嗯?”,忽然匡威看到远处的地平线上似乎有一条黑线在移动。他看不真切,稍稍闭眼几秒之后,继续用瞄准镜往远处看。
“不好,是北洋军。”匡威终于看到瞄准镜另一面穿着北洋军军服的人影开始越来越多。
“小匡,情况怎么样?”正好排长在注水塔下面,冲匡威喊话
“发现敌军,人数还不知道,但是很多。”匡威一面回答排长,一面开始用手语描述敌军的行经方向和武器配备情况。
“没有火炮?”排长看到匡威的手语表示没发现敌军携带火炮之后,心里轻松了不少。他们是营级警备部队,没有专属的炮兵,最大口径的火炮就是营部机炮连的八十毫米迫击炮了。要是北洋军拉几门哪怕只有七十毫米的山炮或者野炮过来,自己也只能蹲在防炮洞里挨打没有还手的本事。
“两挺重机枪?”排长继续读着匡威的手语
对于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来说,会认为战争是美妙的,所以一听到有北洋军打过来了,一连里那帮新兵蛋子们非但不怕,反倒兴奋起来。
“连长!你看那里,那些穿着灰色军装的北洋兵都躲在矮树后面,要是他们围上来,咱们可就要大开杀戒了!我和光子到现在还没机会放上两枪。”两个新兵一面擦枪,一面和连长说笑。
“别他娘的尽扯淡了,他们要是上来了,咱们的子弹够不够都成问题,把打弹匣给我装满。”连长郝民是个老兵,因为文化程度低,一直提不上干部,他心里正窝火呢。
廊坊车站附近的北洋军是李长泰的北洋陆军第八师步兵第二十九团,团长名叫陶云鹤,字筱轩,安徽合肥人早年毕业于陆军大学。可能因为是科班出身的缘故,陶云鹤认为,李长泰派自己一个团去打廊坊的一个营的警备部队,根本就是杀鸡用牛刀。所以,陶云鹤甚至没有做火力准备,直接命令一个营的步兵全面压了过来。
中国人的老祖宗早就总结过,什么叫做骄兵必败,陶云鹤这种就是。一个营的北洋军拉开战线,提着枪猫着腰往车站方向冲,机枪手抬着重机枪紧跟在步兵后面,随时准备提供火力支援。
忽然,北洋军士兵们听到空中传来一阵异样的声音,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见铺天盖地的子弹冲天而降。
“卧倒~分散!”北洋军里的班排连长们赶紧大叫。但是,这些子弹是从天而降的,一般的卧倒之类的战术动作并不能降低被子弹击中的概率。结果,许多北洋兵趴在地上,后背上依旧中了好几颗子弹。
侥幸躲过子弹的一个北洋军连长往远处望去,他目测了一下距离,自己的位置距离廊坊车站还要近千米,车站的建筑物看起来还像是几个大黑疙瘩,对面的党卫军怎么这么远就开枪了?
“肯定是瞎猫到逮到死耗子。”北洋军不信这个邪,继续往前前进。
沙沙沙
又是一阵子弹雨从天而降,有的北洋军士兵是子弹从肩头射入,手腕处射出,造成巨大且恐怖的伤口。
“卧倒!”北洋军军官们依旧徒劳地喊着卧倒,结果不管是卧倒或者没卧倒的北洋兵都是到下一片。
“还真邪门了。”北洋军官用手枪顶了顶帽檐,身边的排长问道:“连长,咱们还冲嘛?”
北洋军连长骂道:“冲个屁,先隐蔽。”结果北洋军士兵们很识相地躲到树后、石头后面去了。过了好长时间,对方的机枪再没有开火。
一个电报兵冒着腰跑到连长身边,说道:“连长,团座发火了,把江营长狠狠骂了一顿,说怎么推进的这么慢。”
北洋连长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从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