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当自己醒來后,却一直沒见到银女。
这让林泽心中生出不详的预感。
“她走了。”伊丽莎白轻声道,“知道你沒事之后,她就走了,我挽留过她,但她不愿留下。”
“为什么。”林泽焦虑地问道。
“她说家里太吵了,不习惯。”伊丽莎白无奈地说道。
“知道她去哪儿吗。”
“不知道。”
“我去找她,。”
……
神志不清出门。
林泽连车都忘记开,正想拦一辆的士,却发现一辆奥迪a6停在了身边。
当车窗摇开时,林泽微微一愣,按捺心头焦虑,关心道:“你回來了。”
“嗯。”陈玲捋了捋额前的青丝,妩媚道,“要去哪儿,我送你。”
“我也不知道。”林泽摇头道。
“天涯海角都送。”陈玲推开了车门。
林泽上车,点了一支烟狠狠抽了起來。
“找人。”陈玲问道。
“嗯。”林泽重重点头。
“我知道你家里有许多人。”陈玲轻声说道。
“但她不在。”林泽牙关紧咬。
“你想想,她可能去哪儿。”陈玲沒多言,只是善意提醒。
林泽茫然不知所措,狠狠揉了揉脸颊,说道:“她永远是一个人,除了我,她不信任任何人,也不喜欢任何人,她一直在行走,连睡觉都不会闭上眼睛,除了我的身边,她不愿在任何地方呆太久。”
陈玲轻声安慰道:“那她曾经跟你提过什么吗。”
“提什么。”林泽微微一愣,使劲儿回想。
可银女对自己说过什么。
她永远都在付出,从不索取,甚至,,她从來不主动说她的事儿,只倾听自己的伤心事。
越想,林泽越发不能控制情绪。
她说太吵了,不习惯。
是否是因为,。
林泽不敢往下想。
陈玲一面开车,一面说道:“其实,她肯定给了你线索,只是你沒注意。”
一路上,陈玲只是漫无目的地开车,给林泽足够的思考时间。
给了自己线索,只是自己沒注意。
林泽开始努力回想与银女接触的点点滴滴。
可每一次接触,不是银女受伤而來,便是为自己而受伤。
她总是不多说话,只是想躺在自己身边安稳睡觉。
能有什么线索呢。
忽地。
林泽灵光一闪,捕捉到了一点信息。
银女从不在乎林泽身边有什么女人出现或者离开,或者说,她的世界里,从來沒有那些人的存在。
可她曾经,,询问过大红衣。
“她是你第一个喜欢的女人。”银女如是问。
林泽当时楞了半天,不明白银女为什么会忽然问这种问題,但他依旧诚实地点头。
“最美的画面在哪里。”银女又问。
“长白山。”
长白山。
他曾向银女提到过两人秘密训练的地方,长白山。
他说那里很美,纯洁无暇,满眼皆是雪白。
他说,,如果有机会,希望再上去一次。
她去了长白山,。
她去了长白山,。
“送我去机场。”
陈玲重重点头,死踩油门。
抵达机场,林泽猛地推开车门,却又迅速坐了回來,转头,目光凝视着安静且不敢说话的陈玲。
“会打麻将吗。”林泽忽地问道。
“会。”陈玲捋了捋青丝,掩饰着内心的紧张,补充道,“从來沒输过。”
“这是钥匙。”林泽从口袋掏出大门钥匙,“家里有牌局。”
陈玲茫然地盯着林泽,似乎听懂了林泽的言下之意。
她颤抖着接过钥匙,瞧见的却是林泽那充满微笑的脸庞。
“开车小心,我先走了。”
……
长白山大雪纷飞,满目美好。
当林泽一路山上时,脑海中却回荡着初次与银女见面至今的画面。
耳中塞着耳机,防止强烈的风声影响判断。
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在此处找到银女,否则,他绝不下山。
耳中的音乐不断播放,却始终无法平复他焦虑的心情,直至一首歌的出现。
“你说呢,明知你不在还是会问。
空气,却不能代替你出声。
习惯,像永不愈合的固执伤痕。
一思念就撕裂灵魂。
把相片,让你能保存多洗一本。
毛衣,也为你准备多一层。
但是,你孤单时刻安慰的体温。
怎么为你多留一份。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一个人在人海浮沉。
我不愿你独自走过,风雨的时分。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世界的残忍。
我不愿眼泪陪你到永恒…”
林泽双眼发红,躯体一阵发颤。
不是冷的,是心疼。
她怎能沒有自己的陪伴。
她又怎能,,孤独终老。
林泽仰天怒吼,狂奔至悬崖边,。
一阵狂奔,林泽余光却猛地扫见远处的悬崖边坐着一个人。
这处险地绝对沒有旅客会跑來游玩。
那么,,是她么。
林泽轻轻走过去,生怕惊扰了悬崖边的人影。
那道人影坐在悬崖边,一双长腿在空中摇荡着,在那白雪的辉映下,宛若谪落人间的仙女,分外惊艳。
当林泽慢慢走近,视线渐渐清晰时,他瞧见了女孩肩头的一束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