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马车上。 玉寒天上了马车,见翩翩又在失神了,而她身边的洛儿此时正斜躺在车内,看起来倒像是睡着了。他也没有叫醒洛儿,走到翩翩的身边坐下来,伸手轻轻地推了推她。
没反应。
他的心头有些难受,却极力克制住。 伸手,再次推动了她一下,这次,力气要比之之前大一些。
她总算是有了反应,视线凝聚在了一起,看向他,以他为焦距点。“水大哥。”
她又失神了吗?这样的情况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次了。她很害怕。担心再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在上山之前就坚持不住?也或者,在上山的途中发生什么变故。不是为了自己担心,而是为了腹中的孩子。
她真怕自己等不到它来到这个世界上。自己的身子状况,她比任何人的清楚,她只怕是再拖不起几日了。
“嗯。”他温柔地看着他,轻声道。“今夜我们就上雪上?” 那声音轻得好似怕惊吓了她,带着浓浓的疼惜。
“晚上上雪上?”就算她再怎么没常识,也知道这晚上上雪山是很危险的事情。 更何况,她听洛儿说这雪上还是出了名的陡峭路滑难走。
“嗯。”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她没有拒绝。
她知道他有多喜爱自己,对自己是怎般的好。
老实说,拒绝他,她不忍心。特别是在自己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这般对自己不离不弃,费劲千辛万苦还想着把自己治好,她要说不感动那她就是泥巴做的心,任凭别人怎么捂也捂不热了。虽然,她深知,感动和感恩那并不是爱。可这又如何呢?在自己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日子里,难道她还要去伤害眼前这个对她情深意重的男子吗?
“翩翩,我有个事情想和你说。”他深深地看着她,眼神变得坚定,呼吸也开始有些急促。
感觉到他不是一般的紧张,她没来由地也跟着紧张起来。“什么、、、、、、事?”
她突然有一种预感,这话,她不应该问的。她总觉得,他会说的,自己并不见得想知道。
“等你身上的毒好了,嫁给我可以吗?”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简短的一句话,好似用尽了他一生的力气。
此话一出,她呆若木鸡。
见她整个人都傻傻的,他本就紧绷着的心悬这会儿更是绷得紧紧地,可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无论她的回答是什么,他都想知道。对他来说,这已经是一种极好的状态了,至少,第一次,他当着她的面表达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想法。
虽然,她的答案,极大可能上不是他能承受的。但没关系,他深信他一定能把他治好的。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地等不是吗? 这次不行,那就下一次,下一次不行,那就下下一次、、、、、、对于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翩翩是极度意外的,可内心里又觉得这应该是在意料中的事。她只是懊恼,自己不应该问的。她应该极力地去阻止他说出这番话的。
让她嫁给他,这怎么可能呢?她现在肚子里还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呢?!更何况,若她再诚实一点,那么她是无法骗过自己的——天知道她有多思恋夏倾城,她想他想得整颗心都是痛的,想得她能轻易地感觉到那种相思蚀骨的疼。这种思念,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淡去,它是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鲜活,它就那么如影随形。她就算能用尽一切的力量粉饰太平,可内心的感觉,那是骗不了人的。这种时候,她若还能带着对他蔓延的思念去嫁给别人,那对那个人是何其的残忍和不公?
不忍她陷入极尽的懊恼中,那会让他觉得很心疼,他心中苦笑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地道。“这事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解了你身上的毒才是大事。”
翩翩又岂会不知道,这是他对自己的体贴。也正因为这样,让她更加的难过。
为什么,这么细心呵护自己的是眼前这个自己辜负了的男子,而不是那个自己那么在乎的人呢?她的手无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肚子。那里正孕育着她和他的孩子呢! 虽然,之前的他,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虽然,后来他们相聚的时间是那么的短暂;虽然,那些她与他共同的记忆就才那么两天、、、、、、 可她就是无法忘记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与他之间的事,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很多,对于自己会那么在乎一个才见上没有几天的那个名义上的夫君,还是那么狠心的抛弃自己的人,她不仅恨不起来,反而还时时刻刻地思念着她。
这是不该的呵!
“嗯。”她轻轻颌首,却在不经意间将他眼中的落寞一览无遗。
恰在这时,马车摇晃了一下,他借此说道。“我下去看看。”
“好。”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翩翩竟觉得那以往总是挺拔的背影在今日却多了几分落寞。是因为她吗?想起刚才他那落寞的眼神,她觉得有些难过。 她细想来,那眼神里,除了落寞以外,含夹着的,或许还有一些苦涩吧!
不知怎的,她忽有一种想法,刚才他的那神情,只怕自己是今生今世都不能忘了吧!
“小姐,小姐!”
洛儿的呼唤总算是让她回了神。
“小姐,你怎么又失神了?”洛儿心里是难过的。
只因常伴在翩翩身边的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这失神的情况是越来越严重了,很多时候,她叫上了好几次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