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漫长、实则只有几十分钟的等待时间过去之后,第二个展柜的藏宝——吴道子的《地藏菩萨经案图》的鉴定结果终于出来了!
这次,负责公布鉴定结果的是陕西历史博物馆的馆长裴建岼。
这名老专家、老领导,此刻已经无比激动的、饱含激情的举起了手中的话筒,感觉就像是自己的陕西历史博物馆获得到宝贝似的,大声地向现场的所有媒体记者们宣布着答案——
“真迹!绝对是真迹啊!这副吴道子的《地藏菩萨经案图》经过了我们所有专家团的鉴定,现在可以无比确定的告诉大家,这绝对是画圣吴道子的真迹啊!”
老馆长裴建岼的话音一落,展厅内的所以媒体记者们又开始骚动了起来!
此起彼落的镁光灯对向老馆长手里的那副真迹画幅亮起的同时,媒体的记者们也不忘争先恐后的提出各种发问......
但是,这波发问才仅仅持续了将近三分钟左右的时间,鉴宝团的专家们便迫不及待的走向了第三个展柜——
这次,“李唐博物馆”拿出的十件重宝当中,据说一共有两幅吴道子的画作。既然第一幅画作已经鉴定为真品真迹了,那么,第二幅画作是伪品的可能性也将因此而大大降低。
因此,这些鉴宝团的专家们此刻哪还有心思去应付记者们的发问啊,所有的专家们都急不可耐的期盼着宝物的所有人(珮珮)把第三个展柜打开,好能让他们继续一睹画圣的风采。
珮珮也没让这些专家们失望,这第三个展柜里面,放置的还真是吴道子的第二幅画作——《公孙大娘舞剑图》!
当珮珮取出这副画作当着鉴宝团的众专家们的面、慢慢打开时——
曾对于唐代名纸有过深入研究的王教授,第一眼注意的便是这副画作所用的纸张。
带有历史陈迹的泛黄纸张,在光线的折射下,仿佛能看见该画作纸张的表面上,若隐若现的浮现出了浅浅的、带着历史沧桑的水印波纹。
王教授的呼吸立刻一紧,瞳孔张大。死死地盯住该副画作。
他此刻的心情是极其激动和兴奋的!
因为这副画作所用的纸张跟刚刚那副已经过鉴定为真品的《地藏菩萨经案图》所用的纸张是一样的,都是唐代五大名纸之一的“花帘纸”!
而相比较其他的四种唐代名纸,也只有“花帘纸”的出世时间是正好迎合了画圣吴道子的在世期间。
所以,王教授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经过专业仪器的鉴定之后、能够证明到该画作纸张的确切存世年份跟之前的那副《地藏菩萨经案图》一样,存世时间都是千年以上的话,那么——
作为研究了多年唐代名画的他,此生已觉无憾!
并且,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专家们又可以在媒体面前。向世人再次公布——又一副画圣吴道子的真迹确认在中国现世了!
光是这么想象一下,王教授的内心就无比的激动了起来。
当珮珮在傅雅的配合下,把整个画轴全部都打开之后,就见王教授立刻抢先众人一步,既紧张又激动的伸手接过了这副《公孙大娘舞剑图》。
随后,他便迫不及待的捧着画作走向了放置着所有鉴定仪器的桌案前。
接着,在其他几位老专家的配合下,王教授小心翼翼的从画作的边角地方,刮出了一些肉眼难以辨别的纸张细屑在透明玻璃片上。然后,他绷住呼吸。举重若轻的把手里的玻璃片放到了鉴定仪器中。
在等待鉴定结果出来的这段时间里,整个展厅又变得无比的紧张和压抑了起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后,鉴定仪器终于给出了纸屑年份的鉴定结果——
鉴定仪器的读屏上,跳出的答案是——1300-1320年份区间!
——“真迹!我敢肯定,这绝对又是一副吴道子的真迹!”王教授此刻已经忍不住内心的激动了,不自觉的亮高了嗓门!
紧接着,这名老人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情绪,一个转身,便跟身边一同负责鉴定的另一名激动颜于表面的老专家拥抱到了一起。
与此同时,等待着专家们给出鉴定结果的所有媒体记者们。又开始你推我搡地试图抢占提问权了。
这时——
“我说你们两个,别这么急就下判断呀!你们还没鉴定过画作上的颜料的年份呢!”——站在他们旁边的另一名跟他们一起完成鉴定工作的老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提醒这两人道。
还不等王教授的回答,跟他拥抱在一起的同样坚信画作为真迹的唐姓老教授松开了和王教授的拥抱。然后激动的反驳道:“就凭这张‘花帘纸’的存世年份,你觉得有谁能这么大手笔的用一千三百年前的古纸来造假?而且,据史料记载,吴道子大约生于唐高宗朝(约685年左右),卒于肃宗朝(约758年左右)。以时间上来说,这副画作应该正好是吴道子画风形成的巅峰时期。”
那名提出质疑的老教授姓罗。他倒不是故意想要挑刺,而是性格使然——做人做事比较顶真而已!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种性格,所以罗教授和唐教授这两人经常会一言不合、就此对上。
王教授跟这两名老友的多年交道打下来,还是自诩比较了解这两位老友的性格脾气的,也总是为这两名老友拉偏架、打圆场。
看到老唐脸上那副吹胡子瞪眼睛的表情,王教授深怕这两名老友在今天这种场合行又互相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