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泣如诉的笛声在这个深夜里徘徊,清月斜照,树影摇曳,将这迷幻色彩浓重的笛声刻画的虚无缥缈,宛如一片轻纱被披在光洁的肩上,那种丝滑和柔顺能抚慰你空乏的心灵。
凌宗地处西南近赛边陲,占地面积几乎覆盖了整个大型村落,里里外外上千户均是凌宗旁枝。皇宫似的土黄色建筑,气势辉宏。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姹紫嫣红的花园,美轮美奂的奇珍异宝,哪一样都不比京城宫中的差。
红棕色的一栋建筑物在这土黄色的簇拥下依山而建,攒尖式八角楼,攒尖顶尖是由尺长的黄金镂空杆支撑一颗巨大的夜明珠,镂空杆内的异宝是充当宝瓶,用来镇宅安民,八个朝角轻盈翘起、玲珑精巧,气势非凡,翘起的尖端各悬挂着一枚金铃,铃芯上系着三片长短不一的薄片,由罕见的玄铁打造,在夜风的催动下叮叮当当的轻响。
魏霖友柳眉轻蹙,这铃声正在干扰他的吸魂术第二步阴魂出窍,八枚铃铛竟然控制了八种音域,在内力的催动下奏响一首安魂曲。
“是谁?”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师傅再无人能破他的吸魂术,今日他算是遇上对手了。
“髅主,或许就是那位,凌宗人封他为老祖宗。至今无人知晓其面貌,修为如何更不得知!”燕子髅在魏霖友身后缓缓说道:“我们要不要动手?”
“不急!”魏霖友嘴角一弯,白色的面纱在夜风中飞舞。轻纱再度掀起,传来一阵优美笛声,仿佛置身于魅力的梦境,让人陶醉。所谓魂牵梦萦,内力不够的或者重伤的凌宗人在这笛声中沉醉,坠入永无止境的美梦中。
这首曲子是吸魂术的第三式——梦魇。世人皆知吸魂术有催魂曲和引魂曲,却不知这‘梦魇’之厉害。一曲入梦,生死两难。在痛苦中欲死,在快乐中欲活。
凌宗密林深处立着一人,身高七尺,麻布衣随性一搭,裤腿一长一短,赤脚踩地,十指紧扣地面泥土,青筋凸起。只见他双手一招,大鹏展翅恨天低之势飞起,直直向着魏霖友所在之地飞去。
“是何人敢惊扰我凌宗子孙?”
洪亮的声音千里之外响起,魏霖友眼睑一挑,心下惊叹:千里传音。
随声而至的是一位年近百余岁的老者,枯瘦如骨,精壮干练,那落地之时掀起的风力能击倒一名壮汉。
“你是何人?”那洪亮的声音从胸腔中发出,未见他动嘴,挟带浑厚内力的声音已经疾风般袭来。
“魂髅”魏霖友无所畏惧地立在原地,就连身旁的燕子髅也是丝毫未动。老者黝黑的双目一亮,不由暗自惊叹:好家伙,能吃老夫这一击者不多。今日还一下来了两位,看来久未出世,后辈英才辈出啊!
“不知阁下是何人?”魏霖友收回玉笛,白色的衣襟随风清扬,大有驾鹤西去的仙姿。
老者眉眼间窜起一股怒意,此子摆出这幅模样,明显的没把我这老骨头放在眼里,一定要让他尝尝苦头,替他那不知教的师傅捋捋他。
“老夫坐山姣是也!”
随声落,一股强劲的内力在魏霖友四周建起一堵风墙,漩涡式的在身边盘旋围圈愈来愈小。
魏霖友衣袖一起一落划过脸颊,白色面纱不在,衣服乌黑的面具出现在脸上。他身边的燕子髅一见,手指一弹,一枚骷髅头的乌黑尾戒出现在手指上。片刻间,燕子髅随着外圈的风力急速奔跑,人影越来越虚幻,不待坐山姣看清,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这是什么速度,坐山姣最为清楚,他的七成内力组成的龙卷风中竟然消失了一位后辈,若是五十年前那绝对是不可能发生的事。现在的状况事说,这位面具男要独自来应对自己,这种蔑视让他愤怒。
“哈哈~”随着大笑声,坐山姣手中出现了一把扇子,扇面薄如蝉翼,由龙飞凤舞的彩绘清晰可见,黑色的扇骨凸出来半寸,尖如锥。
“能逼着老夫拿出武器的,你小子是五十年来第一人。”
“多谢前辈抬举,晚辈感激不敬。”魏霖友话语间客气十足,手中却出现了一个石盒,小巧玲珑,精雕细琢,很是讲究。
魏霖友率先出击,从龙卷风中借势飞起,顷刻间已来到坐山姣身后,然坐山姣更甚一筹,在他出现之时手中折扇奋力划过,一道黑光射出,直击魏霖友门面。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魏霖友手中的石盒抛出,被折扇的余力一击碎裂。
坐山姣好奇是何物在此时拿来充当武器,然而,来不及细细一看,魏霖友手中出现的玉笛射出数枚银针,坐山姣从容夺过,折扇一开一合一滑,虚幻的刀影向着魏霖友胸口砍去,他急忙夺过两道影刀,一刀砍在左肩,瞬时皮开肉绽。
这种能将虚影幻化成实质刀刃的功力世间罕见,魏霖友在此吃亏,他完全不觉得亏。他嘴角的笑容趋向邪恶,眼中的嗜血望着坐山姣好似是在看一个死人。
黑暗下,乌黑的细小颗粒渐渐聚集在坐山姣的脚踝处,毫不犹豫的缠绕而上,刹那间,坐山姣被撕心裂肺的痛意充斥,低头一看,一条腿已是骨架一副。他豆眼圆睁怒视魏霖友,手中折扇快速挥舞,数以千计的风刃呼哧而来,魏霖友急速后腿,上蹿下跳的躲避。
此时,坐山姣已是垂死挣扎。
在‘失灵’的攻击下不会有活人,魏霖友进入死亡谷后便明白了,趁着‘失灵’饱腹,他装了些许,本想拿去做研究,看看到底是何物,不曾想今日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