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老久的黑白电影,黑暗中的人影虚晃了几下,待完全站稳时才看到警惕着他的奚宁。
“好灵秀的女子!”来者不由惊奇道:“你是何人?”
“怕是前辈弄错了地方,你可是在朕的土地上,该问这话的人可不该是你。”奚宁拉住试图要挡在她身前的伊森,直视着来人说道:“前辈何人?”
“哈哈……好!”老者莫名其妙的一个“好”字,奚宁更是不懂其中深意了,但面上却表现的很是处变不惊,这演戏她可是行家。
“好!我族有救啊!”来者在黑暗中张扬的狂笑,那声音阴森至极,使人不由要打个冷颤。
“不许你打宁儿的注意,有什么冲我来便是。”伊森心尖微颤,从身后抱紧奚宁的腰,揽进了怀里。
“你可容我们逗留多久?到何处去寻你?”奚宁镇定自若,既然无法逃避,那便面对。
“好!你可以待到你的夫郎生产完,但是城中已经有邪派的巫族人寻来了,你要保护好族长,在没有到流亡河之前,不得再暴露火焰体一事。将这颗药丸喂给小伊诺,可以压制她火焰体的爆发。”那阴森的声音依旧使人毛骨悚然,即便他的每一句都是为了她们考虑。然而,只是一个远在他处的虚影,就把奚宁身边的事情了如指掌,何其恐怖?
“流亡河?你在说笑。”伊森激动的说道。面上的紧张之色使奚宁一阵担忧,莫非流亡河比死亡谷还要恐怖?
“它没有世人所说的那般不可靠近,我们炙巫族一直都住在那里。”阴森的声音依旧带着寒气。真的没办法使人对他放松警惕。
“前辈如何称呼?还有你所说的邪派巫族人,朕如何辨别?”奚宁的脑袋在尽可能的运转,真的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周全,不能让伊森有任何的闪失,她稍一停顿,继续说道:“去了炙巫族你想让伊儿做什么?为何你族一定需要他的能力?”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长话短说,需要接任族长。带领我族走出流亡河,若他嫁的女子不是你。或许性命堪忧,但他找了你,那就会万无一失。”老者的身影开始晃动,他最后扔了一句给奚宁。
“我是他的祖父。绝不会使其有生命危险。”
待黑影消失,伊森跌坐在椅子上,紧紧握着的拳头微微颤抖。奚宁轻轻握住他的手,用眼神鼓励他放松。
“宁儿,他不可信!我不信他!爹爹去世的时候再三交代让我不要相信任何人,特别是炙巫族的人。他说炙巫族中没有亲情。”伊森深吸一口气,压住愤怒,继续说道:“而今他想用亲情来说服你我。”
“傻瓜,除了你们。谁说的话我都不信。此事我们若不去面对,伊诺会受到威胁,作为父母。我们有责任承担。而且,与其让敌人在暗处虎视眈眈,还不如正面交战,至少不会造人偷袭。这事怎么说来都需要解决。”
奚宁将伊森揽进怀里,伊森的头贴着她的腹部,她的手轻柔的抚摸他的脸颊。给予他安慰。
流亡河地处青赛边界,相传。那是黄泉路旁的忘川河流到了人间。夜里会听到冤魂哭泣的歌声,会彻夜彻夜的响。河岸上是大片的桃花林,每年的桃花开的都是血红色,到结桃的时候,桃花败落飘零之时,那‘流亡河’的水就会涨到岸上,把大片大片的桃花带走。
伊森细语讲述,奚宁窝在他的怀中静听。
“这都是传说,不可信的。”奚宁不以为然的说道。
“嗯,这确实不可信,然而,流亡河就像是突然出现在了那里,没有源头,没有交汇地,全长三千余,宽三丈许,方圆三千顷无一活物,如何计算都透着诡异。每年三月滚滚岩浆会灼烧河道三天,从来没有人敢靠近那里。”伊森尽可能的把知道的搜出来说与奚宁听,一则是想要打消她同去的想法,二则若真去了,也好有个心里准备。其实他想发生的是第一种,见奚宁窝在他怀里不动声,便继续说道:“宁儿,如果我一人去,伊诺也不至于同时失去双亲……”
“睡觉!”奚宁一把捂住他的嘴,将锦被拉了拉,在他的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去了。
伊森眨巴几下眼,抿了抿嘴,把后面要说的话尽数咽进腹中。
点点月光洒进来在地板上布下斑驳,寂静的夜晚,无眠的人还在挑灯夜战。简单的木屋内,一张光秃秃的木床上坐着一人,身前的玉盒内黑色的烟雾在炸开,待你细细看去,那黑色的烟雾是微小的颗粒,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空中乱舞。
“噗~”一口鲜血喷出,那黑色的烟雾般缭绕的微小颗粒瞬间失去生命力,掉落一地。
“咯吱”木门被人奋力推开,来人大叫着妹妹,几步来到床边,扶起气若游丝的女子,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
“有人…弹回我追踪蛊,还加了…烟醉,我被反噬了。”此人赫然是于武。
于文扶着她躺好,低头看了眼地面,虽然细小到几乎肉眼无法辨别,但是她知道,地上有无数小生命的尸体。
“姐姐,你去把它们泡进酒坛里,待我恢复,我再唤醒它。”于武说话之时,嘴角的血丝又流了些许。
“好!你别说话了。”于文从精致的小玉瓶中倒出一粒紫色的药丸,温柔的抬起于武的头,在她的下巴处轻轻一按,快速将药丸喂了进去。
“该死的墨闫,他日定让他血债血偿。”于文咬牙切齿、目露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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