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太太与这个小嫂子一向交好,见她上门来说这个,李芊又一向是乖巧的,自然就应承了。谁知李芊合家到了任上没多久,李芊弟弟也病了,李芊母亲忙着照顾病人,便耽误了接李芊,后来听得李芊在贺府上住的不错,便写了信给贺太太,说道接了李芊到任上,一来一回也费时间,现下索性就待李芊父亲任满,到下一任的地方再接走李芊好了,现下却还得麻烦贺太太略加照顾。贺太太也颇喜欢李芊,自然应承了。只是贺太太上回跟了贺老爷来甜泉村,便只让大媳妇照应着李芊,不想李芊这会却跟了婆子来了。
贺太太一见李芊,便责骂管事和跟着李芊一同来的两个丫头道:“这山长水远的,怎么让你们姑娘跟着来了,若是路上有个好歹,叫我怎么跟她父母交代?再说了,年轻姑娘没有父母跟在身边,怎能随便出远门?你们胆子这么大,不要命了?”
管事的不作声,这个李姑娘是一个难缠的,非要跟着来,自己实在没法子的,她两个丫头自然也是劝不住的。管事的是一个玲珑心的,也知道李芊打的什么主意,只是不好说破而已。这事儿也不能尽怪李芊。京里那些原先爱慕贺年的姑娘,一听得他在乡下娶了一个乡下姑娘,全都气炸了,若不是路远,都要来看看贵姐儿是何方神圣呢,何况是李芊?
李芊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爱慕贺年了.只是贺年对她不理不睬的,无法可施而已。后来住进贺府,她自己想着反正同住一府,有的是时间做水磨功夫。没承想贺年居然跑乡下娶了一个乡下姑娘,不由心口直发堵,堵了小半年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候到管事要送稳婆来乡下,她就死也要跟着来,一定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乡下姑娘勾了贺年的心。
这会听见贺太太责骂众人,李芊度着贺太太一向疼自己,只得上去软声软气认了错,又说自己只是想念姑姑和表哥了,这才会跑来的,还请姑姑不要怪罪。贺太太见她因赶路辛苦,有些憔悴,也不好再骂,只让绿柳领她去休息一会,晚上才给她治酒席接风。
绿柳领了李芊到厢房,李芊心心念念的是想见到贺年,这会不见贺年,传说中的乡下表嫂也没个踪影,只问绿柳道:“表哥呢?”
“陪着少奶奶在园子里呢!”因随着李芊来的两个丫头一路上昏船,这会也侍候不了人,绿柳便打发她们先下去了,自己去厨下催热水,想让李芊泡了澡再休息。
李芊见房内没了人,咬着牙站了起来。这宅子比起京里的,当然小了许多,园子肯定就在后头,不难辨认,这会儿没人,先得去见见表哥。她选择性的忽略掉还有一个表嫂,已是自行推了门,分辨了一下,就朝园子里的方向去了。
却说贺年这会正研究木匠做的那辆小推车,见底下学马车的样子做了四个小轮子,样子像小躺椅,不同的是四周有围栏,一端低,一端高,高的那端还有木柄子,似是用来推动的。只听贵姐儿解释道:“到时孩子出生了,可以放在小推车上,推他们到园子里玩。”
贺年细察了一下小推车的坚固度,发现木匠不愧是几代人都做这行的,凭贵姐儿口述一通,这辆小车竟然做的极是结实,榫头处严丝合缝,看不出痕迹。不由极是满意的点头,招手让木匠过来,嘱咐道:“照着这个样的,再做一辆大的。我得空了躺在上面,也可以让贺守推了我去园子里晒晒太阳。”
见木匠应了,领了工钱去了,贵姐儿瞪一眼贺年道:“你凑什么热闹啊?这是婴儿小推车,你做一辆大的,让人推着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腿有问题呢!”说着想起第一次见到贺年时,见他坐着一动不动,孙小思跌在他脚前他理也不理,待见到他身边放一柄楠木拐,还以为他腿残的事,不由又横了他两眼。
贺年跟贵姐儿在一起时,最厌丫头们在身边的,这会全打发下去了,自己凑到贵姐儿跟前笑道:“老大夫说你到时肚子会越来越大,临产时可能连房门也没法走出去。我想着做一辆大的手推车,到时你真走不动了,我把你放在手推车上,推了到园子里走走总可以吧!”
“呃!”贵姐儿闻言一阵感动,瞅瞅四下无人,低声道:“你过来些!”
“干什么?”贺年见贵姐儿语气温柔,便凑近了小声道:“莫不成感动了,想打赏我?”
“正是!”贵姐儿右手掀住贺年的领子,把他的头拉近一些,左手环了他的脖子,忽然就亲上他的嘴唇,嘻嘻,打赏你一个吻好了。
贺年三个月不闻肉味,这会嘴唇被贵姐儿一亲,温温软软湿湿热热的,只觉一阵麻酥,身子软了半截,顾不得大白天,又是园子里,一把抱起贵姐儿坐在自己膝盖上,喘着气说:“一手抱了你娘俩三个,果然够份量。”说着狠狠的亲下去。
贵姐儿这会醒觉过来,就是要打赏他,也得回房里再打赏,打赏的地点不对,现下要是叫人看见了,那真是羞死了,不由狠狠掐贺年的手,候着他一痛,松开了自己,这才喘着气道:“快把我放下,真想礼尚往来,也要回房再说。”
“我听得,过了四个月,就可以……”贺年还是紧抱着不放。
“你从哪儿听说的?”贵姐儿其实知道过了四个月确实可以那啥,几个嫂子没少跟自己说这些,可是这会却瞪贺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