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知晓后玩味的想,经历了这样的事,魏楹该知道高官厚禄的重要性了吧。也许,可以等着他主动投靠了。

结果他还没等到魏楹主动投靠,却等到了他被贬出京,到蜀中一个偏远州府任县丞的消息。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魏楹那晚被安排了苦差,众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他还在编纂书目。最近,没人肯干的苦差都压在了他身上。正在挥笔疾书却听到有脚步声进来,他抬头一瞥,手里毛上。

他赶紧放到笔架上,然后起身离座整理官服跪倒在地,“臣翰林院六品编纂魏楹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来人正是当今的皇帝,昭帝李晋。他是少年登基,所以虽然才四十二岁,皇帝却做了三十多年了。他记性很是不错,当下指着魏楹道:“嗯,朕见过你,朕想想,对了,你是今科的探花。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啊?别人都按时下衙了嘛。”

面对最高领导心血来潮的临时造访,魏楹也有点小紧张,他上次面圣还是在一年多以前了。这个时候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总不能说自己效率低下所以不得不留下加班吧。也不能说是上头故意刁难自己,这样得给皇帝留下不好的印象,而且不利于与同僚的团结。

于是魏楹便把自己说成了人年轻挑担子捡累活儿做,而领导则是看重所以给他加担子。

昭帝坐下和他随口闲聊起来。发现这个年轻的探花对时势依然如一年前殿试时一样了解,看问题还是那么敏锐。当然,口齿清晰更是一如当初。面对他突然造访,至少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一点怯场。对于这样知道上进又出得了场合的年轻官员,昭帝还是比较满意的。

便又问起了魏楹这一年多在翰林院的日子,魏楹想了想便说了自己有心想多做点事务,而不是一直在翰林院呆着的话。说完其实也有一点担心,但是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而且看得出来皇帝对自己还是比较欣赏的,便斗胆说了。

昭帝不置可否,转而问起他母亲的事解决了没有,魏楹黯然。

“所以说子欲养而亲不待是最可悲的一件事。朕比你幸运,朕还有母后可以孝顺。”当年太后以二十八的高龄,一连生了四个女儿后终于生出了皇帝。如今,在人称七十古来稀的年岁还依然康健,这是昭帝非常欣慰的一件事。

魏楹毕竟还是太嫩,尤其当面对的是一国之君的时候。虽然他谨记不能祸从口出,但是他对皇帝耗费巨资为太后操办寿辰的些微不满还是被看出来了。尤其是联系上他之前侃侃而谈的各地天灾人祸,昭帝立时便怒了,“哼!你不是想出去做些实务么,朕成全你。”

结果,调令下来就成了从正六品的编纂贬为八品县丞。而且去的还是出了名的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地方。

他头一天晚上回去就和沈寄说了,“小寄,我可能要坏事。我今天……”巴拉巴拉把当晚的事说了。

沈寄听完蹙着眉头道:“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不过,你的心思被他看出来很寻常,他要是看不出来才奇怪了。”这么多年皇帝不是白当的啊。

魏楹耷拉着脑袋,“我还是火候不够。这一次我恐怕会被贬,至于到什么地方就不知道了。还能不能回来,几时能回来,日后还有没有上进的机会这些都不好说啊。”他这回得罪的可是皇帝,谁都保不了他。一想到锦绣前程就这么断送了,他心头就纠结的慌。

沈寄其实也有些害怕,还好皇帝不是一怒就要杀人那种。比起丢小命,只是被贬官已经算不错了。她安慰魏楹道:“总好过流放吧,咱们不是差点都被流放了么。到底怎样不是还不知道么。”

当晚近乎一夜未眠,第二天上衙就接到了调令,让他交接清楚手里的事,预备出京。皇帝是限令他一月到岗。从这里往蜀中去,这个时间可不宽裕。

沈寄见到午时不到就回来的人时,心头便知道坏了。几个丫头看着他们的脸色也知道不好,沈寄摆手让她们出去,便互相看了几眼出去了。

魏楹看着沈寄平静的道,“八品县丞,蜀中南园县。”他已经接受现实了,不接受也没有办法。就是痛哭流涕丑态必现也改变不了这个既定事实。

还当真贬官了啊,以后要再升到六品得多少年月啊。

沈寄眨眨眼问道:“小县?”大县的话父母官应该是七品县令才对,小县才是由县丞主政。

“大县。”这是比被贬为县丞更让人郁闷的地方,他头上还有县令。

“啊?”这什么意思啊。

魏楹站起来,“你给我收拾东西吧,我这几天就出发。那个地方,你还是别去了。”他打听过了,已经因为剿匪死过一任县令跟县丞了。现在的县令考评很不好,但是没有旁人肯去,他便也把官位坐稳了。一路艰险,去了境况又不好。小寄的生活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的,京城里有宅子有铺子还有庄子,也需要有人主事。

“我不去?”沈寄一脸的不答应,“我是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的人么?还是说你想撇下我,出去好多纳几房美妾啊?”

“说到哪里去了。”魏楹想了一下道:“至少你等我去站稳脚跟了,再派人来接你。”

“我要去,家里又没有长辈需要我代你尽孝。”就是有,我也不想就这么夫妻分居,这样迟早出问题的。这年头都讲究正妻在家尽孝,然后带小妾到任上,或者是到了任上再纳小妾。徐茂不就是这么想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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