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就回京,从今往后。谁也不能再这般残害你了!”话落,郑柏文一脸爱怜地在林依云额头上落下一吻,半搂着不知何时变得万分乖巧的林依云的身子往门外行去。
“站住!”
就在此时,一道满含悲愤的喝斥声,划破了这一院子诡异的气氛。
一个看起来约摸三四十岁,老态龙钟,大半头发已花白,穿了一袭青灰色短打的男子,犹如一尊不可忽视的高山般站在门口,阻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民宅。还不放开贱内,速速离开!”
郑柏文双眼微眯,眼眸里的厉色一闪而逝:“你可知。你所谓的贱内,正是本世子的心上人?!”
“什么?!”
出乎于郑柏文意料之外,这人只是略微惊讶了下,然后就指着被郑柏文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的林依云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真没想到,这么一个疯婆子。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将堂堂的世子爷都从盛京勾到了江南……”
郑柏文满脸不悦地瞪着对方,从刚才这个男子出声起,他就察觉到这人也是读书人。至于这人为何会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却是和他没有任何的关联。只是他唯一不爽的就是这人竟然是林依云的夫君,并且林依云肚里的孩子也是这人的!
最令他不能忍受的是被他搂在怀里的林依云。虽依然眼眸里满是迷茫,身子却也因为对方的话语和声音而微微颤抖着,这一切都表明这人虐待了他的“珍宝”!
这般一想。郑柏文剑眉倒竖,脸色阴沉若水,冷声喝斥道:“你又是谁,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男子并未被郑柏文身上那冷冽的气势给惊吓住,反而还嘴角微勾。微抬下巴,一脸高傲地回答道:“本人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李沐清是也!”
“没听说过。”郑柏文掀了掀眼皮,轻拍林依云的后背,毫不犹豫地吩咐道:“将这人送到衙门!”心里却轻哂:真是一个不知所谓的东西,竟然到了此刻还认不清形势!
暗卫应了声,拽着再次疯狂大笑不止的李沐清,就朝院外行去。
“哈哈哈……堂堂武候王世子,竟然爱上了一个身怀六甲的有夫之妇,这可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了……”
这个小巷子居住的都是穷人,大部份房屋是茅草和着泥土修建而成的,在房间里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一些,隔壁就能听见,更不用说在院子里,那更是闹出一点动静,半条巷子的人都能听到!
而今日,这半年来给了这地方的人们无数谈资的小院里,竟然来了一个尊贵的人物不说,还令他们免费听到了这样一出大戏,又岂不令那些正闲在家里无事可做的妇人们疯涌而至?!
拽着李沐清的两个暗卫胳膊顿了顿,脸色为之一变,忙不迭地找出帕子堵住了李沐清的嘴。
而郑柏文更是脸色铁青,眼眸里怒火灼灼,怎么也未料到一个看似普通书生的男子,竟然也有一身蛮力,还懂得几招防身之术,差点就挣脱了暗卫们的束缚不说,还大声吼出了这么一番话!
郑柏文淡淡地瞥了眼不知何时聚在门口的老少妇人,吩咐道:“将这些人全部解决了!”
话语里蕴含的深重杀机,只令这些围观的妇人也不由得膝盖发软,立刻下跪求饶起来。
只可惜,李沐清点明了郑柏文的身份,故,这些人必死无疑。
在郑柏文一行人离开后,这条巷子里的茅草屋就突然起了火。这场大火烧了整整两天两夜,不仅威胁到了旁边那几条巷子,也令无数来不及逃生的人都葬生于火场里,
许是离开了江南;又许是林依云的疯病全因那个小茅屋和那个令人憎恨的李沐清而起;又许是郑柏文请来的大夫医术高明,总之,在郑柏文携林依云前往盛京的路上,林依云已由最初三天两头就发病一次,变成了目前七天左右才发病一次。
一脸怜惜地瞧着面容憔悴,却依然眼含深情地凝视着自己的林依云,郑柏文只觉得满心欢喜,恨不能就此和林依云白头到老。
只可惜,这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永远是残酷的。即使郑柏文再有能力,再有魄力,却也依然因为第一次令暗卫行那“毁尸灭迹”之事而出现了一些疏忽。就是这些疏忽,将令满腹兴奋和激动地抵达盛京的他成为皇室的罪人!
当然,目前,这一点也只有亲自派出田嬷嬷干儿子去江南办妥此事的林芷珊知晓。此刻,她正嘴角微勾,倾听着田嬷嬷干儿子的汇报事项,许久后,才叹道:“我那庶妹确实挺幸运的,即使到了此刻都还有这般尊贵的人,为了她而‘冲冠一怒’……”
田嬷嬷等人没有吭声,但谁都知道林芷珊这句赞叹话语下面隐藏的冷漠和讥讽,这一点,由林芷珊接下来的一番布置里就能瞧出来。
于是,终于劝说林依云拿掉肚里的孩子,并且煞费苦心地将林依云的身子调养好的郑柏文,才刚刚抵达盛京,就听到了一个令他惊骇万分的消息——陛下竟然废掉了他的武候王世子的身份!
即使他依然是贵族,但却不再有承袭武候王府的资格,并且因为武候王妃已进入家庙修行,而武候王爷又延续历代武候王府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婚嫁制度,王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