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袖子擦拭沾了沾眼泪,孙继祖抽气道:”我可怜的女儿才三岁,就使得我们父女骨肉分离,如此恶毒的妇人,实在是学生瞎了眼儿。”
孙继祖一番表现的道了百姓的同情,有人高声支持孙继祖,”毒妇,毒妇。”
丁敏听着声音有点耳熟,这不是他们府上的...虽然换了衣衫,黏了胡子,但丁敏还认得出,丁柔笑吟吟道:“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孙继祖越是得意,捧得越高摔得就越重越狠,如果没人支持,他冷静下来,这出戏还如何唱?能中秀才,会装模作样的孙继祖智商还是有的,丁柔不怕他不得意,怕得是他太冷静。
丁敏向后退了小半步,错愕的看着亭亭玉立的丁柔,因有面纱,丁敏瞧不清楚她的神情,但那双黑瞳含笑,冷意连连,她不是她能算计的了,丁敏不知丁柔到底为何改变了。
“大人,请准许民妇说两句。“
丁惠沙哑的声音响起,孙继祖见人支持正是头脑发热得意时,冷哼:”恶毒的妇人还敢申辩,是不是你劫走了贞姐儿,是不是你大闹府里?是不是你不肯回府?是不是你气病了婆母?你还有脸说话?”
“大秦律例,定罪之人都可伸冤诉白,何况未定罪之人?”
丁惠心里难免有些紧张,但面容是镇定的,仿佛看笑话一般看着孙继祖上蹿下跳,并不着急替自己伸冤,反动说起了太祖皇帝制定的大秦律例,书香世家小姐的身份尽显。
对比孙继祖惺惺作态,知性的丁惠让主审官更多了几分的好印象,丁老太爷曾是帝师,岂会教导出不守妇德的孙女?道:“有何冤屈向本管诉说。“
”是,大人。“
丁惠磕头,在外面等着的丁柔弹了一下手指,审案子的不是机器,而是有着七情六欲的人,第一印象很重要,总会有偏颇的,官官相护...用好了是利器,孙继祖不过是个末流的秀才,同丁栋相比差太远了,在没丁罪之前,主审官再清廉也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丁惠的表现满分,旁边还有孙继祖状告的木太妃,他如何不考虑后果。
”他没说错,入府抢走的女儿的是我,扇贵妾耳光的是我,同婆母据理力争的也是我。”
丁惠抬头同主审官对视一眼,移开了目光,“是民妇做的。”
“她承认了,哼,大人,听听她承认了。”孙继祖掩饰住错愕,对丁惠承认他很意外,事情有些偏离了他掌握,拱手道:“请大人给她定罪。”
主审官刘大人道:“你认罪?”
齐恒皱紧了眉头,木太妃眼底的笑意越浓,抿了口茶水,”恒儿,好好看看这是你最为欠缺的。”
丁惠眼底含泪,抽泣道:“万事有因才有果,民妇酿得苦果如何不认?”
不等人再问,丁惠合了一下眼睛,往日的屈辱涌上心间,如果丁柔教导她如何回话就太刻意了,会失去很多的味道,只有丁慧最痛苦的时候,她才能控诉出来,效果才更好。
“大人若问我为何接出女儿,民妇不敢将女儿放在孙府上,贞姐儿被关在连柴房都不如的地方,没床没水喝,只有一个干巴巴的馒头,贞姐儿三岁了,却被他们吓得不会说话,虎毒不食子——他孙继祖连畜生都不如。”
“你...”孙继祖指着丁惠,“你敢骂我?”
丁惠倔强的抬头,“为何不敢?贞姐儿是你亲生骨肉,你怎么对待她的?对待骨血尚且如此,旁人就更不说了,你不仁不义还不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