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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教练,就这样说定了啊,后天上午8点,学校门口,我带车过来接你。冯教授帮找的那个买家公务繁忙,只能抽半天时间来见你,你可一定要准时,记着带好你的东西。”临别的时候,冯倩茹再三叮嘱,神态非常郑重其事。
彭远征笑了笑,“那是,我明白了。你放心就是,我一定准时过来。”
冯倩茹明媚高贵的脸上浮起了一抹笑容,少了几分高高在上,而多了几分复杂和柔和。
如果不出意外,眼前这个高大朴实的青年,极有可能是她的堂兄,冯家失散在民间的唯一的第三代。
彭远征清晰地捕捉到了冯倩茹眼眸中若隐若现的情绪波动,他慢慢向冯倩茹伸出手去,笑道,“冯学妹,谢谢了。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等东西脱了手,我一定请你吃顿好的。”
冯倩茹嘴角轻轻一抽,一时间变得有些无语。
明明是一块走进豪门的敲门砖和一把鱼跃龙门的钥匙,但眼前这人却丝毫不知,犹自口口声声要卖了换成钱……这——俗不俗呀冯倩茹心潮起伏,以至于忘记掩饰自己的情绪。
冯倩茹下意识地也伸出手去,任由彭远征握着,突然眉梢一扬,轻轻道,“彭教练,我问句不该问的话,你真要把玉佩卖了?”
“当然。”
“可你要是脱了手,万一日后你父亲的身世有了眉目,你失去了认亲的凭据,又该怎么办呢?”
“我还有认亲的文书,应该是我爷爷留下来的。有这张亲,就算是没有玉佩也能认了,再说玉佩我已经拍照保存了。反过来说,如果不能认,留着玉佩也没啥用,你说是不是?”
冯倩茹柳眉儿轻轻一跳。
她微微有些紧张地道,“你那张认亲文书呀,能不能拿出来让我看看?”
上回彭远征给冯伯涛看的是照片,她想见见实物。
此时此刻的冯倩茹再也不是之前那个高贵且明艳不可方物的豪门公主,而变成了一个迫不及待想要看见玩具的孩子。
她浑然不觉,她的矜持、内敛和从容不迫,已经都被彭远征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打破,整个人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落入了彭远征掌控的节奏中。
彭远征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从包里取出夹在日记本中的那张冯老手书的草纸,展开任由冯倩茹看。
在看到字迹的瞬间,冯倩茹婀娜的身姿有了明显的颤抖。她一眼就看出,那正是自己爷爷的字迹,刚劲有力、大开大合、气势雄浑,尤其是“冯云龙”的签名,最后那个“龙”字的第一笔带了一个勾勒的弧度,这是冯老独特的书写习惯。
而冯老的曾用名正是冯云龙,建国之初被授勋为中将时因为一个特殊的原因才更名为冯培荣。
冯倩茹眼眸迷离,心念百转。
“冯学妹?”耳边传来彭远征轻轻的呼唤声,冯倩茹这才如梦初醒,勉强一笑深深凝视着彭远征,声音细微而柔和,“彭教练,人家买家一定会询问你这枚玉佩的来路,为了证明来路正当,我看你也带着这张文,记着要带实物别带照片啊。”…。
“哦?”彭远征扫了冯倩茹一眼,“好,反正咱正大光明,也不怕人看。”
“好,就这样定了,我先走了,再见。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万一有急事,可以打这个电话给我。”冯倩茹如释重负,将一张写有她家里电话的纸条塞在彭远征手里,转身就走。
她不敢再停留、再跟彭远征说话了,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让彭远征看出什么来。
而事实上,对于她来说,今天的表现已经算是有所失态了。
望着冯倩茹几个人钻进一辆黑色的轿车里离开,彭远征脸上的笑容一敛,目光变得凝重了起来。
如果他没有猜错,所谓冯教授应该就是冯家的长子冯伯涛,日后成长为副相的冯家第二代顶梁柱,而冯教授所推荐的“公务繁忙的买家”,无非就是冯家老爷子了。
后天,他会被接进冯家,接受冯家老爷子的“检阅”和“审核”,若是那枚玉佩真是冯老家传和留给失散儿子的宝物,那么,此番认亲就成了八成。
但是,彭远征总觉得事情似乎有些太顺利了。成功地接近冯倩茹,然后又成功地引起冯倩茹的关注,通过冯倩茹引出了冯家人,最后直至冯老即将出场。一切,顺理成章又酣畅淋漓。
可认亲豪门,尤其是像冯家这样的红色高门,真的是这么容易吗?
前世今生数十年的人生阅历和风雨沧桑却又告诉彭远征,事出反常即为妖,可事情太顺畅也同样显得有些不正常。
离开京华大学,彭远征慢慢向王彪家行去。
“树上停着一只什么鸟?嗷嗷嗷……”
道路两旁,商店里播放着歇斯底里的某知名男歌手的那首流行歌曲《爱情鸟》,可传进彭远征的耳朵里,原本美妙的声音就变成了杂音和噪音,让他多少有些心烦意乱。
冯伯林家。
冯伯林在客厅里不住地抽烟,他的妻子张岚则皱着眉头站在一旁。
“伯林,你能不能别再抽了?你倒是说说看,那小子真是失散的老2的儿子?”张岚急急问道。
虽然冯伯林在冯家排行老2,但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