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同志,我看还是尽快召开一次县委常委会,研究一下干部问题。”韩维与彭远征一起出了办公室门,在走廊上边走边道。
彭远征点点头,“嗯,韩记,如果您有时间,咱们明天上午?”
韩维点头,“行,就明天上午。”
韩维也是着急开常委会,赶紧把干部提拔的事儿确定下来,越早越好。免得等市委那边一声令下,他这个兼职的县委记就人走茶凉,再也不能插手县里的工作。
彭远征心知肚明,在这种不算什么大事的问题上,他尽量给韩维面子。
两人谈笑生风,慢慢一起下了楼。这让县委一些准备看热闹的机关干部吃了一惊,很是意外。想象和意yin中的韩记拍桌子怒斥彭县长的场面没有等到,反而等来了韩记与彭县长亲密无间的一幕。
消息很快传遍了县委县府党政机关各科室。这种消息传播起来速度很快,也就是几个电话一打,就散开了。
彭远征在县委机关办公楼前跟韩维又说了几句话,又笑着送韩维上了车离开县里回市里,这才慢慢回县府这边,他还没进楼,副县长董勇就得到了消息。
董勇顿时感觉不妙,如堕冰窖。
他是盼着韩维跟彭远征撕破脸皮,发生正面冲撞的。只有韩维跟彭远征关系搞僵,他才最安全,同时也有浑水摸鱼的机会。
可如今……这个样子,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可能成为韩维放弃的牺牲品了。
但实际上,他还真是高看了自己一眼。
在韩维心里,他还真没有那么高的位置,顶多算是一个信手拈来使用的棋子,谈不上放弃,或者在下棋博弈的中途早就忘记了他的存在。
董勇脸seyin沉似水,他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坐立不安。
来县里这么久了。彭远征的风格他也多少了解了一些。别的不说,彭远征在对待自己“敌人”的方面。绝不会心慈手软——他担心,彭远征会很快就向他下手。
他又高看了自己一眼。
实事求是地讲,彭远征还真没把他当成什么对手或者说是政敌——以前的顾凯铭算一个,苏羽寰算一个。甚至连当初云水镇的镇委记郝建年也勉强算是一个对手。可董勇却不是——至多算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就在此时,电话铃声骤然响起。董勇吓了一跳,额头上竟然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匆匆过去抓起电话,沉声道:“谁?”
电话那头传来王浩有力的声音:“董县长,刚才接县委通知,明天上午九点,召开县委常委扩大会,让县府班子全体成员都要参加。”
董勇嘴角哆嗦了一下,“韩记召集的会议?”
“是的,韩记召集。”霍光明说完就挂了电话。“董县长,您忙。我再通知其他领导。”
……
当天下午,彭远征回市里住。进入九月底,作为北方城市的新安,一早一晚有了一些凉意,他要回去取几件外套和换洗衣服。
他从小区门口下了车,刚要往里面走,却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秀丽背影。他一怔,旋即惊讶地合不拢嘴。因为这个时候,前面那个女子已经缓缓转过身来。向他嫣然一笑,犹如百花盛开。
侯轻尘。
竟然是侯轻尘。
她没有再留长发。就继续保持着jing干的短发。与过去相比,多了几分干练和知xing。
“轻尘姐?!怎么是你,你怎么……”
侯轻尘咯咯一笑,“咋,姐就不能来了?我跟你说啊,我刚才往你们县里打电话,你们县里的人说你回家了,我就提前赶了过来。”
“至于我嘛,我现在也算是半个新安人了……我在江北大学机关工会工作,以后还请彭县长多多关照!”
侯轻尘嘻嘻笑着伸出手来。
彭远征没有跟侯轻尘握手,皱眉轻轻道:“轻尘姐,你真是胡闹,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养好,不留在京里好好养病,跑我们这里来……你来市里,家里知道吗?”
“这是我个人的决定,家里干涉不着。当然,是征求了家父家母的意见了。”侯轻尘微微一笑。
彭远征的眉头皱的更紧:“家里同意你这么胡闹?我不信!”
“我说不想在京里呆着,熟人太多,整天有人来sao扰我,烦不胜烦。我就想换个新环境,到下面走一走。正好你在新安任职,我就提出到新安来,有你照顾着,家里也放心不是?”侯轻尘歪着脑袋,似笑非笑。
彭远征哭笑不得:“轻尘姐,我照顾你?……我就一个小县长,自己屁股底下还有一摊子事擦不干净呢……”
侯轻尘秀目圆睁,嗔道:“不许说粗话!”
旋即又道:“都到你家门口了,不请我去家里坐坐?”
彭远征长出了一口气,无奈地挥了挥手:“请。”
侯轻尘笑着走过来与彭远征并肩向小区内行去,迎面突然遇到穿着一身白se运动服的曹颖和她的母亲。看母女俩这架势,应该是要出去买菜。
曹颖笑着就走过来柔声道:“远征你下班了,一会去家里吃饭,我和妈出去买菜,很快就回来!”
曹颖的神态很自然,她一直望着彭远征,甚至没有看旁边的侯轻尘一眼。
侯轻尘讶然侧首相望,上上下下打量着曹颖,然后又望望彭远征,目光就变得恼火和复杂起来。
她显然是误会了彭远征——认为这是彭远征偷偷又在新安有了除冯倩茹之外的其他女人。
彭远征尴尬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