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明月完全清醒过来了,随着意识的恢复,全身的疼痛也都跟着恢复了,好疼啊,他“嘶”地抽了一口气。
魅姬见南宫明月迟迟不回答,翻了一下白眼,着恼地说:“死明姬,你存心和魅儿闹别扭,是不是?”
南宫明月听到魅姬气呼呼地问,心想:“就算你长得不丑,可是你一点也没有同情心,你们合伙欺负一个落难的人,你的心应该算是丑恶的吧?”
魅姬身材矮小,手脚轻便,如同灵蛇一样,盘住南宫明月的身子,开始往上攀登。她爬到半截停住,挂在南宫明月的身上,两条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往他耳朵里面吹了一口气,讪讪地说:“明姬,你不肯抬头看魅儿,今天非让你看一眼不可。”
魅姬说着,捞住南宫明月的头发,托起他的脸庞,呀,这一次清清楚楚看见南宫明月的容貌了,真的很好看,比自己漂亮多少倍?呸,懒得计算,反正这么好看的少年,好像以前没有碰到过。
“明姬,等一下魅儿要给你敬酒了,你喝还是不喝呢?”魅姬咬了一下南宫明月的耳唇,问道:
“不喝……”南宫明月好不容易喘上来一口气,声音沙哑地说出两个字。
“混蛋明姬,你刚才喝了妖姬的酒,现在不肯喝我的,你想找死啊?”魅姬怒不可遏地骂起来。
看来这个魅姬很难缠,绝对不是省油的灯,简直不可理喻,南宫明月唯有艰难地喘息着说:“你赶快……拔出来……扎在我脚心上的东西……”
魅姬固执劲儿发作,赌气吆喝:“不拔,就不拔,扎死你。什么是你脚心上扎的东西?那是魅儿头上戴的翠竹钗子,现在被你的血弄脏了,我不要了,你赔。”
直到此刻,南宫明月才有一分力气勉强抬了一下头,环视了一下大堂,没有发现莫翼郡王的身影,只有阿土王爷远远坐在酒席上,眼神阴晴不定地盯着自己。南宫明月觉得心悸气短,不想搭理魅姬的胡搅蛮缠,迷迷糊糊地垂下了头。
魅姬见南宫明月不再理她,气急败坏地说:“行,明姬,你不陪我钗子,别后悔,等一下敬酒的时候,魅儿不会轻饶你。”
魅姬气哼哼蹦下地来,“噔噔噔”地走回酒桌旁,从皮袋子里掏出一支短竹笛,斯斯艾艾地吹了起来。
阿土王爷听着魅姬吹奏的笛音,不免皱了皱眉头,一时感叹:同样是乐器演奏,差别好大。妖姬弹琵琶曲子婉转动听、悠扬悦耳;而今晚魅姬吹的笛子音调尖锐、刺耳得很。
魅姬吹得入神,笛子曲调越来越高昂,似乎是在召唤着什么?果不其然,随着锐利的笛音传散开去,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嘶嘶嘶……咻咻咻……”的声音,不一刻,从窗户外爬进来一条淡黄绿色的竹叶青毒蛇。
那条竹叶青毒蛇两尺多长,似乎能听得懂音乐,随着笛音抑扬顿挫的节奏,它三角形的蛇头不断摇晃,蛇信子一吐一缩。
魅姬看见竹叶青毒蛇来了,一把竹笛子更是吹奏的好似雷鸣电闪、无比高亢凄厉,那竹叶青毒蛇竟然翩翩起舞,蛇身疯狂摇曳起来,好一场青蛇狂舞,把在场的人看的无不目瞪口呆。
突然,笛音一转,拔出了一个长长的激烈亢奋的音调,魅姬气息一顿,挥动竹笛,一指南宫明月的大腿。
那条竹叶青毒蛇好像极有灵性,笛引蛇行,顺着笛子指着的方向,直扑了上去,张口咬噬在南宫明月的大腿上,吸起血来。
南宫明月迷迷糊糊中,只觉得左侧大腿猛然间一痛,再一次勉力睁开眼睛看时,吓了一跳,原来是一条黄绿色的毒蛇,死死咬在自己的大腿上。
可怜南宫明月被吊着无力挣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毒蛇从自己腿上不停地吸血,慢慢地,毒蛇变得通体碧绿粗壮起来,良久,毒蛇吸饱鲜血,掉在了地上。
魅姬走过去,伸手抓起毒蛇的七寸处,抖了一下,毒蛇立刻瘫住了。
魅姬麻利地翻过蛇身,蛇腹朝上,从绿色的靴子里拔出一把小刀,一刀划割开蛇腹,掏出蛇胆,随手扔在那一小坛子烧酒里。
魅姬抱起那一小坛子烧酒,分别倒在两只竹筒制成的酒杯里,叫了一声:“王爷,我亲手做的这个蛇胆酒可是好东西,王爷要不要品尝一下?”
阿土王爷知道魅姬不会害他,他早已想方设法把魅姬笼络收服了,于是,阿土王爷笑嘻嘻接过竹制酒杯,一口干了,惊奇地说道:“原来这酒果然神奇,入口清凉,苦辣醇甘,喝了以后,浑身经络舒畅至极。”
魅姬得意洋洋地说:“王爷,还有一点没说到呢,这酒最重要的好处是,可以解蛇毒。对了,奴婢该给明姬敬酒了。”
魅姬端了一杯蛇胆酒,走到南宫明月的身前,说道:“明姬你醒醒,张开嘴,这杯蛇胆酒是解毒的。”
“不喝……”南宫明月再次拒绝。
“笨蛋,怎么还是这两个字?你不喝会死的,竹叶青蛇毒是非常厉害的。”
“滚开……恶毒女人……我宁愿死……”南宫明月想抬腿踢开魅姬,可是被毒蛇咬伤的左腿已经开始肿胀起来,汪汪流出来的血变成了黑色。
“死明姬,你这个蠢家伙,再耽误一会,你的小命就没了。”
南宫明月嘴角浮起一丝苦笑,笑意是那么凄凉、那么无助、他绝望地想:如果继续被他们无休止地折磨下去,不如现在就这样毒发死掉。
魅姬耸了耸肩膀,说道:“哼哼,本来魅儿就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