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初之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算命大师算出的良辰吉日,穆杉换上了一身红装,看着镜子里头自己的意咯案新娘妆容,浅浅地又勾了勾自己的清眉。
王府的轿子已经到了宅子门口,红莲把穆杉的盖头放了下来,便扶着她一步步向着院门口走去。
代表喜庆的炮竹已经一声声地响了起来,穆杉看不着前头,只能低头看见自己的圆头小履上流苏小红花随着步伐轻轻地荡漾着,任由着红莲好生地扶着自己。
其实逸宅的院子并不大,可是穆杉就走了很久很久一样,就像她喝凌士谦之间,其实也已经走过了很长很长。
踏着已经长出了冒头了的青绿小草的道,跨过了刷上了朱漆的门槛,听着耳旁热闹的炮竹声呵鼎沸的人声,红莲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
很快,另一只宽厚的手没有让穆杉等上多久便握了上来,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手里还依稀感觉得出有着细细的热汗,带着温热的温度从手心传到了穆杉的心里。
这只手,其实她没有拉过几回,第一次是在逸宅里头,他还是竹一的时候,他们一起坐在秋千上牵着手看着满院子摇曳的烟火,最近的一次便是在悬崖边上,他使劲全力拉着自己,保住了她的一条性命。
可是哪一次都跟现在不一样,穆杉拉着凌士谦的手,第一次觉得手心的温度暖和得都快让自己融化了。
过了今天,她就真的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凌士谦一路的拉着她,上了花轿,在摇摇晃晃的轿子里头,慢慢地向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到了王府,那里头的热闹比着逸宅更甚。听着耳旁的人声,穆杉知道来了不少的王权贵族,就连皇帝都送来了不少的贺礼。
只不过。皇帝人却没有来。
照理说,凌国最风生水起的王爷大婚。又是皇帝的哥哥,还刚刚不久惩治了奸臣司空南深得民心,皇帝怎么说都是应该亲自前来祝贺的,可是居然连一个影子都看不到,不过只是让随身的大太监送来了满当当的贺礼,摆满了一屋子。
不过那几位大臣私下想了想,便也很快就释怀了,他们凌国的这个至高无上的天之骄子。偏偏却是个辗转于酒色自己臣子的大婚,他就连早朝都上得越发不勤快了。
隔三差五地便只是来一句皇帝身体不适暂不理政,可这身体不适的太医又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说到底的,不过就是流离美色酒池不务政务罢了,尤其是刚刚又新晋了一个妃子,也不知道是用着什么手段,受宠得不得了,让皇帝几乎日日夜夜在她宫中起不了床,那满房的春声直让门口陪侍的宫女都羞涩得很。
不过。对于穆杉来说,皇帝有没有来,她丝毫不在乎。她唯一在乎的就是她嫁的这个人是凌士谦,至于他们的婚礼,就算是没有一个宾客,她也觉得没有丝毫的差别,
她由着媒婆扶着,踩过了碎瓦,跨过了火盆,站到了大厅里头,手上捻着的红丝绸连着她最爱的男人。
炮竹声声声响起。亲友的笑声络绎不绝,证婚人的声音更是带着浓浓的笑意。
“一拜天地赐良缘。天长地久两相合。”
“再拜高堂养育恩,双亲福泽享天恩。”
“夫妻对拜相叩首。琴瑟和鸣永结缘。”
随着证婚人的声音落下,凌士谦伸手把穆杉扶了起来,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杉儿,你终于嫁给我了。”
婚礼的步骤并不繁杂,凌士谦揭了穆杉的盖头,带着她向着在座的各位宾客敬了敬酒,便领着她去了新房。
比起外头来说,新房里头倒是安静多了,只剩下了穆杉熟悉亲近的几个人,红莲和万初之他们,还有满脸红光的长生。
穆杉看着他们脸上比自己还要过犹不及的愉悦脸色,就知道万初之的脑子里头,肯定又要冒出各种新奇的闹洞房的主意了。
只不过,不过几句话说完,在场的几人,却都立马打消了念头,神色也都紧张起来。
长生手里拿着宾客庆贺的册子,笑眯眯地对凌士谦和穆杉说:“恭喜三爷,恭喜奶奶,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三爷你是不知道,今儿个来献贺礼的朝上官员可多了,一个个贺礼抬的,我看长乐他们几个手都快酸了。”
“不过……”长生话说到一半,又摸了摸脑袋,神情有些犹豫起来,“不过,你真是有些奇怪,这里头居然还有匿名来献贺礼的。要是旁的人,一个个的都生怕自己的贺礼写错了名字,东西送出去了还留不着好。这个人倒是,居然送了这么多东西,随时拿着匿名的名号。”
“没有写名字吗?”穆杉把头上的盖头放到了床上,也站了起来。“都送了些什么东西?”
“可不是没写嘛。”长生努了努鼻子,看着手上的册子,“也都是些价格不菲的宝贝呢,而且还很是有新意,是三个不同外朝风格的东西,有蒙古的美酒,鲜卑的琉璃镯子,还有……”
长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凌士谦的脸色却忽然绷了起来,松开了拉着穆杉的手,向着长生走近了一步,“除了这些贺礼还有别的东西吗?”
“有有有。”长生点着头说道,“每一样外朝的东西都配了一份文书,也不知道是不是介绍这些东西的来头。”
“有什么不对吗?”穆杉最先察觉到凌士谦脸上突变的神情,走过去有些疑惑的问道。
“说不上来。”凌士谦却有些话里藏话,“这几个外朝跟凌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