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沈千染不在,水玉又在出恭,真是天赐良机!沈千染,可别怪本宫狠心,是你算计本宫在先!你们宁家不是有钱么?好,这会,你就给本宫拿出几百万两银子赎这个宁家的独苗吧!
“来,我带你去洗手,你娘亲就不骂了。!”瑞安悄然上前一步,她凑近一步,见小家伙还低着头苦恼着自已的脏手。突然猛地用手蒙住他的嘴,将他往怀里一提,飞快地朝门外跑去。
小家伙猛然遭到袭击,毕竟是两三岁的孩子,一时吓得瞪大了双眼,也不懂得反抗,就这样被瑞安提出了门。
瑞安跑了几步,低头看到小家伙那一双琉璃眼睁得大大的,象极了宁常安的一双眼睛,心中猛地团起一股怒气,猛地朝他的小脑袋狠狠一劈,小天赐闷哼一声,便昏了过去。
瑞安环顾四周不见一人,心中喜不自禁,真是天助我也!
她从包袱里拿出一件衣裳,飞速地将宁天赐包得严严实实后,抱在怀中。
一路极顺,竟也没遇到任何的丫环婆子,瑞安加快脚步地出了后门,果然一眼见马车在一旁候着。
秋霜见到瑞安,扬了扬手,“公主!”
在秋霜的搀扶下,瑞安上了马车,她将小天赐往身后的角落一放,半靠着遮住了宁天赐的身体。
钟亚楠只道是包袱,也没特别在意,往母亲怀里一靠,不满地抱怨一句,“干嘛非得要坐这样的破车,寒酸死了!”
瑞安懒得解释,只把女儿的头轻轻攘进怀中,安抚地拍了一下。
秋霜坐定后,掀了帘子,吩咐马夫道,“走吧!”
马车一路很顺畅的出了南面的城门口,瑞安时不时地用手伸到后面,感受到宁天赐还在昏睡着,她心里偷偷地嘘了一口气。
刚出了城,瑞安就有些懊悔方才的一时冲动,好端端地干嘛突然绑了这小家伙?一会孩子若醒了,肯定会又哭又闹。这孩子虽小口齿却清晰,到时,她又该怎么和女儿解释这一切呢?女儿又会如何看待她这个母亲呢?
而且他是仓促出行,这一路上,她们自已的行程还不定,又要多照顾一个孩子,这不是纯粹给自已添麻烦么?
况且,这些日子与沈千染频频较量,她每次都算得清清楚楚,可哪一次不是最终输得灰头土脸?她怎么这么傻在这节骨眼上去听珍妃的怂恿呢,不是明明答应了大女儿与沈家脱离关系么?
越想真是越懊恼,瑞安忍不住狠狠的抽了自已一巴掌,唬得秋霜和钟亚楠都吓了一大跳。
“娘亲,您怎么了?”钟亚楠忙从瑞安怀里抬起头,张着口瞪大眼睛望着瑞安,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起来,娘亲莫不是前阵的疯病又犯了!
“有蚊子咬到脸了!”瑞安尴尬地抚摸一下脸,僵硬地笑了一笑,将一脸疑惑的女儿重抱进怀中,“靠着吧!”
“哦!”钟亚楠不再疑有它,美滋滋地重新把头埋在瑞安的怀里。
秋霜也回以一笑,靠在马车上,闭着眼养神。
瑞安被抽离了力气一般,颓然地抚着额,心里又忍不住地发愁。这已是骑虎难下,水玉这时候肯定已经发现宁天赐不见了,她总不可能现在把这小家伙送回沈家?
而且,这小家伙虽小,看他说话还是挺有条理,就算把他送回去,他也会把方才发生的事清清楚楚地告诉沈千染。
钟亚楠一直靠在母亲的怀中,在车子摇晃中有点犯了春困,直到车子到了城外十里外地,路面有些不平坦,被颠簸了几下清醒了过来,又突然感到一路安静得出奇,她方觉得不对劲,便掀了帘子一瞧,便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娘亲,我们这不是去大姐家呀!”
“你大姐在潼城关的别苑里,我们去那跟她会合!”瑞安没心思跟女儿说那么多,也担心钟亚楠会害怕,便随口撒了个谎。
马车又走了半个时辰后,突然微微向前冲了一下,才缓缓停了下来,瑞安心里一紧,满眼的惊魂未定,急嚷着,“怎么停车了?出了什么事?”
车夫一边从车上跳下,一边扬声道,“没事,没事,前面有条河,俺去打点水,一会路上马和人都要喝呢!”
秋霜听得有理,便从包袱里找出两个水壶,笑道,“这条路要走到夜里才会到一个小镇,这出门有些急,也没带些新鲜的水果给夫人和小姐解喝,奴婢去打点水,以备不时之需!”
“去吧!”瑞安偷偷地嘘了一口气,感觉自已都成了惊弓之鸟。
不到半盏茶时,秋霜与那车夫各自提着水回来。
秋霜上了马车,一脸的笑,“夫人,想不到这里有泉水,奴婢方才喝了一口,比井里的水清凉多了,真甜呀!”
外头的车夫一边将水喂给马,一边笑着应,“俺们一年到头在路上行走,哪处有水,哪处能歇脚早就摸清了。夫人和小姐尽管放心坐俺的车,准是一路平安把你们送到!”
秋霜见瑞安和钟亚楠两人头靠头地挨在一处,并不搭理她。她料想公主向来对吃的、喝的极挑,想来是嫌这水脏。便将水壶收好,探出头问,“师父,能走了么?”
车夫打好活结,跳上了马车,大声应,“这就走喽,夫人小姐们,坐稳了!”
马车绝尘而去,车后,草丛里这才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扑面的粉尘吹过,小家伙忍不住连打了个喷嚏,小胖手抹了抹脸,爬了起来,朝着远去的马车,气咻咻的挥了挥小拳头,“坏蛋打赐儿,赐儿用针针扎你,哼哼……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