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桌上紧张的气氛瞬时缓解,那个大臣不再有疑虑,一口咬下,只觉得汁美口感又好,忍不住连连点头,赞道,“好吃!好吃!”
兰御谡注意到兰锦并不吃,只顾着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面前的酒,便吩咐道,“去准备些热粥和小菜来!”赵公公忙应了声。
热腾腾的粥被端了上来,带着葱花的香味。宫人给众人一人盛了一碗,兰锦这才开始动手,拿起勺子吃起来。
“你啊……”兰御谡瞧着兰锦轻轻地笑了,“跟你娘一样,只吃这些简单的。看这一桌不合胃口,自己怎么不开口要膳,那冷酒可以那样就干喝着?非喝醉不可!”
永安候这时也添了一句,“是,年轻时应好好爱护身体!”
兰御谡满意地点点头,突然道,“安候,听说你的小女儿今年也及笄了!”
提到小女儿,永安候脸上果然全是笑意,“是,南方水患后,她祖母说什么也要把她接到京城来,刚好下个月给她及笄。”
“十五岁,真是好年华!”兰御谡似有感叹地长嘘一口气!眸光透着一种少见的详和看着永安候,“朕可是听说,令堂对这个孙女疼得紧,可为什么自小不在身边养大,偏要送到南方那么远的地方?”
永安候笑道,“微臣这小女儿出生时,义净大师曾上门送过几句,说微臣小女要在十三岁前远离父母身边,要满了十七后方能接回来,此后方有大福!并说,赵家从此后,不会有女丁出世,皆为男丁,这十五年来,果然如此,不得不让家母信奉如神。”
“不是有个赵微兰么?”兰陵冷冷地添了一句,年前,他还想纳了赵微兰为侧妃,想与赵家的关系更亲蜜,现在才知,原来赵家还藏着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那是微臣拙荆从娘家中过来的一个义女。只因为小女自幼远离,让拙荆思念得紧,所以……”永恩候面不改色地朝太子微微一揖。
兰陵最近心里燥得慌,嘴里长了溃疡,刚喝粥时,还不小心被热滚滚的粥烫了一下,正痛着,猛听到永安候这样解释,气得几乎想破口大骂,难怪当初答应得那么爽快,原来不是自已生的。
只是碍于皇帝在此,不敢呛声。
兰御谡突然微后侧,对身后的赵公公道,“去把朕的一对白凤镯拿来,就当朕送给赵家小姐及笄之礼!”
“是,奴才遵命!”赵公公半躬着身退了出去。
赵传铭听到镯字里有一个“凤”字,就知非同小可,忙离了桌,跪下身,四肢伏地谢恩。
这白凤镯历代都是赐给太子妃的礼物,帝王这一举……
这时连柳相都按耐不住了,他挪了挪屁股,刚想说什么,却见帝王突然捉了勺子,旁若无人地帮着兰锦又添了半碗,眼中没有丝毫藏匿的宠意,“你也不小了,千万别学你三哥,也该挑个妃子,正正经经地为朕添个孙子!”
一旁正五脏俱焚的兰陵,只觉得周身如芒刺,再也无法坐下去。按理,他是太子应该坐在兰御谡的身边。
这一桩简单的宴席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众人,赵家的这个嫡小姐,皇帝已经瞧上了,准备把她许配给兰锦。
兰锦有了文相的支持再加上永安候府兵权的相助,可以说,半个屁股已经坐上了金銮大殿上的那个位。
他这个太子还没被拉下马,已经是有名无实了。
可陪着帝王用膳,谁敢提出先离席?他忍不住瞄了一眼身旁的兰亭,见他还是低头吃着,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在沙漠里饿傻了……
兰亭确实没在意这桌子上,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兰御谡的心思他不是今日才知。反正只要不是给他纳妃,都不关他的事。对于兰陵的焦燥在众人一坐定时,他就感觉到了,心里想,若兰陵再不懂得隐忍,只怕连这命也会填上。既然横竖都不关他的事,那他就安安心心地吃一顿饭。
他倒是有些看不透兰锦,今天怎么会如此乖巧,随意让兰御谡去安排他的婚事。
宴后,兰亭刚要离宫,却在宫门口时被珍妃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拦住。
“三殿下,娘娘已经命奴才在这里候了四个时辰了,娘娘说,这回若奴才不能把三殿下请去,娘娘就不是赏奴才一顿打了,而是……”小太监很机灵,一见到宁王的身影,连请安都没来得及,上前就跪了交抱上兰亭的大腿。
兰亭连听下去的耐性也无,直接推开身下的小太监,朝皇宫外走去。
小太监年级小,担心没拦成,回头又要给绣亚训斥,跪着朝前几步后,声音里很快就带着哭腔,“三殿下,请让奴才把话说完,娘娘说她会直接抹了脖子去,去……去……”那种不敬的话,小太监愣是转诉不出来。
兰亭脚步一滞,抽回身问道,“真这样说?”
小太监抹了泪连连点头,还举着手拼命发誓道,“奴才绝不敢多添一个字,宁王殿下,您……”小太监话未说完,兰亭已经发了足,匆匆地朝永宁宫的方向跑去。
兰亭自然不知道,这只是很多女人无计可施时说话的一句口头禅,可他从小到大,除了沈千染,唯一算接触过的女人就是珍妃。
加上以前他和珍妃的关系也极融洽,也从未发生过,他想避开珍妃的事,所以,珍妃也不曾给他玩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
因此,小太监一说,他便急了。风风火火赶到永宁宫时,却一眼瞧到珍妃正和绣亚有说有笑地聊着,瞬时,回身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