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他翻转了身体,脸朝上躺着,“哈——哈——哈——”他仰天长啸,他那张俊秀的脸张到恐怖极点,满脸是泪,那样绝望大笑和嘶哑悲嚎冲破云宵……
殿外的赵公公急得满脸是汗,挨着扶香吩咐道,“看住皇上,一刻也不能离开,咱家得让人去找瑞王!”
扶香的双手已经掐进了自已的大腿,控制着全身的瑟抖。想不到,她今日刚进宫就会遇到这样的状况。虽然秦之遥提点过她,让她侍候兰御谡时,要用心,而不是用眼,不要唯唯诺诺,而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可眼前的帝王太可怕了,那眼神几乎可以把人生吞活剥。
“扶香,听到咱家的话了?”赵公公猛地拍了扶香的手臂,斥道,“回去祭了几天祖,回来就傻了!”
扶香这才连连点头应着,她的脸也急成一团青灰。
赵公公大步迈着腿使命地朝着承义殿外跑去,边喃喃自语,“八成是为了娘娘的事,让皇上伤心成这样,哎,这都是什么事哦,除了不担事的六殿下,能出主意的宁王和瑞王一个也不在……”
跑出了殿外,眼睛急溜溜地巡了一下四周,突然拍了拍自已的后脑勺,象恍然大悟般地扯了嗓门喊,“岐暗大人快献身,岐暗……”话未落暗,了阵风掠来,赵公公猛然转头左右地看了看,果然右侧边,岐暗一身黑衣劲装站着。
“大人,恕老奴逾越了,皇上这会很不好,您赶紧去把瑞王殿下叫来!”
岐暗摇首道,“恐怕要让赵公公失望了,瑞王殿下已于三日前离京,走前只交代一句,让我等他的消息!”兰锦走进留下话,让他死守皇宫,如果收到他传来的急讯,就命他马上去瑞王府,带宁天赐入宫。
赵公公只觉得心惊肉跳,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可又说不上来,看了看一脸漠然的岐暗,压低声线道,“老奴担心皇上撑不过,岐暗大人,您跟随皇上这么多年了,您还是想想办法,皇上近来休息不好,老奴担心皇上伤心过度!”
岐暗摇摇首,无奈道,“赵公公,这种事,找瑞王来劝也没用。找我呢,更没辙,你还是找几个太医在偏殿里候着!”
赵公公一听有理,连谢字都来不及说,已经迈着腿跑开了。
岐暗淡淡地摇了摇首,自语,“这事还需要你总管大人亲自跑,随便找个小太监吩咐便是!”他心里倒一点不担心,在东郊行宫的皇陵中,那样的危险都经历过来,这一关,他相信兰御谡也能挺过。
清晨,丽水赵知府府第,门口处,赵知府一身的朝服准备迎接京城来的瑞王及赵家世子。
卯时末,两骑快马奔驰而来,身后,没有任何的随从。
那日,兰御谡命兰锦跪安后,兰锦预感到沈千染的敢冒这么大的险报复一国帝王,定有全身之退的良策。
他传来岐央,把近来沈府所有发生的事,详细地报告一遍后,他很快就理出头绪。
他万没有料到,沈千染出手这般狠,不仅仅要让兰御谡犯下luàn_lún的罪行,还要让西凌的整个江山动荡不安。
时下,最重要的是要找出沈千染的下落,阻止她下一步的行动。
他笃定,此时的沈千染一定是和兰亭在一起。沈千染埋下如此惊天的大局,兰亭肯定有所察觉,并适时地护在沈千染的身边。
唯今之计,他只有引出兰亭,就能见到沈千染。
他把引蛇出洞的地点设在了丽水府。
这三年,他废了一番的心力去寻找钟家暗卫的秘密训练基地,三年前所有的线索断在了珈兰寺。他便以珈兰寺这个地点的周边小镇做了整体的分析,从物资供给上考虑,把地点定在了丽水府这个离珈兰寺最近,又最繁华的地方。
可惜丽水府四通八达,无论是水路、还是路陆,有数条通往各州县,所以,这些年来,他虽然知道兰亭偶尔会出现在丽水府,但却无法实质跟踪到他返回暗卫基地的路线。
所以,当日,他便吩咐赵承恩用飞鹰传信,摆下一套迷局,引出兰亭和沈千染,同时,他快马加鞭携同赵承恩奔赴丽水府。
兰锦带着赵承恩一路驰了三个日夜方到了丽水府,此时,在局势未进一步恶化前,他并不想与沈千染走到交恶的地步。但是,如果沈千染仍要一意孤行,他不惜与她绝裂,也要做到保全兰御谡。
兰锦一下马,赵知府便迎了上来,尚未请安,兰锦便扬手制止,并将手中的马鞭扔给身边的赵承恩,直接道,“不必多礼!”他简装前来,就是不想惊动太多的人。
赵承恩顺手就把马儿和手上的马鞭扔给前来侍候的家丁,吩咐道,“牵到马房后好生喂些粮草和水,护理一下马蹄,跑了三个日夜了。”
进了赵府,一个绛衣女子和另一个青衣丫环打扮的女子已在大堂上候着。
一见到赵承恩,青衣丫环打扮的先上前双手作揖,“魏青兰见过赵公子!”
绛衣女子亦上前福了个身,“小女魏青霜见过公子!”
赵承恩指了指身边的一身普通劲装打扮的兰锦,带着看好戏的心情吩咐道,“青儿,霜儿,快给给七殿下请安!”
因为几个人进来时,都是背着光,两个少女对自家的公子极为熟悉,凭着身影便认了出来。对他身边一身普通劲装的男子,一时也没去注意。此时两个少女瞧清兰锦那张脸的那一刹那,全都怔住,竟一时失仪地伫站着。
兰锦早已习惯这种状况,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