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染愣了下,这个节骨眼上,兰亭竟会有心思考虑这些?
却在抬头一瞬间,看着兰亭嘴角的一抹捉弄,福至心灵般心思一亮,瞬时笑了出来,“兰亭,是不是赐儿已经在你手上了?”兰亭怎么会是看她如此焦急,还在慢悠悠地兜着她玩。
“你就一个翻脸无情的丫头!”兰亭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深遂的眼窝下一双凤眸透亮如星辰。看着她,暖暖的微笑中,唇角浮泛起温柔而迷离的薄雾来,“傻丫头,我都说了要护住你,怎么会把我们的儿子给忘了?”
“倒是你——”兰亭轻责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神色变得异常认真,“不应轻信兰锦,要记住,兰御谡和兰锦之间的父子情,并不亚于,你和赐儿的母子情。一下次较量时,千万要记得这一点!”他相信这一次后,沈千染会和兰御谡冲突不断,兰锦肯定难以置身事外。
“兰亭……”她带着哭腔唤了他一声,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被一个人如此周全地呵护着。
兰亭一时没料沈千染有这般小女孩的模样,微微一懵,旋即展眉失笑,“好了,好了……别太感动,你这梨花带泪的小模样,我会趁机向你提要求的。”
他牵了她的手,走了几步,指了指上游的方向,嘴角掠起一丝可恶的笑,“走,今儿本王带你喝花酒去!”
这时,一阵金锣响起,为首衙狱的大声嚷着,“都过来,赵知府来了,有话要问大家。”他又指了指对岸,敲了一下锣后,扯着嗓门吆喝,“对岸的听到没有?快过来!我们赵大人有事要问!”
“这回总算正戏要开场了,那你是想迎头而上,还是再跟他们玩几圈?”兰亭看着河面上沉沉浮浮的满是莲花灯,脸上带着一抹闲然的笑意。
“先让他们等等吧,我肚子饿了,先找吃的去!”兰锦居然想用她的儿子来威胁她,她岂能让他如此顺意?先带着他们兜玩。
“好,就依娘子!”兰亭吹一声口哨,远处很快传来一声的马啸,接着,一匹赤红的马从岸上不远处的小林中跑了出来,赤野很快地就跑到兰亭的身边,亲腻地用脑袋挨着兰亭。
“怎么换坐骑了?”沈千染记得来时,他们骑的是一匹普通的白马,而这只,显然比之前的矫健。
“它叫赤野,日行千里,是从异族的族长那夺来的,跟了我快三年了。之前怕泄露我们的行程,所以,没骑它。现在,兰锦估计很快就会出现,我们骑上它,让他慢慢追!”说完,双手托了沈千染的腰,将她抱上了马背,自已一跃而上。
在马儿奔驰过来时,已经惊动了一些官差,他们提着明晃晃的刀冲了过来,边跑边喝,“不许动,赵知府有话要问!”
兰亭哪会将这些小蝼蚁看在眼里,他双腿一夹马腹,那赤野四足马上带风,沿着河道向上游疾驰而去。
前方的侍卫见状,立即抽出腰中的长剑,历指兰亭,大喝,“大胆刁民,马上停下,否则刀剑无情!”
沈千染本能地搂紧兰亭的腰,将小脸半埋进他的肩窝,眯着单眼紧张地盯紧侍卫手中那发着寒光的利剑。
兰亭吃吃而笑,对怀中的沈千染道,“害怕就闭上眼!”说完,手中的马鞭向着侍卫手中的刀抽去,沈千染看到,明明是短短的马鞭,在挥出的那一刹那,挟着尖锐的空气划破声,象蛇信一般变长,一把就将侍卫手中的剑挑飞。
兰亭狂妄一笑,讽刺,“永安候的家将,不过如此!”
不过是喘息之间,抬头时,沈千染就发现他们俩已经冲出侍卫的包围圈,并远远甩开。她看着道旁的低矮树木极速地从她眼前晃过,疾速产生的风钻进鼻息时,呼吸都感到困难,她方体会什么叫日行千里。
“我们去哪儿?”沈千染抬眼时,就看到兰亭咽喉处微微凸起的地方,脸微微一红,想侧开。
“你说什么?”兰亭收紧双臂将她挤回,他将耳朵靠近她的嘴唇,风驰电掣似乎让他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我在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沈千染提高了音量。
“听不清呀,你说什么?”兰亭的脸开始在沈千染的嘴唇上摩擦了起来,沈千染这时才从他的捉狭的凤眸中看出他的意图。
又是这德行了!沈千染摇摇首不理会他。微微放松身体,闭着眼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处,任风呼啸地从耳畔刮过。
想到不久就要和兰锦面对面地撕破脸,她不知道,将来她和兰锦会不会走向陌路,这是她极不愿的事,但要她为了兰锦放弃报复兰御谡,她做不到!兰锦他永远也无法体会,她失去了什么!
“别想太多了,你这心就不能装点别的?”兰亭忍不住抱怨一句,突然双手叉了她的腰,将她一接,让她分开腿面对面地坐在他的膝上。
“别这样!”这种与他共骑的姿势让她产生了极强的羞耻心。
“怎么呢……”他的声音带了些微哑,眼睛落在了她的胸口处,因为她被他紧紧挤在他的胸前,磨蹭中,她胸口的饱满若有若无地斯磨着他的。
他突然就抚上了她的眼角的泪痣,就在他的手指与她肌肤相触的一刹那,一种莫名的悸动瞬间传遍她的全身,难以言喻的微妙触感,带着冰凉,带着淡淡香草的气息,让她变得恍惚、沉醉……
“不够了,不够了……”兰亭紧紧地托着她的后背,将她用力摁向他的怀中,他听见自己的心跳不由控制地加速,气息恍若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