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染笑笑,想让他舒服地眯一会,便欲站起身,他双臂微微一紧,把她往深处抱,额抵在她发际上,他假寐,似乎在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沈千染听着兰亭胸口发出有力的击勃声,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大夏天,两人粘在一声,有些燥热,但她并没有挣开,她喜欢这种感觉。
很安逸,好象任何事都有一个人在你身后支撑着你,这种感觉对她而言极难获得。所以,这几日她甚至不需要去问他在忙什么,她信赖他,甚至开始依赖这种感觉。她知道这种感觉比世间男女之情更弥足珍贵。
这种能让人把全身心毫……并不是单单男女情爱就能带来!
她突然想起什么,轻轻拍了拍他环在她腰间的手。
“嗯?”兰亭声音里透着丝慵懒,“怎么?”
“不是说马上要走了?”
兰亭“嗯”了一声,带着她翻了一个身,舒舒服服地把脑袋搁在她的胸口上,她突然想起赐儿那一句,“王爷都是亲我娘亲的胸口!”激不住地打了个冷噤,心想,这小家伙什么时候瞧到了。
“怎么啦?”兰亭微微撑起身子,伸手摸摸她的头,眼中都是宠溺之色,看着身下的人。
“兰亭……”这事她一时也不懂如何跟他说,只怕这男人听了,不但不会觉得不好意思,还会挑起他的兴头,余下的话在舌尖上绕了一下,只能换作提醒,“赐儿马上要回来了,我们起来吧!”
“没事!”暗卫跟了他这么久,肯定看到他和沈千染独处,自然会醒目地把小家伙绕两圈再回来,何况,他有些事情必须事先跟沈千染稍稍透露几分,否则他担心事发时,沈千染一时反应不过来。
一想起,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他微微皱住双眉,凤眸缓缓掠过阴狠之色。
“兰亭,一会高世忠来接人,你下令攻塔,赵家真的会挺而走险抢人?”沈千染轻触兰亭的脸,手心里全沾了汗,便稍稍推开他,兰亭手一紧,轻声问,“去哪?”
“没去哪,给你擦把脸!”她推了推,没推开,轻嗔,“不嫌黏腻得慌?”
“不嫌!”他眼尾已是弯开,没有松开她的腰,反而将她往深处抱,“秦之遥对他们而言,就象是烫手的山芋,如果不能被他们所控,就必须先除去,以除后患。毕竟,赵家的龙卫是否能一举成功,他们心中也没数。而他们对申柔佳肯定也有兴趣,如果申柔佳也落入他们的手上,等于间接控制住了父皇,赵家肯定想一举拿下。”他声东击西,在赵家的龙卫与暗卫对峙时,他早已暗中将秦之遥移送去刑检司大狱。
他料定,在赵家获知秦之遥囚进了刑检司死牢时,赵家很可能会借此劫狱,无论赵家会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们对秦之遥誓在必得,生死不论!
他筹谋了这么久,要的就是让赵家的龙卫打先锋,啃下连他都没有把握拿下的刑检司大狱,而后,他的暗卫会从赵家人的手里劫下义净。
义净不死,他始终心里难安。连他自已也说不清是为什么,总觉得这个人太过诡异,竟能看出沈千染重生前的事,他担心有一些是人力所不能控的事,再一次降临到沈千染的身上。
想起苍月临死前说的,他曾看到在前世中,他到了沈千染所囚居的沈家北园砍下了那一株槐树,他认定,那肯定是真实存在的事。
虽然沈千染告诉他前世两人没有任何的交集,可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后来知道了她的存在。
兰亭方才的困钝一扫而空,他两指不停地摩娑着她尖削的下巴,眸光却是一片暗炙,“阿染,这一阵可能会发生很多事,具体最终会走到哪一步,我现在也不能告诉你答案,毕竟执棋的是两人!”
沈千染知道他话中所指的定是赵家,如今兰御谡一走,朝中的局势就变得暗秽不明。
在大多数朝臣的眼中,兰御谡突然命兰亭监国有些不可思议,而兰锦被调派到江南,更不象是兰御谡的手笔。有些胆子大的武将昨日还在朝堂之上放言,怀疑兰御谡被人软禁。
“兰亭,你告诉我,你的舅父是怎样的人?”她亦半撑起身体,单肘支在软枕上,与兰亭眸光相接,瞳孔浓如泼墨,眼底一片忧色,这是她最担心的。她这两日虽不问兰亭具体在筹划什么,但她却站在了赵家的解度上思考,应如何盘活这盘死棋。
最后,无论怎么突围,赵家都无法从兰御谡的指尖里闯出一条生路,在宁常安的事情上,兰御谡从没有余地,而秦之遥是赵家的女儿,这一点,只要秦之遥被活捉,兰御谡有一百种方法让秦之遥开口。
所以,她笃信赵家会反,她想,兰亭肯定也是这样判断!
赵家若反,在京城里第一个对付的肯定就是兰亭,不为什么,只因为兰亭站在了她的身侧与赵家对峙。
兰亭心里瞬时坍塌,他知道她话中之意,是希望知道如果他处在被动之时,她应该和谁联盟,她不介意和钟家释怀,去找他的舅父商良。
他复将她抱的紧紧的,他的手臂铁箍一般紧紧地把她的手臂和身体一起圈在胸口,声音微哑,“保护好自已和我们的赐儿。记得,如果有紧急突发事件,我只会派人送你去暗卫营。你只要在那乖乖等着我的好消息便是。”既使有这可能,他也不想她去奔波,如果没有周全之策,他这时候怎肯还把她留在身边。遥移送去刑检司大狱。
他料定,在赵家获知秦之遥囚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