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两天亦时苦苦思索,似乎总在一瞬间有些飘浮的记忆,但就是想不出具体。她能强烈地感觉到,似乎在舫上,她遇到了某些人,听到了某些事,但就是无法把清晰地回忆起来。
而且,每回想到关健之处,思维中就会出现了一个短暂的空白,仿佛有一道闪电蓦地劈过去,劈开一线窄窄的暮色,却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抓不到。
兰亭眸光带着安怃的气息地看着阿木一双异常清亮的瞳眸,缓缓道,“阿木,现在闭上眼,全身放松,心如明镜,气沉丹田,好好想一想,看看还能想到什么?”兰亭说完,双手轻轻松开阿木的削肩,往后稍稍一靠,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阿木不再象方才那般紧张,心情微微地放松了下来。依言闭上眼睛,静下心,她先感受到兰亭身上传来淡淡的青草的香气,慢慢地沁入腹中,再入丹田,她深深地呼吸着,让这一股的清冽的温香慢慢地从每个毛孔中释放出来,而后慢慢飘远,最后如雪花般渐渐融化……
蓦然——脑中瞬间晃过一个人影,接着,大脑马上本能地跳出一个人影——白衣祭司!
阿木心神立刻变得一片清明,眸光变得奕奕闪烁,声音里抑不出的兴奋,“殿下,属下看一个白衣人,他是一个祭司长老。”
兰亭眉目之间不再深锁,眸光温柔如天上的暖阳流泻,唇边蔓延明朗的笑意,缓缓坐直身体,朝着众人道,“父皇一行人果然还在画舫之上。如果本王猜得不错,那南皓人并非普通皇族,而是南皓君主凤南天。”
高溯看着一脸尴尬的高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凤南天的身边有十大祭司,难怪高洋和龙卫被他们的幻术所蒙骗。”高溯缓缓敛却了眉间的笑意,隐隐地浮起了一丝复杂的神色,“只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兰亭摇摇首,调侃的声音里声音带了一丝兴味的痞意,“南皓国与西凌素不往来,但本王亦听说,那凤南天极好色。后宫佳丽近万,日夜御女无数。相传七年前,凤南天曾带着他的仆众周游东越,离程时,竟带走近一千的红粉佳人。而父皇此行当中,就有两个百年绝色,他焉能轻易放过?”
从人一听,虽知此话兰亭不是是调侃的语气,但亦忍不住笑开。兵器室的气氛变得稍加活跃。
兰亭闲话及此,微微沉呤片刻,语峰稍稍一变,正色道,“本王不管凤南天扣押父皇的目的在哪,本王只知道,父皇失踪,是本王收拾赵家最好的机会。”
众人神色一凌,正待问宁王下一步行动时。兰亭却低下首,看着跪在他的脚边低头不语的阿木,轻声道,“你抬起头来!”兰亭并不扶她起身,而是在她抬首间,伸出手轻轻揭去她脸上的蒙巾。
高溯和高洋都略为吃惊,只要一摘去蒙巾,就代表着这孩子暗卫生涯的结束。如果是高字辈的暗卫,则代表成为宁王近臣,这是高升。
但对阿木这种靠天赋的晋级的低层暗卫来说,却代表他被淘汰了,这对暗卫来说是极大的耻辱。
高溯有些不解,阿木方才明明立了功,可他跟随兰亭多年,知道兰亭做事向来有主张。
高洋神情最为不舍,眼看阿木的蒙巾要被兰亭全部揭开,他忍不住双膝跪下恳求,“殿下,这次任务失败属下愿担全责,是属下思虑不周,差点误事。只是,阿木这孩子只是刚进组,再给属下三年,属下必定将她训练成顶级的……”语声未尽,高洋噤了声,因为阿木脸上的蒙巾已被兰亭揭掉,露出一张清秀略显苍白的小脸。
阿木面对兰亭眸光的审视,神情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眼中有着抹超乎年龄的智慧光芒。
“阿木,你有一双智慧的双眼,从此后你就叫钟慧!”兰亭没有理会高洋,而是将阿木拉起,眉间隐着浅浅笑意,缓缓问,“本王要把你送到一个人的身边,这个人是本王的命!”兰亭墨漆之眸瞬时燃着一抹厉色,“阿木可否慎重向本王发誓,用天赋于你的异禀护她,感受她身边是否有来自不同寻常的神秘力量。如果她有危险,既使你的命只能换给她一丝的生存机会,你也要毫不犹豫地挡在她的身前,你听明白了?”
阿木方才被揭起蒙巾时,心里有预知,宁王并不是让为她不够出色,反而是对她很欣赏,但真正从宁王嘴里听到,她又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们这些暗卫,都出生在西凌的最底层,或是灾难失去双亲,或是因贫困被家人贱卖。所以,在带进暗卫营时,他们就会被告知,如果他们在任务中死去,他们的家人将领到一笔抚恤银子。
如果有一天他们任务圆满后,将能晋升成为宁王的近侍,领朝庭的俸银。
他们的家人也因为他们将一生无忧。
“钟慧,还不多谢宁王!”高溯眸中光芒如星,瞬时明白,宁王赐姓阿木为钟,就意味着,阿木虽不再是暗卫,但她亦从此脱离奴籍。
他含笑地递了一眼给高洋,眸中示意:这下放心了?现在的阿木已经被宁王看中,她的天赋不会被埋没。
高洋本神色凝重,此时亦不觉和高溯相视一笑。
钟慧脸红耳赤,带着微微结巴的语速回,“属下……愿意……愿意以命来守护王妃!”
他并未说出让阿木守护的对象,但阿木已要不知不觉地说了出来,看来,这孩子是上天赐给他的福音。他抚了一下她的发顶,朝着高洋道,“给她的新身份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