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兰锦紊乱的呼吸渐渐平缓,他侧首望向凤南天,琉璃眸中已灌满了血丝写满了厌憎,可神智已渐清醒。
“朕让你如此……反应剧烈?”他本想说“恶心”二字。
他实是想不通,不过是调戏了他几声,兰锦用得着如此反应?就算是三贞九烈的女子也不过是一头撞死,何来呕吐?他的皮相,也不至于让人嫌恶到这个程度!
凤南天嘴角略一抽,似乎想到了什么,哼了一声,带着恶意的戏谑,“你以为,朕要对你做什么?”
兰锦被这种带着亵玩的语调刺了一下,猛地站起身,两条腿却像踩在云上酸软无力。一下载倒在地。他咬着牙双手撑着地,盘着腿看着凤南天,冷冷道,“凤南天,你还未回答本王的问题!”
凤南天却捏紧鼻子,嫌恶地看着兰锦呕出来的一堆秽物,而后,瞧了瞧自已腹下渐渐疲软下来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诡异、妖魅惑人的笑容,盯着兰锦,缓缓开口,“你被男人干过?”兰锦的反应给他的直觉就是如此,他向来口无禁忌,何况,以他的身份确定不必要忌口。
“凤南天,你找死!”兰锦双眼暴睁欲裂,凤南天的轻飘飘的一句话打得他全身血液逆流,十成的功力灌满双掌,朝着凤南天排山倒海似袭去。
凤南天被这股强劲的内力拂得热血沸腾,心下不敢再轻敌,迅速起起移形换步避开兰锦的一击。
白衣侍仆神色寻常地拎了一下地上的赵十七带着她避到了墙角,免得她们被二人的掌风所波及。
她们侍候凤南天多年,自然了解主子的心性,凤南天此时就象是一只捕兽的猎人,他讲究的是亲自动手狩猎的乐趣,这种难得的兴趣,她们自然不敢轻易去打断。
赵十七被人扔到墙角,不知道哪里被碰了一下,“嘤咛”一声,慢慢地舒醒了过来。
她蜷了蜷身体,感到自已的身体姿势有些怪异,就想撑着站起身,谁料一眼就看到自已全身被剥得只余一条肚兜,而她的亵裤已被卷到了小腿以下,女子最隐蔽的地方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之中,她倒吸一口冷气,一时思维无法组织起来,眼前如此的光怪陆离,让她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的,她动了动,伸着手极力地想够到脚腕上的亵裤,听到耳绊传来一声陌生男子愉悦的声音,“也难怪,就算是朕不好龙阳,亦被你挑得兴起,朕这一生玩过的女人如过江之鲫,可没有一个能赶上你半分!啧啧啧,七殿下,当真是世上少有的绝色,雌雄难辩,可惜呀,可惜呀,如果你是女子,朕定是将你压在身下,夜夜宠幸……”
赵十七全身无力,废了好大的劲,终于拉上了亵裤,抬首一个一个地瞧着身边陌生的四个白衣轻纱的陌生女子,见她们衣裳仅是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曲线若隐若现,而她们却笔直地站着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
赵十七心里偷偷地舒了一口气,心道:这个梦真诡异。
赵十七以为是身在梦中时,正预闭了眼再入睡时,却听到了一个清晰而又熟悉的男子愤怒的声音,“凤南天,你住口!”
她打了个激凌,猛地转首巡着声音瞧去,看到一个白衣的男子疯狂地攻击着另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
赵十七眸光一触到那半身赤裸男子松松垮垮欲落的亵裤时,忙转开眼线欲图辩认另一个男子的身形,在那白衣男子的脸适巧侧到她这个方向时,仅一眼,就可以认出,那白衣男子是兰锦!
她更茫然,她最后的记忆留在了她和大哥在一起,她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到了这个地方?
周围虽然陌生,但所有的场景都是那么合理,兰锦掌风劈出时,四周都会微微地震动,她甚至能听到兰锦急促的呼吸声,风从窗外吹进时,竹帘会轻轻晃动,而灯火亦明灭不定——
难道不是梦?近于本能的,她重重咬了一下舌尖,瞬时疼得让她欲尖叫出声——
那白衣侍仆查觉到赵十七的异状,唯恐他惊扰了凤南天的兴致辞,双手如电,飞快地就点了她的哑穴和腰间的穴位,让她瞬时一动都不能动,接着,狠狠地盯了她一眼,无声地朝赵十七道:闭嘴!
尖叫声卡在咽喉处,脑袋轰的炸开了锅,房间里的景物成了花花绿绿一片,所有的感官都混顿不清,她知道……这不是梦!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象自她从江南回到京城后,她的命运象被一条毒藤给缠住,桩桩件件绞得她全身的筋脉断裂,痛得摧肠折骨!
如今,她的亲人没有了,连自已的清白也保不住——
绝望不足以形容她的心,她闭上了眼,如同那一夜的梦魇,兰亭追逐着她,挖去她的心时,那样的悲伤和绝望。
就当眼前的一切也是梦魇吧,她永远也不想醒过来了!
“只是朕有些不明白,你堂堂一个西凌的皇子,怎么会沦为……”凤南天声音里缭绕着漫不经心嬉笑,他并不还手,他敏捷地游走在兰锦的掌风之间,其实他也知道,凭兰锦方才那猛力的一击就可知道,眼前的西凌皇子并不是绣花枕头,他完全有能力伤到他,只是兰锦现在心神皆乱,掌力中以拼为主,缺失了巧,倒有些象个莽夫了。
兰锦的呼吸骤然加急,心口仿佛被人狠狠捶了一拳,而后再撕开,钻心地疼!他站定,停止了攻击,不自觉地抚上胸口,琉璃眸中的血丝象是要化成毒网将世间所能见的一切都摧毁。力,废了好大的劲,终于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