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不甘心,凭什么……”秦之遥死命地摇着头,她接受不了,这是她的心坎,怎么跳也跳不过去,“娘,您要是不成全女儿,女儿就死给你看……”
“死?”赵老夫人目光倏然一敛,勃然大怒,历指着秦之遥,声音透着肃然冷意,“永远也别学你那不成器的妹妹用死来逼我。我告诉你,你要是想死,我决不会皱一下眉头!”
秦之遥双瞳呆滞,仿佛失去焦距一样难聚光点,表情更含着不可置信,“娘,你明知道,我不能没有了他!如果他真的死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不甘心呀,娘……”秦之遥如困兽一般在笼舍里左右乱窜着。这四周种满了毒虫最惧的药草,既使她想招唤一些蛇鼠给她打出一条通道也没能一只敢靠近这里。
寒冬半夜,赵老夫人终是没有耐性再与女儿说着永远没有结果的话题,她眉峰拧了一下,又松了松神色,婉言道,“阿遥,听娘一句话,没么不甘心的,那疯女人跳楼前,你不是给她穿了血咒的衣裳么?那是苗疆最毒的咒语,来生来世,她再不可能会爱上兰御谡,你心头的气还有什么不能了呢!听娘的话,安心呆着,等你妹妹的女儿坐稳皇后的位,母亲自然让你出来!”
赵思琦终于盼到赵老夫人离开,她随后远远地跟着她们的灯光找回了自已的庭院。回到寝房中时,只觉金碧辉光的寝房,忽然在一夜之间变得昏暗幽寂,仿佛失掉所有颜色,余下的全然是丑陋和罪恶!
她脱了衣裳就躺回了被窝里,心里直想着,早一些嫁进皇宫,在今后的岁月,没有必要,她决不会再踏进这里一步。
心里对赵家生了几分嫌隙,余下的日子,赵思琪就多数呆在寝房内,尽量不与那些表姐往来。
可惜,赵家的人却不愿冷落她,一天到晚,她所住的院落总是宾客满堂,欢声笑语一片。
在大婚前两天,父亲和赵承恩回到赵家。她欣喜万分,终于可以见到父亲了。
义净来到赵家,赵老夫人对他态度很淡然,毕竟义净的年纪与她相差不过十岁,曾经又是方外之人,这些年,赵老夫人没少恨义净拐了自已的女儿,若非这一次赵思琦被当今的新帝看中,赵老夫人压根就不想认回这个孙女。
她也知道,义净如今的身份已经不同了,过了三月十五,他就是堂堂正正的国丈。所以,赵家与义净将来肯定会慢慢有所往来,只是眼下,老夫人实在提不起兴趣去与这样的一个人同堂,所以,她没招进内堂见面说说话,只叫丫环带路,让她们父女两说说话。
赵思琦这么久没看到父亲,自然觉得亲近,打发了身边的丫环后,亲手给义净泡了一杯热茶,便坐到了义净的身边。
“琪儿,爹这次来,是想劝你跟爹离开京城,我们不嫁……”义净瞧着女儿震惊的神情,话到一半便止了声,以茶盖默默拨弄着盏中浮叶,热气氤氲,淡眉越发地模糊,“有些事,爹本来不想告诉你,如今看来,不得不说了!”
“出了什么事?”赵思琪心里空荡荡了起来,她捧着手中的茶盏,看着水面上沉浮不定的茶叶,感到自已的心和它一样,没有一个着落点。
“爹得尽快带你离开,要是迟了,只怕……”义净怕接下来的话会让女儿接受不了,但如此事关性命的事,他不敢有半点的含糊,只能详细地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义净告诉她,现在不是她出嫁的最好时机,义净让赵思琪跟他马上离开京城,直到过了这个春天,她满十七周岁为止,她方能入京,到时是缘是孽上天自有定数。
“爹,您给女儿一个理由,否则,女儿不会随你离开的!”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急剧窜上心头,她突然有种被沉入黑暗的感觉,茫然冲撞地想找一个突破口,连说出来的话都有些语无伦次,“皇上连凤凰吉袍都派人送到了赵家,您没看过,那凤凰吉袍很美的,是上好的云锦,上面绣着好多好多亮晶晶的凤凰。爹,爹……他还带着伤亲自去接女儿,女儿看到了,他……他伤得很重的,女儿相信他对女儿的诚意,爹,女儿想嫁,想嫁,女儿不想走……爹,还有赵家,为了女儿的大婚,给女儿置办了几十马车的嫁妆,这十天来,女儿光收那些舅母和表姐的礼物都收不过来!女儿不能逃婚的,这对不起赵家,明明一切已然就绪,此时她逃婚,不仅赵家会对女儿还有爹娘恨之入骨,便是连皇上也会论罪祸及赵家,爹,我们不能做对不起人的事……”她一点也不想走,她已经无法忘记那个带着她纵身一跃的年轻帝王,她比谁都更想早一天嫁到皇家,成为他的皇后。
义净原不想告诉她,怕她担心,但瞧赵思琪眼前的状态,如果不说,肯定带不走她!
义净心中暗叹,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如今,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他告诉赵思琪,他随赵承恩改道入京时,遇到了南皓国的祭司,无意中得知,西凌的帝王竟亲自赴南皓刺伤南皓国的皇帝,还夺走南皓国的秘术借命重生。
义净未还俗前,曾经听他的师父提起过南皓国拥有无人能及的千年秘术,但开启秘术的条件极为苛刻,尤其是借命重生。
而义净也精通四柱五行,早在赵思琪出生时,他就推算出自已的女儿命相极贵,可她在十七岁那年有一个大劫,但只要能过十七岁的生辰,那个大劫难就能自动避开。发了身边的丫环后,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