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拐弯抹角,我想赵十七小姐说的yù_wàng比阿染听的yù_wàng更强烈,说吧趁我还有耐性!”沈千染的咽喉方才被她掐得很疼,她呼吸也略有吃力,目中却是一片沉宁,冷冷地欣赏着赵十七眉飞色舞的模样。
赵十七的心中疯狂地大笑,情却温婉自如,一字一句,“那是因为你虽然重生,却依然摆脱不了你活不过十九岁的命运。本来你离死亡还有两年,可惜你的心上人迫不及待地想做皇帝,结果,提前两年敲响了你的丧钟……”
从赵十七嘴里听到“重生”二字开始,神思仅微微一晃,便清醒了过来。她苦苦一笑,她知道赵十七并没有骗她,这样的谎言连编都无法编出来,甚至,她自已也预感到她的生命在以另外一种诡异的方式在流失。她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半个月来困拢她的疑惑不解终于有人要告诉她答案了。
赵十七看沈千染太过镇定,以为她不相信,冷冷而笑,“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告诉你,这是我师父义净大师亲口对我说的!”
沈千染摇摇首,她直视着她,声音意料之外的平静,“赵十七,撇开赵家不谈,我沈千染不记得与你之间是否有恩怨,让你恨我至此。在我对你的印象中,你是一个无害甚至是善良的少女!”眼前的赵十七相较以往有着天渊之别,倒不是穿着的变化,而是她的骨子里象换了一个灵魂般,她的眼睛写满了仇恨和哀伤,而在丽水府时,赵十七那天真浪漫、无忧无虑的笑颜曾经让她感到万分的羡慕。
笑容迅速凝结,紧接着被一种狼狈的愤怒所代替,赵十七怒吼,“这不是拜你和兰亭所赐么?”望着沈千染疑惑的神情,无法言喻的苦涩感在她的胸腔蔓延而开,她忍不住惨笑,“好,既然如此,我也不瞒你,但愿你听了后,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站在我赵十七的面前!”
“说吧,让我听听,到底是什么原因!”沈千染感到方才被赵十七掐了后,好象咽喉被堵塞住一般,心头尤其的烦闷。她急需新鲜的空气去畅然呼吸,几步走到窗台,却发现窗子根本无法打开。
她只好踱回到茶几边,坐定后,镇定地开始泡茶。
眼前的赵十七恰是堕入魔障,她一定遭遇过无法排解的痛恨,所以才会入魔入障。其实,每一个人的心中都住着一个魔鬼,但唤醒这个魔鬼并能扭曲了原先十几年的纯良性情,必定有着一段血腥的经历。
赵十七阴冷一笑,忍着疼痛,走到沈千染的面前,缓缓坐了下来。
她举起一杯凤南天喝剩的茶,一口饮尽,抬首时,勿儿表情一变,烟眸流转看定沈千染,缓缓道,“你想知道为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但这个故事,要从你死后开始!”
“好,我洗耳恭听!”沈千染提起茶壶,为赵十七添了一杯茶。
赵十七先从选秀开始,道出自已,一步步地被兰亭引入了局中,直到兰亭成功地让时光倒流回沈千染死前的一个月,并将沈千染的母子接回了皇宫。
在沈千染的第一次重生中,赵思琪带了前世的记忆,所以,她知道自已的命运被另一个女人所代替。
她与她的父亲义净二人去京城投靠赵家,虽然赵家对义净感到厌憎,但看到赵思琪容貌殊丽,便同意收留了他们。
赵家虽不待见义净父女,但赵家确实是个好的僻护之所,至少在赵家,兰亭的暗卫无法轻松潜入。
所以,义净暗中开始筹备为赵思琪施法所需的一切要件。唯一难办的就是如何避过兰亭的暗卫,在沈千染的面前,开启这个佛家秘术。
当时沈千染被兰亭接到宁王府,而欲想让赵思琪的灵魂进入沈千染的身体之中,必须把沈千染诱出宁王府,或是让赵思琪混进宁王府中,才能施法。
可惜,宁王府固若金饧,无法突破。
最后,义净想到了珍妃娘娘。
义净要见到珍妃并不难,毕竟珍妃与赵家的姚念卿有交情,加上义净原本是方外之人,曾经一语道过兰御谡是帝王之尊的箴言,所以,珍妃接到姚念卿的转达时,说是义净求见,正中下怀,她也想问问,兰亭究竟是否有帝王之命。
义净知道珍妃的心思,他直言断定,兰亭必会登基,而沈千染如果存在,那珍妃将一生与儿子不能聚首。
珍妃问原因,义净一语道出,沈千染的不幸是缘于珍妃,这是因果报应!
果然义净的话瞬时就攻破了珍妃的心防!
珍妃当时恨沈千染入骨,她无法接受,她那样优秀的皇子竟要娶一个丑女为妻,而沈天赐虽是兰亭的亲骨肉,却是残疾之躯,想想那软绵绵的无骨身体竟是兰亭唯一的子嗣,她就觉得这是西凌最大的笑话!
可兰亭的羽翼早已丰满,珍妃几次以死要挟,强迫兰亭可以收留那一对母子,但决不允他娶沈千染为妻。皆被兰亭断然拒绝!母子之间因此生隙,所以,珍妃相信,沈千染的到来,最终会导致她与兰亭最后决裂!
珍妃左思右想,最终问义净是否有办法阻止,义净含胡其辞地给珍指指点一条出路,说他肯为沈千染渡戾,净化沈千染的灵魂,让她从此忘记仇恨,至于兰亭和沈千染之间的缘份是否能继续,就要看天意。
最后商定结果,义净和赵思琪装扮着太监和宫女随珍妃进宁王府。
在宁王府的水云阁的浴池中,宁王暗卫侦探不到的地方,义净施法,让赵思琪的魂魄进入了沈千染的身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