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天不语,他托着腮沉思着,而对于眼前的状况,凤南天的心里也没数,兰亭究竟什么时候能冲进法阵,一想到,沈千染如果回到兰亭的身边,到时两人一定卿卿我我,那真是怎么想就怎么不甘。
凭什么他连碰都不能碰,而别人竟能吃光抹净!
不千,不能便宜了西凌那小气皇帝,不如就此把时光到回!
决定一下,凤南天倏然起身,“既是此,那事不宜迟,马上开坛设法!”
东源客栈。
沈千染失踪当日,下午申时时分,暗卫终于有消息回报,有一只猎鹰在京城的南庄一个别苑中发现钟慧留下的线索。
闭着双眼,盘腿坐在桌面的地图上的兰天赐终于睁开双眼,待暗卫离开时,轻声道,“父皇,钟慧说娘亲一直在沉睡状态,而且,钟慧感到娘亲的元神在渐渐稳固。如果我猜测不错,他们很可能在行苑内外设了法阵,所以,就算确定了娘亲的行踪,仅凭暗卫是无法闯进去救人。”
“这个父皇想过,既然猎鹰能找到,那就偿试一下用动物来开道!”兰亭右手缓缓抚上剑柄上的龙纹,手上带劲稳了稳思绪,周身弥漫了一股浓浓的杀气。
凤南天日御数女,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虽然兰天赐完全否定了凤南天会碰沈千染,但光一想到凤南天可能以另外一种方式去碰他的阿染,他就感到全身热血倒流,那是他呵护在心尖上的人!
兰天赐无声地咧了咧小嘴,精致的脸上有些抽搐。他知道兰亭担心则乱,其实他一直感应到钟琴的信息,他的娘亲很安全,睡比很香。
可他的父皇,一脸天踏了下来的脸色,这时候,他也只能勉为其难地采用温和的手段劝民慰,否则,不否定他这个英明神武的父皇也会乱中出错。
他扭了一下屁股跳下桌子,走到另一个桌子上,亲手倒了杯热茶,沉稳地迈着小短腿,奶声奶气道,“父皇,儿臣倒是有一计,父皇不防来听听!”
父子俩几乎在争吵中商议完毕,兰天赐以他能通过钟慧了解沈千染是否安全为压倒性的优势,让兰亭不得不听命于儿子,耐性等待最好的时机,借用凤南天之手,开启时光年轮,彻底改变沈千染的命运。
眼下,在钟慧没有传来进一步消息时,只能是按兵不动!
当夜兰亭回到了皇宫,水月和水觅二人回报他,水玉的伤势无碍,看帝王脸色苍白,也没敢多问沈千染的情况,怕勾起兰亭情绪,便悄然退下。
寝房之中龙诞熏香渺渺弥漫透进每一个角落,晚风吹过碧绿纱缦轻舞,珠帘轻摇啐啐作响,镂空屏窗外是半悬的圆月,甚至在他们的枕榻之上还留有她的余香。
可少了那青色的苗条身影,兰亭就觉得自己的生命被抽走了一大半!
仅仅不到一日,他就感到活在了水深火热之中。无法收敛翻覆的情绪,当更鼓响起第三声时,他再也收控不住,提了剑欲就冲向京城南庄的别苑,一路狂奔至皇宫门口时,高高的城门下,小家伙边打着哈欠边走了出来。
“父皇,您比儿臣想象得有耐性,儿臣本以为父皇过了子时就会冲出来,现在已过了丑时……”兰天赐一脸昏昏欲睡的表情,走到兰亭的脚步,胖胖地手臂圈住兰亭的大腿,小脸餍餍地靠了上去,娇声娇气道,“父皇,儿臣好累,您抱儿臣回去睡一觉吧……”小家伙言辞可怜兮兮,全身软软地往下坠。
兰亭轻轻一叹,扔了手中的剑,仿若稀世珍宝一般将小家伙抱在怀中,缓缓地往承义殿走去。
月光下,小家伙的脸舒服地靠在兰亭的肩膀上,嘴角下弯,不屑地对自已骂:鄙视你,连苦肉计都使上了。
兰亭抱着小家伙并没有回到寝房,而是去了御书房的密室。
兰天赐依然盘腿坐在莲花座中央,在他四周的莲花灯已悉数亮起,兰亭靠在一面墙上等着赐儿的吩咐下一步的行动。
“儿,除了让一切回到过去,是不是有另一种方式!”
“什么方式?”璃双瞳缓缓张开。
“皇回去后,打破你娘亲死在十九岁寒冬的命运,然后,带着她回到现在!”
“有区别么?”天赐睁开眼,小脸蛋浮上一层灰心,“是,算是有区别,娘亲会变得很丑,或许要治一两年才能恢复容貌。而我,现在能蹦能跳,回到过去,我起码还要吃几年的药才能把毒解了!”
“是……”亭轻轻摇首,许久方道,“在这里,你娘亲不仅拥有父皇和赐儿,她还有水玉四个忠心耿耿的姐妹相伴、有宁家、父母健在。还有她创下的产业,她在这里的人生可以过得更精彩。”
小家伙一听,眼圈微微泛红,沉默不语。
兰亭嘴角微微一动,掠开一丝淡淡的弧纹,“而在那里,你娘亲除了父皇和赐儿外,她一无所有,父皇担心给不了她所有的快乐。”
兰天赐沉默许久,象作了决定般,又是有了片刻的踌躇,“父皇,有一个办法,可以借着凤南天开启时光之门时,用您的二十年的帝王运辰,开启帝星年轮。这个门,可以开在珈兰寺的法阵之内,父皇在那里带着娘亲避过十九岁那个死劫后,就带着娘亲去那个法阵,如果……”
兰亭凤眸倏得变得浓重,黑得象能榨出墨来,他声音带着急切截口问道,“赐儿的意思是,只要父皇不当皇帝,就可以让你娘亲平安回到现在?”
兰天赐抿了抿嘴,把心一横,有些豁出去似地口气